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段白绫直接甩在了众人的眼中,打落了红袖手中的簪子,红袖双眸一愣望着白绫飞来的方向看去。
阮倾城从人群之中缓步而来,身上原本的男装早已换上了女装,一身的白裙飘扬,墨发垂顺,目光清冽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而那绝美的容颜不禁让人窒息。
“倾城,你怎么来了?”利云天一见是阮倾城,便不禁心猿意马,趁机推开了红袖,便朝着阮倾城走去。
阮倾城淡淡地看了眼利云天,掀开裙子,狠厉的一脚迅速的踢在了利云天身上的某处,前世她虽然只是个历史学博士,可是到底是摸过不少尸骨的人,怎么把一个男人的那个啥踢坏,她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一脚不似当日在利家,丝毫情面都没有留。
“啊——”利云天一声惨叫,听得躲在不远处的两人面色一白,尤其是后面的那个人吓得一哆嗦,轻轻拉了一下前者的衣服,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他。前者眉头一皱,却又专心致志的看着好戏。
阮倾城冷漠地目光落在了利云天身上,“利公子我们熟吗?我们似乎只见过一面不是吗?抱歉请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说完,便直接越过了利云天,朝着红袖走去,伸手递出了一块洁净的帕子,道:“给你。”
“你。”红袖呆呆地看着阮倾城,眼眶中落下了泪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见此,阮倾城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红袖脸上的伤痕与泪水,柔声道:“脸都哭花了,跟个花猫一样,真丑。”
可因为这话,红袖哭的更加的猛了,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后,这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这是第一个。
“怎么越哭越厉害了?你怎么了?”阮倾城不禁担忧地问道,“是扯到了身体的伤了不成?”
说着,阮倾城便小心的看着红袖的身子,却发现她的身上满是伤痕,秀眉轻蹙,这是有多大的仇,才能把一个姑娘家折腾到这个地步?
“我、我没事,不、不疼了。”红袖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目光落在了阮倾城手中洁净的帕子上,抿唇惭愧道,“对不起,把你的帕子弄脏了。”
“没事,不过是一条帕子,你人没事便好了。”阮倾城无谓道。
闻言,红袖心头不禁越发的感动了,她看的出来这帕子并不是普通的料子,可眼前的人更在乎她是否没事,更使得红袖心头越发的感激了。
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报答眼前这个姑娘。
而周围人则是团团地围住了利云天,只见利云天身子半蹲,痛苦地捂着裤裆,双眸有些赤红,原本完美的脸显得格外的扭曲,咬牙切齿的说道:“来人,把阮倾城跟那个贱人,给我抓住!”
“是!”几个大汉连忙应答道,紧接着便冲了上去,对着阮倾城以及红袖不怀好意地笑着。
见此,阮倾城冷眼瞥了眼众人,正要出手,却被红袖拉住她对着阮倾城说道:“姑娘你别管我了,这是我的事情,你与此事无关,你还是别参与了。”
红袖眼眶微红,将阮倾城推到了一侧,对着在场的人,说道:“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与这姑娘无关,有本事冲我来啊!”
说着便拿起了木棍,对上了几个要打过来的人。
“呵,臭娘们,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不成?”说完直接抄起了家伙,便朝着红袖打去,而红袖也拿着棍子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阮倾城见此,眼眸微沉,目光落在了拿着棍子疯狂打人的红袖,不禁蹙眉,这丫头真傻,她既然要出手必是有能力自保。
“啊――”红袖乱打的本事虽然杂乱,却也让人不敢乱动,恰在此刻利云天冲着众人喊道,“还愣着干嘛,谁抓到她,本少爷重金有赏!”
闻言,在场的人看着红袖的目光瞬间变了,不要命地扑了上去,红袖一人体力不支很快便败下了阵来。
见此,阮倾城对着乌桕跟青竹使了一个眼色,便拽着一旁不知何时何人放着的鞭子,冲进了人群之中,挥舞着鞭子,为红袖挡下了一片保护圈。
而青竹跟乌桕则是各拿着绳子连一个捆一个,不一会儿这一群的人便被青竹跟乌桕全部捆在了一起,独留一个利云天痛苦地捂着下身。
“利云天,有句话送给你,多行无益,好自为之!”阮倾城不屑地撇了眼利云天,伸手扶起了红袖。
利云天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阮倾城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今天这么做,是公然跟利家作对不成?”
“利家小女子怎敢和利家作对?小女子不过是救了一个可怜姑娘而已。”阮倾城厌恶地看着利云天。
利云天闻言,不屑地看了眼红袖,道:“不过一个贱婢,怎么能跟你我的身份对比?阮倾城你真要自降身份,帮助这个乡野丫头,与我作对不成?”
“利云天,你太高看自己了。”阮倾城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到低谷。
利云天闻言气不可遏,拿起了一旁的棍子便朝着阮倾城打去,见此,红袖连忙挡在了阮倾城的面前,挡住了这一击,自己却被打中了后脑昏了过去。
阮倾城见此,连忙带着红袖上了车子,对着青竹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队人马便分开了路子,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而利云天的身上不知被什么给打住,痛苦地整个人开始浑身抽搐,却跟这被捆在地上的人一般,无人过问。
一道玄衣身影从暗处划过,而地上则落下了几颗葡萄籽。
……
回到了阮府,阮倾城带着红袖连忙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绿珠刚从婉香阁回来,便看到了这等架势,连忙紧紧地跟了上去。
红袖身上伤势太重,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见此阮倾城不禁有些着急,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红袖的脸颊,眉间轻蹙。
“小姐,大夫来了!”绿珠对着阮倾城叫道,紧接着便看到了青竹领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见此,阮倾城连忙起身,站到了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直至大夫诊断完,这才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对着阮倾城拱了拱手,对着她说道:“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上这伤却是不少,需要多调养一些时日,我开一些补血气的汤药,记住让她每日都喝上一些。”
阮倾城闻言点了点头,应答了一声,便对着大夫说道:“如此还要劳烦大夫您费心了。”
“医者父母心,我自会为这姑娘尽力医治,阮二小姐请放心。”说完大夫便将一张方子交到了阮倾城的手上,拿起了药箱道,“阮二小姐还请留步。”
说完便出了门口,拿着步子朝着院外走去。
见此阮倾城眼眸微微沉了沉,转过身对着青竹问道:“大夫从何处找来?”
“出了宜春院没多远便碰到了他,没想太多便带了回来,可是这药方有问题?还是他人……”青竹疑惑地看着阮倾城,当时事情紧急,他未想太多,便把人带了回来,如此看来是颇有不妥当之处。
阮倾城闻言,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这人并不是寻常的大夫,却也不是御医,他到底为什么而来?”
难道是他请来的?
“小姐、小姐,那姑娘醒了。”绿珠对着阮倾城说道。
见此阮倾城转过了身子,目光也不再落在门口,连忙坐到了床边,端起了一杯开水递给了红袖,柔声道:“你没事吧?”
“红袖没事。”说着便要下床,见此阮倾城连忙按住了红袖,却听红袖说道,“红袖身子脏,怕污了小姐家的床,红袖坐着就好。”
闻言,绿珠不禁酸了鼻子,看向了阮倾城,阮倾城伸手拉住了红袖的手,道,“在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我让你躺着你就躺着,哪来那么多的话,赶紧的先把水喝了再说。”
“多谢姑娘。”红袖原本红肿的眼眶,不禁盛满了泪水,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杯中的清水。
见红袖喝了水之后,阮倾城这才让绿珠去把粥端了过来,拿着勺子轻轻的搅了搅,红袖见此连忙接了过来,对着阮倾城道:“粥,红袖会自己喝的。”
说完,便开始一鼓作气,一口喝了下去,却差点烫的自己嘴巴合不拢。
看着红袖这番样子,阮倾城伸手握住了红袖的手,道:“你的亲人呢?”
“我娘死了,我哥……”红袖的眼眸微微暗淡,神情更加的神伤了一些,勾唇自嘲道,“我哥也——死了。”
阮倾城见此心头明了,恐怕她哥做了什么极其恶毒的事,才让这姑娘恨到说出了这话。
“以后,跟着我可好?”阮倾城拉住了红袖的手,询问道。
红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倾城,双眸呆愣地看着阮倾城,唇瓣微微颤抖,道:“我、你……”
“我什么?你什么呀!小姐这在问你愿不愿意留在小姐身边,你怎么还不懂呢?”绿珠是个直肠子,见到红袖支支吾吾的说个半天,也没有话,不禁着急地说道。
红袖连忙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就是给小姐做牛做马红袖也愿意。”
说完,连忙给阮倾城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阮倾城连忙拉住了红袖的手,接着拉过了绿珠的手,笑道,“以后便是我们主仆三人了!只要你们不背叛我,小姐我一定带着你们奔小康!”
“噗嗤――”绿珠第一个笑了出声,“小姐你又在说些什么让我们听不懂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