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容北辰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侯的浣儿是盛怒之中的,很明显说什么都没用的。
过了大后天的祭祀再说吧。
殿外,钱嬷嬷等人看到容北辰出来愈发恭谨的垂下了眸子,“恭送皇上。”
“好生服侍皇后,哪里不舒服记得去请御医。”
“老奴等遵命。”
钱嬷嬷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才她可是亲自在外头把守着。
就怕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听到了里头的闹腾。
她打小服侍皇后自家主子什么性子心里头可是明镜似的,这些年也不过是一个忍字罢了,可这一回她在旁边瞅着好像主子似是有意不想再忍了,心头怪异的同时又有些酸涩,但最多的却是不安,主子虽是皇后,可和皇上闹,能有好吗?
这可不是前些年,那时侯是新婚,皇宫妃嫔也少。
如今皇后可是三十多奔四的,宫中妃嫔多是妖娆娇美的。
皇上心里再有皇后能分多少?
因此这里头两人闹腾,又吵又摔的,外头钱嬷嬷那颗心呀,就也随着忽上忽下的跳。
直到容北辰临走时尚不曾忘记叮嘱照顾皇后,她才多少放了点心。
还好还好,皇上心里还是记着皇后的。
外头容北辰一走,钱嬷嬷已经飞般的走进了内室,亲自收拾起来。看着靠在榻上脸色淡漠的皇后她唇角蠕动了两下又摇了摇头,终是没出声。
她该说什么?
劝皇后不该闹,该为了大局忍下这个哑巴亏?
那以后这宫里还有哪个妃嫔把皇后放在眼里,这皇后就成了一个笑话!
可不劝吧,和皇上这么闹腾着时间久了怕也不好……
想来想去钱嬷嬷自个也纠结了,索性闭了嘴,还是收拾屋子吧。
“嬷嬷,帮我收拾几件衣服,让外头的人备撵,我去看看三丫头。”
“皇后是想……”
“明天再回,我心里不放心三丫头。”望着钱嬷嬷小心的神色她点点头,直接坐起了身子,“事情都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了,人我也交给皇上了,余下的只能看他的决定了,我待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去陪陪三丫头。”
“可是皇后……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去吧。”
收拾的很快,没一会便有外头的宫女来回话,凤撵备好了。
钱嬷嬷帮着皇后系好风领,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吩咐小宫女拿了件略薄的披风放着,如今已是深秋了,虽白天感觉还是暖的,但晚上却是有些寒凉了,而且这天可是翻脸和翻书似的,保不准今个儿还是晴的明个就是阴或是阴转雨,得提前预备着才是,一行人扶了皇后才走到外头的小花厅,有小宫女自外头走了进来,“回皇后,程国公夫人进宫求见。”
“让她递了帖子回吧,就说本宫没空见她。”
“可是程国公夫人拿的是大长公主的入宫腰牌……”
该死的,又是大长公主。
皇后揉了揉眉,想了想终是叹口气,“请着人请程国公夫人进来吧。”
云沧驿馆。
嫣儿看着榻上因着失血过多而脸色腊神情虚弱的华二嘤嘤轻泣,那个伤心难过的神情呀,比死了自个亲爹娘还要来的真挚,手里的帕子捂了脸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庭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都怪嫣儿不好,若非是嫣儿陪着乐言住在宫里,说不定庭哥哥就不会受伤了,呜呜,都是嫣儿的错……”
一侧的白五吃的一声笑,“你在能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个托累罢了。”
正哭的优雅而楚楚可怜的嫣儿姑娘被帕子捂着的嘴角抽了抽。
想了想觉得也该差不多了,便慢慢的收了哭功,红着眼圈,泪珠在睫毛上挂着,大眼里水雾盈盈的看向华二,“庭哥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中午想吃什么,嫣儿马上就去做给庭哥哥吃。”
“你不用辛苦,驿馆的饭菜很好,一应都是五皇子安排的,没人敢怠慢。”
华二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一箭被射穿了肩头。
但所幸骨头没碎,只是箭里有毒,所以才躺了这么几天。
当时看了极是凶险,事实上毒解了人就一点事没有。
他现在不过是虚弱罢了,容五早吩咐了驿馆,一应补品开销全自五皇子府出,有了这句话,最乐的是白五这丫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呀,他是把容五这话彻底的执行到了底,总之是一句话,什么好吃什么贵什么稀奇古怪什么新鲜什么招牌吃什么,嗯,什么极品燕窝千年人参等,啥?没有千年人参?那没关系,几百年的也成。
最后,那些名义上该入了华二口腹的人参啥的大半被他打包转手卖了换银子!
华二知道他无聊也懒得理他,反正东西也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的心思可是早飞出去了,飞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庭哥哥,我去给你煎药,你先歇着。”嫣儿起身的同时不忘表现一处自己的体贴,弯腰帮着华二掖掖被角,又扭头蹙了好看的黛眉看向白五,“白五公子,庭哥哥他需要休息,你外头的事不用忙么?”
就差没开口赶人了,华二眉轻轻皱起来,才欲出声那边厢白五已经挑了眉。
“小爷做什么事还用不着和谁报告,想管小爷的除了我爷爷其他的还没出生呢,你算老几呀?”白五扁着嘴,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咪,有抹说不出来的暗芒掠过,却是一闪而逝,快的谁都不曾看过,他随即再次恢复懒洋洋的神态,无所谓的挥挥手,“得了,你赶紧给二哥去煎药吧,还有,我们进宫不方便,你记得去宫里看看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