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大实话听到某人耳中就成了讽刺和嘲笑,脸色一变就想发作,可不知想起什么她深吸了口气又把怒火强自压了下去,只是冷笑了两声挑起了眉梢冷冷的看向凤九,“你不配当安贤王妃也配不上庭哥哥,还有,庭哥哥他娶你也不会是真心的,你别得意,有你会后悔的时侯……”
“多谢郡主提醒,我会注意时刻不让自己后悔的。”
“你……”
乐言被凤九这话气的差点要跳脚,却硬生生忍下。
最后只是用力的瞪了凤九一眼后拂袖而去。
远远的就听到她喝斥丫头的怒声,“做死呀,不扶着我,走那么快做什么……”把怒火都撒到丫头婆了身上了吧,凤九听的直摇头,身侧扶着她的春夏柳儿几个丫头则不禁在心头暗自庆幸,幸好自家主子从不曾这样的对待她们。
有一个好主子真是好呀……
凤九等人和乐言郡主走的是同一条路。
出了二门就是华府侯着的马车了。
身材修长丰神如玉的华二已经侯在那里了,有一类人就是那样的,明明他都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光芒,那么静静的靠在那里你还是会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聚焦体,如同镭光般散发着强大的光芒,是任凭你怎么遮掩也遮不去掩不住的。
他就是那天生的帝王,就应该高人一筹享受众人瞩目的。
这就是华二呵,是她嫁的人呢。
凤九眼中的笑意慢慢洇出来,脚下的步子加快,朝着华二的方向几步走过去,眼看着就差几步了,走到前头的乐言郡主却是不知怎么的身子一歪跌在了地下,同时更呀的一声惊呼出来,“呀,痛死我了……”
“乐言,你没事吧?”
隔着一个马车的距离,就要站到华二面前了,凤九的眼角一抽,就看到华二堪比光般的速度嗖的一下闪到乐言身前,挥手拂开两个嬷嬷弯腰抱起了跌在地下的乐言,一脸焦急的看着怀里的乐言连声的问着,“乐言你没事,乐言跌到哪里了,让我看看,哪里痛……”
“庭哥哥,我没事,不过是崴了下脚,你别担心。”
被华二搂在怀里的乐言似乎是变成了娇滴滴的弱女子,整个人身上不复刚才半点的嚣张和尖锐,有的只是如水一般的绕指柔的娇弱,把整个身子往华二怀里缩了缩,她伸手环住华二的腰,把头整个靠到华二的怀里,“庭哥哥,你是在等二皇嫂吧,你把我送到马车上就好了,不然一会二皇嫂出来找不到你的人就不好了。”
“你这丫头就是嘴倔,别说话我送你到马车上。”
抱着她站起身子,华二狠狠的瞪了眼服侍乐言的几个嬷嬷,“你们一个个的差事都当的不错呀,越来越会服侍主子了,我看你们都忘了宫里的规矩了吧?”
“王爷息怒,是奴婢们疏忽,奴婢们该死。”
“以后再和你们算账。”
看着抱着人轻车熟路如同看自家马车一样直奔乐言郡主的马车的华二,不远处的凤九嘴唇用力的咬着,眸光满是晦暗,心头更是一片说不出来的涩然,再回神,眼前是华二温然的笑,“我还想让下人再去里头看看,原来王妃已经出来了,咱们回府吧?”
阳光自头顶一倾而泻,铺满一地,也铺洒在华二的肩上,发上,束发的玉带闪烁着温润的晶莹,一如他的人,他的笑,令人看了只觉得眼前生晕,可凤九的心却如同吃了黄连般的涩然,不是苦,是涩,说不出来的涩,舌头似是打了结,想回应华二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用力的朝着他挤出一个好字……
婆子早搬来了脚凳,春夏服侍着凤九上了马车。
华二转身也跟着弯腰进了马车。
春夏和几个小丫头看了眼车帘落下的车子只能上了后头一辆。
车子慢慢驶离南王府。
凤九端坐着垂眸不语,对一侧的华二似是视而不见。
她的对面,华二倒了杯茶递过去,“王妃怕是没用好膳吧,先用些点心垫一下,回头到了府里让丫头煮些东西……”
“多谢王爷,妾身用的很好,南王世子夫人准备的很周全。”
凤九轻轻的抬起眸子,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讽刺。
她可以把华二的这番话理解为心虚吗?
想了想她还是压下心头的诸多复杂情绪,朝着华二笑笑。
“王爷,妾身有点累了想歇会,您自己喝茶吧。”
马车很宽敞,暗格茶盏吃食薄被都备的好好的。
说累之后凤九朝着华二有些虚弱的笑了笑,索性自身后的暗格里拿了大引枕整个人靠了,也不看华二有些错扼的双眼,径自阂上了双眼……
眼不见为净?
不全是。
说不开心吧,是有点。
但要说起难过和失望来,凤九觉得还真不全是。
经过了前世的她怎么还会那么天真的把希望都放到男人身上?
特别是她和华二的这桩婚事又来的不清不楚的。
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好像是梦一样。
可不是和做梦一样么?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给了华二,成了安贤王府的女主子。
华二是对她很好,整个府里婆子管家待她毕恭毕敬。
可她真的就是安贤王府的女主子了吗?
是,也不是。
所以,不管华二待她再好再温柔小意,凤九心头都有着一丝警惕和清醒存在着,她不能被这些外表给麻醉了……存着这些想法的凤九是理智的,所以,刚才马车外华二待乐言的那一番情景她看了或者有不舒服,有复杂和怅然,但却绝不会是失望伤心和绝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