“如果是说对不起或是什么的,就不用了。因为事情己经过去,你有你的选择,而我不过是做我自己的选择罢了。”琼儿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不原谅他了,华二脸色一变,深邃的眸底一抹痛楚掠过,看的凤九微蹙了下眉,这样的表情好像是自己怎么他了一样,想了想她直接看向华二,“我知道王爷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你有迫不得己的苦衷如何如何,只能狠着心作那样的决定,你也是无比心痛的云云,可是王爷,那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你和嫣儿之间的关系如何是你们的事,你这样对我,你觉得公平么?”
“可是琼儿,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是,但都不是那一个!”到了现在,还是这样的话么?捏在手里的茶盅几欲捏碎,本来被她压下去的火也噌噌噌的一路狂窜了出来,冷冷的一笑她看向华二,“对于王爷来说那只是一个胎儿,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全部,王爷真是伟大,那是不是哪天再来一个逼不得己,到时王爷就要在两难取舍之后把妻子也交出去?逼不得己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咔嚓一声,华二把手中茶盏捏碎,碎片划入指腹,鲜血和着碧绿的茶水滴落在地下,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他却不管不顾的紧紧的盯着凤九,深吸了口气后始缓缓的道,“琼儿,当初是我不好,你也出气了,这两年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明明知晓那把火有问题,可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和害怕……琼儿,我真的后悔了,咱们回家,重头开始好不好?”
回家?你一句知错就可以重头开始了?
凤九压下心头的拗痛,伸手,唰,把茶盅的水全泼到了地下。
“琼儿。”
华二似是明了凤九的行为,脸色若纸般的白。
无视华二的脸色,凤九呵呵一笑,“王爷若可以把那茶收回来,我马上和你回去。”看着他踉跄一下后退了好几步,凤九又是一笑,“王爷即然说到这里了,我还真的想问一句,您和那位嫣儿姑娘还真真的是情深意重,您为了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而她则是时时为着您说好话,甚至不惜跪下来帮您求我,呵呵,我现在呀,也想通了,即然您两位这样的心中挂着彼此,听说她也搬进王府不短时间了吧,王爷何不干脆把人娶进府里得了,也省得让人家姑娘日日幽怨对月自怜的呀。”
“她只是我的恩人,她的毒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才这么多年来费尽心力的寻天下名医解毒,只要她毒一好就会离开的。琼儿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华二身子一闪站到了凤九的跟前,一脸凝重,双眸幽黑的盯着凤九,“我把她接进府里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你去,那段时间刘先生说她医药无救,怕是只能用药吊一口气了,为了好好的让她调养才……”
“王爷是真傻还是假傻?”凤九摇头一笑,眸底是一掠而过的讥讽,“王爷这样的话说出来您自个会信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她看了华二一眼,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认真,“王爷,事情己经过去这么多长时间,我已经都忘记了,您还记得当时天恩大师送您的那句话么?珍惜眼前人,王爷即已错过了一次,还是好好想想眼前吧。”
“我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
“机会不是没有给你,是你没好好珍惜。”凤九的唇抿了抿,目光里有一种遥远的空洞,半响后她蓦的对着华二幽幽的笑了一下,声音好似也跟着自遥远的无尽虚空里传来,轻飘飘的不带半点着力感,“王爷还记得那一碗药吗?”在华二眼底无尽痛楚似海水般袭来时她又是一笑,“那一碗药我曾经问过王爷好几回的,我曾经问王爷,真要喝么,而且,我最后还给了王爷你选择的机会,但是你一次都没有珍惜,是你亲自把我和孩子抛弃了,现在,王爷你有什么理由再要求我给你机会?”
“琼儿。”
似是被一把利剑当胸穿过,华二俊雅的脸上全是扭曲的痛。
额头上青筋突起,几欲喘不过气来,后退几步,整个身子靠到了墙上,他单手捂着胸,却执拗的看向凤九,脸上的神色又是震惊又是痛楚又含了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果然是这样,你当时就知道,我就猜到你应该知晓的,有容五在,有容家的暗卫在,你想查什么查不出来……”
凤九张了张嘴没出声,嫣儿的事容五确实帮了她很多,华二说的话也对。
“那么,那一场火果然是你自己放的了?”华二此刻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尽,双眸一片幽黑,似是能吞噬一切,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带着冰冷,“你就这么的恨我,恨到要一把火把整个绛雪轩都烧了,就那样一场大火从天而降,你是走了,你可想到我的痛我的悔,这两年来你可知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那么,王爷又可知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砰,就是神枪手都没有这么准,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快狠准的打穿华二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跟着一滞,再也忍不住的身子一晃,一口血喷了出来,“琼儿,我……”他正欲再说什么,门口一声女子惊呼,一道粉色人影几步闯了进来,人还没到带着哭腔的声音己经响了起来,“庭哥哥,你没事吧,庭哥哥你别吓我……”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嫣儿。
她上前去扶华二,却被他闪身避开,眸中厌恶掠过,“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