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皇城一共有两道门,南北两门,而阮倾城与萧婉儿走的则是南门,而南门外头则是十里长廊,出了十里长廊便是各座群山,从皇城到卧龙城需要将近五六日,谁想南门刚走出,却被一路人马给拦住,拦在了十里长廊上。
阮倾城掀开了帘布,却看到了利云天,眉间不经轻蹙,“利云天你什么意思?”
“阮倾城我有办法为你收集香料,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利云天昨日从叶勉**嘴中得知了婉香阁中的事情,一开始确实暗喜,可当听到望龙山上是土匪窝,利云天便有几分坐不住。
然而去阮家阻拦肯定不行,无法他只得在这里拦住了阮倾城,阮倾城既然亲手将他推进了地狱,让他无路可逃,那么在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亲手将阮倾城拉下去的时候,与他共同沉沦地狱之前,阮倾城不能死!
阮倾城闻言笑了一声,望着利云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红唇一勾,带着诱哄地语气问道:“那么,你要什么的是什么要求?”
“嫁给我。”利云天握紧了拳头,对上了阮倾城的视线,他要的无非是那日光下张扬的笑容,更是要阮倾城露出如他曾经一样,痛不欲生的表情。
他已经变得,不人不鬼,不男不女,工具什么的再好玩,爽的不过是那个贱.人阮轻语,而他……如今他变成这样,都是拜阮倾城所赐!
阮倾城原以为利云天不会这么的不知廉耻,可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多了,利云天还是曾经的利云天,那么阮倾语的生活该是如何?
“婉儿,鞭子借我。”阮倾城道。
萧婉儿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鞭子,放在了阮倾城的手中,冲着她笑道:“可别丢了我萧大小姐的脸,让人家欺负了去,记着你可是有我萧家撑腰的人。”
“你啊,回来再收拾你。”阮倾城无奈地看了一眼萧婉儿,便跳下了马车,缓步地走到了利云天的面前,倾城的容颜上并无半分的笑意,一双眼眸之中也只有沉如寒潭一般的冷意与深沉。
这使利云天不禁却步,十里长廊来的人甚少,又偏了城外来的人更少,因为这个原因利云天选择在这里拦截阮倾城,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若是阮倾城不同意就逼她就范,可他却忽略了一个因素,阮倾城的武力值不低他。
“阮倾城你……要做什么?”利云天后退了几步,忽然碰到了身后桌上的香炉,身子稳了稳,道,“你难不成想杀我不成?这样也好,不过你别忘了我利云天,还是你妹夫,阮倾语出嫁不到几日便丧了丈夫,还是被自己姐姐打死的这个消息,听起来倒也不错。”
利云天强撑着身子,他在怕,怕阮倾城真杀了他,他也在赌赌阮倾语在阮倾城心头的分量,可谁想……
阮倾城闻言嗤笑了一声,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乐意手中染上你这种人的血,你的血那得多脏啊?”
说完,长鞭一甩直接打在了利云天的身上,一道鞭子直接打在了利云天的肩头,肩头的衣服瞬间裂开,一道鞭痕落在肉上清晰可见。
“你、你竟然敢!”利云天咬着牙,愤然地看着阮倾城,亏他还想着帮助阮倾城,可阮倾城居然这般对他!
看着利云天愤然地盯着自己,阮倾城不禁笑了一声,“利云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你这种人即便是帮助,也是夹杂着目的性,而我阮倾城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摆布。”
阮倾城很少用不屑的目光去看一个人,而今天她却以这目光看着利云天,利云天的人生无疑是让人嗤笑的,他用他整个人生在她眼前诠释了一场什么叫做无耻。
阮倾城抬起手握住了利云天的下巴,凤眸微微眯了眯,道:“利云天别不把女人不当人,谁都不是你的宠物,挥之即来呼之既去的人,从来不是我阮倾城!”
说完阮倾城一把推开了利云天,而利云天身子一顿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未免有几分呆愣地看着阮倾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看光了一般。
阮倾城扫了一眼利云天,道:“利云天,我阮家出去的人,骨子里流着也是我阮家的血,若是她有一点差池,你也别想好过,你总不想你的父母也受到你的连累,而你……受世人唾骂。”
“你,知道了什么?”利云天抬头看向了阮倾城,难道是阮倾语说了?不,这不可能!
利云天攥紧了手心,这中无力感让他感到了窒息,明明只是个女人,脆弱不堪的女人,为什么阮倾城活的,比他都更像一个男人……
“给阮倾语带一句话,阮家的小姐即便是嫁出去,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抹不掉的,别忘了她还是相府三小姐!”阮倾城说完这话,便上了马车,车夫看了一眼利云天便驱马而去。
利云天一人坐在地上未免有几分魂不守舍,最后的一句话更像是提醒他,利云天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眼神阴翳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少爷,现在怎么办?”叶勉吞了口口水,方才阮倾城盛气凌人的模样着实吓人,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就有这般大的震慑力?
利云天抬起手,叶勉**连忙将利云天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污渍,而一侧的**道:“那香料?”
“呵,送回去卖了,反正她从来不需要我。”利云天挥了袖子转身朝着城门口而去,阮倾城你怎就不愿想想他……也有心善的一面?
你怎就不愿屈服?嫁我利云天便有这么不好吗?
让我如今成了这副样子,都该由你来买单,不是吗?
马车上的阮倾城,自然没有听到利云天的心声,她即便是听到了也只会笑几声,当日若不是利云天差点将红袖至于死地,再加上他往日做的放.浪事,她阮倾城下手不至于这么狠。
这一切不都是利云天自取其辱,还算到她的头上,没见过这种可笑的人。
阮倾城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侧的萧婉儿见此,道:“其实,当初你下手下的也不是特别重,当时利云天的那命根子有救,不过我没让冯二喜这么做,我看他没命根子过的也挺快活的,这都把你三妹娶进家门了,不过看他样子更想娶你啧啧。”
“你这诚心恶心我不成?”阮倾城斜了一眼萧婉儿,端起茶一口而尽,茶杯放在桌岸上一响,道,“若不是利云天与阮倾国使坏,倾语也不至于嫁给利云天,她到底是个可怜人,然她也一样不愿离开皇城。”
萧婉儿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阮倾城的手,道:“你能做的都做了,倒是那三小姐可怜了,不如我让人在利府盯着,免得弄出什么事端来。”
“……我只怕,这并不顶用,利云天如今这性子难说啊。”阮倾城靠着墙,但愿她今日警告利云天的话有用,那样阮倾语还能过的好些。
萧婉儿见阮倾城露出了这副样子,连忙岔开了话题,道:“话说你家中人,怎么会允了你出来十几日?”
“允的人不是父亲,而是……慕子誉。”阮倾城又是一阵叹息,在这古代她怎处处欠了人情?造孽啊!造孽啊!
这事还得从前日说起,在慕子誉送她回阮家时,适当的让慕子誉知道了香料受损的事,而她得去进香料,慕子誉爽快的同意了,这爽快到让阮倾城简直震惊。
“啧啧,他就不怕你跑了,永远不回来?”萧婉儿反问道。
阮倾城斜了一眼萧婉儿,接着道:“我看你是跟陶自若待久了,连习性都传染上了,怎这脑袋瓜子,却不如陶自若的好使?慕子誉他一早就猜出来了。”
“猜出来了你还出来?你们宅院出来的人,心思真是多的可以啊!这不闲着没事干诚心让自己蛋疼?”萧婉儿惊叹道。
阮倾城闻言手一顿,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真是从你嘴里想听一句好听的话,也就难了,再说了他知道如何?他有好计谋好军师,我阮倾城难不成就是吃素的?最后谁赢谁输还未必呢!”
阮倾城摸了摸下巴,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底划过了浓郁的兴趣,她就想与慕子誉好好的比一比,这人生的棋局又是谁赢,谁输!
“呦呦呦,得了反正我啥都不懂,啥也不知,我就一大小姐,成了我回萧家,让我哥来陪你,反正我哥啥都会,除了下手做饭要人命,其他妥妥的全能。”说着萧婉儿便要让外头马夫停下。
阮倾城连忙拉住了萧婉儿,笑话若是换了萧远源,这慕子誉铁定追过来,萧婉儿带出来还勉勉强强,可这若是换了萧远源,那就跟私奔挂钩了,为何一到古代她竟然有一种晚节不保的感觉!
阮倾城捂着心脏,心头格外地酸涩,萧婉儿见此跳了挑眉,道:“倾城你这不会是苦肉计吧?我跟你说我从小跟我哥玩到大,这苦肉计我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的!”
“真疼。”阮倾城长叹。
萧婉儿抿唇道:“哪儿疼?”
阮倾城委屈巴巴地说道:“蛋疼、头疼、心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