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等的人物,岂会来这种地方?刚才我进来便觉得不对,想不到竟是你暗中跟踪我……”那人的话却让凤九翻了翻眼皮,老兄,你警惕性够高不错,值得表扬,可问题是你别认错人呐,人家真是路过,她纯粹就是一打酱油的好不?
噼哩啪啦,电光石火中两人上来翻飞过了二十余招。
凤九心里有点叫苦,这人身手还真的比她高,不能再打了,不然肯定坏事。
这么一想凤九手里的软鞭招式愈发凌厉,招招攻向对方要害,逼的对方连连回招防守,而她则衬着对方一个不防之下猛的把手里的软鞭当成了飞镖就射了过去,对方明显是一怔,不防之下一个侧身避过,却不想凤九那软鞭好像长眼似的绕个圈又追着他抽过去了,那人眉头就皱了起来,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兵器?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凤九早看准时机了,她之前是边打边往墙边凑的。
趁着那人避招,她噌的窜上了院墙,手一缩,正追杀那人的软鞭似是有灵性般嗖的飞了回来,细看之下便会发觉她的腕上有一道极细的银线,而银线另一端连着的不正是那被她投出去的软鞭?
“不许追我,你再敢追我就大声喊并肩王非礼了,还非礼的是男人。”
凤九不怀好意的扬扬眉,不轻不重的落下句威胁便飘然闪人。
这个人不是并肩王她知道,可刚才的话里却也让她肯定了一件事。
他应该是并肩王的属下!
非礼,还并肩王非礼男人……
身后正跃到墙头上的黑衣人身子晃了晃,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下去。
看着凤九的身影彻底的溶入夜色,黑衣人皱了下眉跳了下来。
这个时侯再追也追不上了,且由得他去吧。
只是才站到地下,眸光便被不远处月色下一抹盈润如玉的巴掌大令牌给吸引住。
弯腰捡起来,才一看黑衣人便变了脸色……
这令牌……
安贤王府。诺大的一座府座立在那里,却总是给人一种死寂沉沉的感觉。
好像所有的生机都在两年前被那一场火付之以炬。
依旧是往日的格调布局,依旧是两年前的奴才丫头婆子下人。
甚至连那场火烧成废墟的绛雪轩都重建了,同样的设计同样的建筑,甚至假山池沼以及地下铺就的鹅卵石都是华二不远千里亲自取来的,和之前的没有半点差别,里头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照着原来的摆,可以说简直就是和两年前的绛雪轩一模一样,可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不一样了,再也不一样了。
里头没有了王妃,再没有了王爷心心念念留恋的那个人。
秋风吹起来,幽幽的灯影把某个独影自怜的人影拉的斜斜长长的。
一袭白衣不显飘逸,只觉得萧瑟孤寂。
月华一泻而下,洒满了一地。
空中的星子沉默的眨着眼,又似在无声的怜息着什么。
白衣人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绛雪轩,眸底一抹痛楚掠过。
琼儿,你到底在哪里?
他不信她真的随着那场大火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与其那样的下场,他宁愿她是因对他太过失望而远走高飞。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主子,夜深了,您该回去歇着了,若是王妃看到您样不爱惜自个,她肯定会很担心的。”长安苦瓜着一张脸,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十字,这两年的华二性子越来越沉默孤僻,便是连皇上的旨意都一驳再驳,不是他一个小厮能劝的,只是,看着这样的王爷,他觉得心疼,王妃毕竟是走了呀,那样的一场大火谁都不想的,难不成王爷还想着为王妃难过一辈子不成,“王爷,您己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夜了,该回去了,明个您不是还要去宫里吗?”
“长安,你说琼儿她现在在哪呢?”
啊,这这这,这话问的,长安眨巴眨巴眼,硬是没敢出声。
王妃在哪,王妃能在哪里啊,死去的人只有一个地方好待吧,那就是阴曹地府。
可这话他要是敢说出来,王爷准得踹他两脚。
谁不知道这两年王爷心心念念的就是到处派人找王妃?
就是在梦里都念叨着王妃还在呢。
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呢。
长安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有几盏灯笼游动着走来。待得近前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他心头一喜,轻轻的拉了拉华二的衣摆,声音不自然的带了几分雀跃,“王爷,王爷,您看那边,肯定是嫣儿姑娘过来看您了。”
“去和嫣儿姑娘说,风寒露重,请她回房歇着吧,有什么事明个儿再说。”
“可是王爷,嫣儿姑娘都到您跟前了,要不,您亲自去说?”
“长安,跪下。”
华二的声音虽然轻,但长安却是全身一激棱扑通跪了下去。
娃被吓的小脸素白素白的,“主子息怒,是长安胡涂,混了眼,长安再不敢了。”
“明天去马伯那里领五板子,罚这个月的月银让你长长记性。”
“长安谢主子教诲。”
长安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长长记性,这是在警告他呢。
谁才是他的主子啊,是华二,不是别的什么人。
跪在地下长安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好好的怎么就被那几两银子迷了眼呢,他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啊。
这份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羡慕着,他却好,做出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