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容五,你真的出了云沧?”
“白老爷子向来可好?”
“老头子比我还好,你老实说,你们云沧的人来做什么。”
白五眉头微皱,难得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凤九挑眉瞅了眼容五一行,静静看向华二,“咱们走吧。”
“嗯。”
两个人也不打招呼径自抬脚便走,白五瞪了眼容五几人拔脚就追,才走了两步又扭头冲着几个人丢下句狠话,“小爷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云沧还是水沧的,即然来了小爷的地盘是龙是虎都给小爷我盘着,要是敢惹事小爷饶不了你们。”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饶不了我们,我……”
“小七,咱们也进去吧,别让天恩大师等。”
“是,姐姐。”
提起天恩大师骄纵如容七也不禁面色一凝,乖乖的收了音。
两拨人便站到了一起,里头的门虚掩,轻轻一敲便有小沙僧走了出来,静静的看了几人一眼双手合十打个千,“来者可是华二施主,容施主等一行?”
“正是。”
“诸位施主请进,天恩大师已经侯着诸位施主了。”
那小僧转过身子带路,门打开,凤九等人抬脚走进去,就听到身后一道男子声音响起来,“三姐,五哥,咱们赶紧走,一定要抢在他们前头见天恩大师,不能让他们先到。”
凤九抽了抽嘴角,真是个孩子。
白五站在华二的另一侧,嘿的一声冷笑,“白痴。”
“你才白痴,我就是要先见到天恩大师……”
容七跳脚,却被容三一把拽住,“小七不许无礼。”
“姐。”
“你若是再胡闹就给我回去客栈里呆着。”
一行人边走边低声的交谈着,转眼便到了天恩大师的住处。
很普通的一间僧房,里头一个蒲团上垂眉坐着一位老僧,慈眉善目须发皆白,宽大的僧服穿在他身上,面前一副白玉棋子正独自斟酌着,听到众人的脚步也不抬眸,却是蓦的一扬眉,啪,左手里的黑子蓦的落下,吃掉一片白子……
“他就是天恩大师?”
“闭嘴。”
凤九懒懒的靠在华二身上,一侧白五也难得安静下来。唯有那个容七低低的一句换来他姐姐含怒的一瞪,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那位老僧却是不曾发觉众人一般,继续悠哉游哉的下他的双手棋。
足足等了一柱香功夫,那老僧吃掉棋盘中最后一枚白子,啪的一声拂乱整个棋盘。似是才发觉众人似的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己经各自坐在一侧蒲团上的几人,“华二公子,容五少,白五公子,让诸位施主久等了。”
“天恩大师别来无恙?”
“大师安好。”
凤九垂眸坐在华二的身侧,低眉静默不语。
耳边却是听的极为清楚,来的两伙人里是以华二和容五为主的。
而且华二和容五各自心头也有着顾忌,对着天恩大师都是浅浅两句,倒是天恩大师丝毫没有半点异样的一视同仁的对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凤九的身上,“就是这位女施主了吧,还请女施主把脸上的面纱摘下,让老僧一看如何?”
“大师,内人性子爱静,不若另僻一室劳烦大师看看?”
华二的眉头微皱,眼角在凤九面纱上扫过迟疑着开了口。
任是个女孩子脸上那样的伤怕是都受不了。
他面前的凤九是没表现出什么在意和其他的异样,可内心肯定很难受吧。
这又是在外人面前,若有谁表露出点什么,怕是会让她心里更难过了。
天恩大师缓缓一笑,“让老衲疏忽了,这样吧,请女施主请我去内室如何?”
“不若在下等去外头走走,清华寺的风景在下早就听闻了却是不曾一见。”
容五清雅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话落便欲起身。
倒是容七扁着嘴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什么,可却不敢大声。
都以为她会难过么?
凤九蓦的勾唇一笑,扬手把脸上的面纱拽了下来,凤眸微挑,朝着天恩大师懒散一笑,“不用再劳烦了,就在这里很好的,不过是添了点伤而己,没什么好避人的。”不就是脸上多了道疤嘛,别说华二现在还没嫌弃,就是华二嫌弃了她也绝不会因为这个而要死要活的难过!
嘶,她的动作很快,面纱扯下来华二就是想拦都没拦下。
露出半边脸颊上那道丑陋的手指长的伤疤,屋子时顿时一寂,便听到几声倒抽气的声音,是白五的,容五的还有那位容家三姑娘的,唯独华二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凤九,面上一点讶然都没有,好似他早猜到凤九会是这般的举动和决定。
事实上他心里是真的有想到凤九这种举止的。
虽然只是那么一丝丝,而且很快一闪而过,可他却是真的猜到了。
尽管是这样,袖子里的双手却是情不自禁的用力握了起来。
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黑暗,华二垂下眸,现在的凤九果然非他了解的凤九了。
白五的眉头整个皱了起来,乐言好狠的手。
他心里震惊于乐言出手的狠辣,倒一时间被凤九这个异于常人的举动给漏掉。
至于另外的容三姑娘姐弟,却是真的被凤九脸上的伤给骇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脸上这样的伤基本上就是毁了呀。
不知道谁这么狠心……
唯独一侧的容五却是眸光微闪,诧异掠过却又瞬间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