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雨晴你在威胁本宫?”蓝若仙望着利雨晴唇边扬起了一抹嘲讽地笑意,望着利雨晴的目光越发地不善了一分,“利家有的可不止是你一个女儿,一个庶女罢了,竟然敢来威胁本宫,利雨晴你当真是能耐了!”
利雨晴心头猛地一颤,她心头明了蓝若仙说的话没有错,但她毕竟是利家的女儿,若是她出事父亲定不会坐视不管,可蓝家的势力,利雨晴不由咬牙,豁出去又如何,反正慕子誉也从不在意过这些。
“蓝若仙,你若不是依靠云夏皇室,以及先皇的恩赐,你蓝家还能登上云夏第一隐世世家的身份吗?也真是活该你不得皇上的喜爱,你这女人将家族的利益放在最高处,我若是一个男人就无法接受你。”利雨晴缓缓地站起身来,将胸前的碎发微微撩了撩,朝着蓝若仙笑的雍容淡雅。
蓝若仙因利雨晴的话,秀眉狠狠地挑了挑,利雨晴的话没有错,蓝家在十多年前,确实算不上云夏第一的隐世世家,若非有先皇的扶持,以及家族族长的誓言,她不可能成为这云夏国的皇后,蓝家更不会成为云夏第一的隐世世家。
蓝若仙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来看向了利雨晴,道:“那又如何?你且记住如今本宫才是云夏的皇后,而蓝家更是云夏的第一隐世世家,而你利雨晴不过是利家的庶女,一个小小的惠妃,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叫板?嗯?”
“论心计,我利雨晴是不如你,可你不要以为你这样便是赢了。”利雨晴凉凉地看了一眼蓝若仙,便转身朝着门外而去。
她原本想要,借用蓝若仙的手去对付丞相,可如今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这世上能靠得住的除了自己,便再没有其他的人!
然,蓝若仙,阮倾城,你们二人且给她利雨晴记住,总有一日,她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落叶扬尘起,飞花随凤舞,蓝若仙在利雨晴离去后,狠狠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反了反了都反了!一个两个皆与本宫作对,本宫留你们何用!”
“娘娘,跟他们置气不划算,你千万保重凤体。”碧瑶在一侧劝慰道。
蓝若仙侧过眼眸朝着碧瑶看去,良久沉下了眸子,望着窗台花团锦簇的盆栽,轻嘲道:“这宫中多年不曾有过选秀的事了,也是时候让皇上开枝散叶,繁衍后代了!”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碧瑶不解地看着蓝若仙,她虽然未曾嫁人,却也明白天下的女子,有哪个是真愿意,替自家丈夫选小妾的?
可蓝若仙却……
蓝若仙朝着碧瑶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良久才道:“本宫,是皇后。”
汉阳城中,许是因为这几日有药材调理,更有粮草不断运来又少了战争,整个城镇的生气好了许多,原本满是病患的城镇,也多了许多的孩子在自在的欢笑着,有孩子的欢笑声便让人感觉到了生命的蓬勃,自然心情也更加愉悦了起来。
只是这却让暗处正在观察的人,气的险些将房子给砸了,面具人虽然遮住了脸,可那一双眼眸却阴沉至极,他望着跪了一地的人,袖中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这便是你们说的万无一失?这便是你们所说的好方法?全都是一帮饭桶!”
被骂的人却没有一人敢发话,而一身穿锦衣,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手扶着银色面具缓步从门外而来,面具人倏然起身,对着那人跪拜了下去,恭敬道:“皇子。”
“岳父何必多礼?该是小婿给岳父行礼才是。”说完男子便朝着面具人拱了拱手,接着对着在跪一地的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比谁跪的更好不成?都起来吧。”
“臣等多谢皇子。”在跪的众人连忙对着男子说道。
男子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这世上已然没有姜国,自然便没了什么皇子,诸位莫不是忘了?又或者说你们是想自己成为天下之主不成?”
“尔等不敢,谢过公子。”众人连忙对着男子改口说道。
男子这才满意,转过头对着望着他险些要喷火的面具人,道:“敢问岳父,小婿的妻子,这是去了哪儿?”
“下官不知!”面具人冷哼了一声,甩袖道。
男子闻言一身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广袖一掀直接将面具人按压在地,纯黑的冷眸凉凉地看着面具人,道:“岳父大人,莫不要忘了,你的复国梦若是没有我,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岳父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宛儿究竟去了何处,莫要让小婿等急了,那时对你对我都不好。”
“云哲,你敢?”面具人不禁怒吼道。
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姜国,更是为了云哲,可云哲却始终不愿意领情,他可是皇室正统的皇嗣啊!
云哲冷哼了一声,背对着面具人道:“你姑且看看,我到底是敢不敢!我早告诉过你,我云哲一生要的只是宛儿,从来不是什么皇位。”
说完,云哲便已然拂袖而去,至于身后面具人如何发火,自然不在云哲的考虑之内。
面具人捂着胸口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胸口起伏不断,显然被气得不轻,可他却奈何不了云哲什么,面具人闭了闭双眸,沉默良久道:“去那河中,投毒,我要让慕子誉有来无回!”
汉阳城中,小儿啼哭之声不断传来,阮倾城寻着声音朝着前头找去,却不想走至一半却见一人影在暗巷之中快速闪过,阮倾城正要上前找去,慕子誉的声音恰在此刻传出,阻止了阮倾城要上前追去的步伐。
“倾城,都到了十一月,夜里风大你也不知披一件披风再出门?”慕子誉将一件披风披在了阮倾城身上,这才搂着阮倾城朝着闹市而去。
阮倾城将头微微侧了侧,朝着暗巷看了一眼,这才随着慕子誉一同朝着闹市而去,走出了数十米后,压低了声音对着慕子誉问道:“子誉,你可曾察觉出什么?”
“嗯?”
“我总感觉巷子里有人,这条巷子通往那条城河,我有一些担心。”因为知道瘟疫的传播是由水源开始的,阮倾城便特别关注这件事,刚才的事有些诡异,明明有孩子在哭,可在她接近的时候却没了,却又有一个身影闪现而过。
阮倾城的心里头有些没底,总感觉会要出什么事一般。
“不会有事,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便够了,其他的事由朕来摆平,嗯?”慕子誉低声询问道。
阮倾城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慕子誉的眼眸却多了一分深情,然眸子一转,却朝着人群之中跑了进去,朝着慕子誉俏皮一笑,“来追我啊,追到了就应你!”
说完,便快速地跑了进去,而慕子誉无奈只得笑着追了过去。
小巷之中一黑衣人隐在暗处,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刀,长刀上正有一滴血在流淌着,直至滴到了地面,月光下却隐隐显现出了一孩子的身影,那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孩子,冷漠地飞身朝着巷子之后飞去。
在那黑衣人离去后,阮倾城与慕子誉便从另一处的巷口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携手朝着城府而去,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他们所准备的人,正好可以迎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夜还长着呢!
“倾城。”萧远源见阮倾城与慕子誉一同从门外走进,便上前将阮倾城看了个遍,见她无事这才道,“没事便好。”
慕子誉微微蹙眉,道:“朕自会照顾好倾城,这事便不由萧家主担忧了。”
慕子誉对萧远源依旧喜欢不上来,而如今他偏偏是阮倾城的表兄,这让他无法阻止两人的交往,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更加担忧,自古以来表兄妹亲上加亲的事又不是没有,若萧远源真想,倾城又愿意,这只怕……
“咳,萧大哥你有什么事嘛?”阮倾城有几分为难地看着慕子誉与萧远源,接着轻轻地拉了拉慕子誉的手,对着萧远源问道。
萧远源抿着唇,往常本该带着笑的脸没有几丝笑容,只是看着阮倾城,把阮倾城看的有些毛,而慕子誉险些又炸了的时候,萧婉儿从众人的身后走来,有些无语地说道:“还不是为了程婳,程婳想要以身试药,而我哥这性子,跟程婳说了三句,就被程婳给赶了出来,这才想着倾城你跟程婳的关系比较好,想要你劝一劝程婳。”
听了萧婉儿的解释,慕子誉的脸色缓和了,阮倾城看着萧远源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分笑意,“萧大哥你早不就好了?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
“这可不算小,跟程婳有关的事情,怎么能算小?”萧婉儿立刻在一旁反戳道,接着抬了抬下巴,朝着萧远源看去,道,“哥,那你说我的嫂子,什么时候能领进家门?”
萧远源听了后直接拂袖离去,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像是落荒而逃,引得在厅的一干人等笑了起来,然下一刻一道透着磁性的嗓音在厅中传来。
“小鱼儿,本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