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
不会是和哪个皇子妃子啥干的好事吧?
“是我和八弟之前救济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子!”
“可笑吧,当时八弟还劝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却笑八弟没有同情心,结果却是救了条蛇回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当时不听八弟的话,若非八弟不是为了护着我,若不是我硬拉着八弟逃课去宫外,八弟现在一定还好好的,和五哥那样的聪明。”
“七哥。”
凤九的唇蠕动了一下,心头有些难受,这就是好人好报么?
容七和容八当时年纪小,应该是遇到了所谓的托吧?
卖身葬父只不过是个幌子,骗取人的同情心谋人银两才是真的。
可当时容七容八两个孩子再聪慧知道什么呀,又素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自然不明白出门在外人心颇测的道理,就是明白怕他们也不宵!五百两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小的不能再小,可在外头一些人眼里却是可以吃穿嚼用好几年,更何况是两个出手的小孩子,人家不打他们的主意才怪。
“因为这个,舅舅舅母都由着并肩王妃打着皇上的幌子给容八各地选女子服侍?”
“是呀,这么些年来,母后一直觉得对不起皇叔皇婶,所以诸多忍让……就是连父皇虽嘴里不说,但心里头对着并肩王也是很内疚的,事后更是把罚我在皇家祀堂祖宗牌位前跪了五天五夜,母后哭的几次晕过去,到最后还是皇叔把我自祀堂抱回宫里的,又向父皇给我求情又罚我半年不许出殿,这事才算罢休……”
看着容七一脸落寞自责的表情,凤九很想问一句,那并肩王真的这么大度?
自己唯一的儿子原本惊才绝艳聪慧异常,就这么毁了,他真的不介意?
可看着容七眼底的痛楚,她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脑海里却是想起那天见过的容八,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精致的堪比女子的容颜,若说容五紫衣潋滟敛偏生就的幽容空兰,濯濯如春月柳,华二白衣飘飘清逸里透着惊才绝艳,是一种不似人间的风仪,那么容八则是属于精致的画,是令人看之沉醉,流连忘返的江南水墨……
原本该是有着泼天的富贵,辉煌璀璨的前程,但这一切却都毁于多年前的那一日。
并肩王心底对于容七真的一点隔阂都没有?
凤九摇摇头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遭有的没的想法,朝着容七暖暖一笑,“七哥,你说,回头青阳侯夫人到了府里不知道会不会把满府东西砸个稀巴烂?”她是故意转开话题呢,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不但她觉得压抑,怕是容七心里也会喘不过气来的,而除了容三的事凤九想不到别的可以让容七重新提起精神的话题,果然,她这里才提了下青阳侯夫人容七眼珠子就唰的瞪了起来,“那个恶妇,我看她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三姐姐的头上,真是不想活了。”
“七哥很生气吧?”
对上凤九笑盈盈的眼神,容七翻个白眼,瞪她一眼,那还用问么?
“要不,我给三哥提供个出气的法子?”
“嗯?”
容七转了转眼珠,凤九眸中狡黠一笑,俏皮的招招手,“附耳过来……”
云沧驿馆。
虽是驿馆但却分了上中下三等的院子,华二身为大越皇子,自然是住在最上等的院子,虽是深秋但花木扶疏摇曳生姿,风吹起,一层层的花浪里有淡淡的馨香袭人,配着小桥流水假山池沼愈发显的环境清幽而雅致,宛然就是个小型的花园!
白五看着华二的贴身侍卫把空碗端出去,推门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半靠在榻上看书的华二身上,眸光微闪,“华二哥,你的伤势如何了?”
“你来了,坐。”华二答非所问,把手中的书轻轻的掩上,眸光流转淡淡的瞥向白五,最后定格在黑漆绘花鸟纹的小方桌上摆放着的茶果点心上,茶是极品的雨前龙井,果子更是精致细巧,摆成各种花朵般的模样,呈放在细白瓷的碟里,端的是引人胃口,据说,这些都是嫣儿亲手做的,华二眸光微闪,一抹幽暗掠过,唇色勾出一抹薄薄的在弧度,身子微后靠了靠抬眸对上白五的脸,“最近很忙么,我好像见你天天往外头跑,这里毕竟是云沧,不比咱们应天,而且他们已经动过一次手,就等于和我们撕破了脸,一次无功还被云沧借机端了几个暗线据点,那些人肯定不会罢休的,你这些天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知道,华二哥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敢来,爷就等着他们来呢。”
白五眼中凶气一闪,劈手在空中作个砍的动作,面上是瞬间的煞气掠过。
有些人看来是把他当成病猫了呵。
也不想想白老爷子何等人,他可能把白府唯一的继承人教养成良善可欺的么?
华二眸中也是一抹凌厉浮起来,有些事看来是该清清账了。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背靠在榻上,紫衣飘然,宽大的袖子随意的散在榻上,神色淡淡,垂眉看似悠闲品茗的华二蓦的想起什么般,眉一掀眸光诲暗不明的看向了白五,“前些天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回来?”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几拨人是前后派出去的,也不过才六七天,不过二哥,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几口把手里的茶喝下去,白五拈了几块糕点丢进嘴里,大口咀嚼了,双眸一亮,“这点心倒是不错,还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