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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村仇(1)

一 死对头

山西北部有条无名小河,小河南面有两个村庄:西边那个大村子叫赵庄,东边那个小村子叫田村。两村相距不到五里地,又都在平川里,站到这个村边上瞭望那个村,房上的烟囱都看得一清二楚。

早年间,这两村相处得挺热和,沾亲带故的人家也很多。可是后来因为出了点子事故,两村就结下了很大的冤仇。打架斗殴成了家常便饭。头回打架种下二回打架的根,二回打架又引起了三回。这样一来,架越打越厉害,仇越结越深。

田村去西山驮炭,本来要路过赵庄,只好多走五里绕过去;赵庄进城去赶集,本来要经过田村,也只好多走十里绕个弯。田村通赵庄那条大路上,长起了半人高的野草。

就连两村亲友之间也结下了难解的仇疙瘩。比方田村田铁柱和赵庄赵拴拴吧,两个人本来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又都是娶的西山上刘家堡刘和和的闺女;赵拴拴娶的大闺女,田铁柱娶的二闺女。朋友成了连襟,越发亲上加亲了。可是就为了两村之间的事,忽然亲戚不亲戚了,朋友不朋友了,简直变成了冤家对头。两个人有时见了面,互相咬牙切齿,谁都恨不得把谁一口吃下去。

他们的丈人刘和和,是刘家堡有名的和事佬。村里谁家吵了嘴打了架,总是刘和和给调解,只要他两头一说合,多大的疙瘩没个解不开的。

他见两个女婿结了仇,早就想给和解和解,可是去两个女婿家跑了七八回,好话说了几大车,连一个钱的事也没顶。

一九四〇年,刘和和的大儿开明娶媳妇,老汉想趁自家办喜事,给两个女婿和解和解。预先就担心两个怕见对家不来,便捏了个套子:打发他儿告诉赵拴拴说田铁柱不来,又告田铁柱说赵拴拴不来。

到办喜事这天,果真把两个女婿都闪来了。田铁柱和婆姨先到,见没有赵拴拴,道罢喜,就和亲戚们闲扯谈。

赵拴拴和婆姨后来,一进门,两个连襟一见面,脸色都变了。赵拴拴二话没说,把门帘一甩就往外走,他丈人和小舅子慌忙追出去,死拉活拉才拉回来,可是田铁柱站起来就地顿了一脚又扭身走了,丈人和小舅子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结果两个都走了。

两个女儿没走,见了面虽然也说了三言两语,可也是言和意不和,心里都憋着一肚子气,吃饭时候连一个桌子也不坐。气得刘和和老两口,口口声声怪自己命不好。

二 两个朋友

田铁柱和赵拴拴仇气这么大,可是两个从前却是最好的朋友。

田铁柱爹娘死得早,从小没人抚养,常年就住在赵庄他舅舅家。可好他舅舅和赵拴拴家是邻居,两个小孩经常一块拾柴割草。田铁柱生性顽皮,到了地里,不是追兔子,就是上树掏鸦雀窝。晚上回来拾的柴少,常受他妗子打骂。

赵拴拴比田铁柱大几岁,性情又老实,经常管教他。有时自己拾够一背柴,就帮助他拾,两个相处得挺厚道。

有一年夏天,田铁柱和赵拴拴在地里拾麦子,正拾间,忽然从麦垄里跳出一只兔子来,田铁柱把拾下的麦子一扔,慌忙就追。赵拴拴见他把拾下的麦子扔乱了,就替他往一起捡,不想被地主家二小子看见了,跑过来硬说是在他家割倒的麦铺上偷的,赵拴拴受了委屈,气得蹲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小子更以为真了,上去拧住他的耳朵就打。正在这时,田铁柱追罢兔子回来了,一见这阵势可起火了,从地下捡了块石头,猛不防就朝地主家二小子甩去,一下把人家的头打破了,他转身就跑了。

这一来,田铁柱在这村站不住脚,就一气跑到西山上,给财主家放了羊,后来又下窑掏了炭,直到他舅舅妗子死的那年才回来。

这时,赵拴拴给本村楼院里赵文魁家当长工,田铁柱回来没依没靠,正好楼院里要雇人做活,经赵拴拴给一说合,就上了工。

田铁柱那股怪脾气,比以前更大,有了钱爱喝酒,看见不忿的事爱打抱不平,和谁处对了,身上的肉也愿意割给人家;和谁闹翻了,九牛也拉不回头。赵拴拴庄稼行里比他精通,常常教他耕地赶车。赵拴拴已经有了老婆生了小孩,吃饭的人多,做活的人少,田铁柱看见他家没吃的了,便常支点工钱,给籴些粮食。过年时候息工了,赵拴拴便让田铁柱住在自己家里,两个人像亲兄弟一样。后来赵拴拴又把小姨子说给了田铁柱,两个人就成了连襟。

有一年夏天割麦子,田铁柱靠着地畔往前割,正巧赵文魁打着伞出来“照畔”,低声对田铁柱说:“往外多割上两垄!”田铁柱一听,大声说:“往外再割就割到人家地里了!”赵文魁见他大声嘈嘈,挺不高兴,骂道:“你混蛋!”这下田铁柱也火了,把镰刀一扔说:“你才混蛋!老子吃不了你这碗饭,咱算账!”他就真的带着婆姨回了田村,给本村田得胜扛了长活。和赵拴拴仍然常来常往,也没出别的事故。

到了一九三二年,田村和赵庄两村财主承头合伙修了一道水渠。从春天动工,到冬天才修完,开了二里长一条主渠,分成了两条支渠:一条流向田村,一条流向赵庄。

渠一修成,事情也就发生了。

三 闹翻了脸

修成水渠的第二年,快要开春浇地的时候,田村财主田得胜坐着轿车,带着渠头田二旦,到赵庄商议分水的事。

赵文魁凭上自己是水渠董事长,又是乡绅,想在水渠上占点便宜,要和田村三七分水,就是把田村支渠的水闸留下三尺宽,赵庄的改成七尺宽。田得胜不答应,说:“咱两村人工花销都是对半均摊,这样分太不公了!”赵文魁说:“你的地土就没我的多嘛!再说,这水渠计划、测量还不都是我一手办的?你自己共满种上三两顷地,够你浇就算了,我的地虽说五顷,实数七顷也够。”田得胜说:“就算我自己耕种的三顷能浇上,我还出租着一顷多呀!”赵文魁说:“自己种的能浇上就算了,出租的浇不浇淡事,还不是一样吃租子!”田得胜说:“谁不知道出租地浇上水能多收租子。要不,你自己只种着顷数地,其余都租出去了,还替你村霸水!”

赵文魁脸色变了,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桌子一拍说:“谁霸水?谁霸水?就凭你敢来批点我,叫你来商量一下也是给你个面子,不要不识抬举!”田得胜也站起来了,把袖子一挽说:“妈的屁,你拍桌子瞪眼训谁?你吓唬庄户人行,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姓田的也见过世面,还胆怯你这颗脑袋!”赵文魁骂道:“谁不知道你是兵痞,贩大烟起家的暴发户!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滚,滚!”

田得胜见翻出他的底子来了,气得头上青筋直暴,“当啷”一声把茶碗摔了。也回骂道:“老子贩大烟也是将本求利,老子总没卖寡妇霸家产!像你不要脸烧儿媳妇!还是书香门第人家,活败你赵家的姓!”

两个财主互相抖臭,越吵越上劲,不是两村渠头解劝,差点厮打在一起。

田得胜回去时,坐在车上还直出粗气,田二旦说:“那狗日的赵文魁不是人!和谁共事也想杀一刀子。”田得胜说:“姓田的可不是孬种!非和他……”田二旦抢着接上说:“和他打官司!”田得胜说:“有本事的不上衙门。和他硬干!”田二旦把手一拍说:“对,好!我看他也是欺软怕硬!”

两个人一路上商量,准备第二天就去霸住水渠浇地,先给赵庄个下马威。

回到田村,田得胜让田二旦马上把争水的事,和村里人讲了,并说:“赵庄凭他村子大想压服咱,咱田村人可也不能那样好欺侮!”

人们听了这些事,都火得不行,街上人三三两两谈论:“两村人工花销均摊,他村凭甚要分七分水?”“咱村霸住渠先浇就对,给他个硬碰硬!”“田村人不是豆腐!”

田得胜也在划算明天先浇哪块地,赵庄要来抢水该怎对付……

到太阳落山时候,地里放羊的人回来说:赵庄已经霸住渠浇地了,并说,赵庄在渠岔口上搭了个席棚有人把守着,把田村的渠口填死了,水只往赵庄渠里流。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村里人们都气坏了,田得胜气得直跺脚,马上就让村长、渠头召集全村所有的男人,并让带上家具,去村公所集合。

人都召集到村公所的大院子里来了,田得胜站在台阶上,挽着袖子,手里提着马棒,气呼呼地说:“咱田村不能受赵庄的欺侮!有种的跟我去把渠岔口夺过来,把赵庄的渠口填了。谁他妈是怕死的怂包,滚出田村去!”

人们都憋了一口气,乱纷纷吵道:“和他赵庄家干!”“谁也不兴退前缩后!”“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当时也有几个懂事的老汉们,蹲在一旁悄悄议论道:“这样闹起来非出乱子不可!”“咱们穷苦人总共种上三五亩赖地,就算把水霸过来,还不知浇上浇不上咧!”“哼!反正是有利一家得,有害众人摊,我算看穿了!”

田得胜叫村长打来七八斤酒,让大家喝,并且拍着胸脯说:“姓田的大战场小战场也经见过,还怕了你个赵庄?!咱一家村,谁也不能退前缩后,谁敢胳膊肘向外弯,先打折他的腿!”说着看了田铁柱一眼。田二旦就趁势对田铁柱说:“你是在赵庄长大的,可是你总是田村的人,如今也喝着田村的水,吃着田村的饭!虽说你舅舅家是赵庄,可是你死了总是往田家坟里埋,不是往赵家坟里埋!”

田铁柱本来是个火性子人,经这样一激,火性大发了,把拿着的酒碗“啪”一声摔在了地上,眼睁得挺圆,两手卡着腰说:“你们把老子看扁了,我能私投了外国?!老子单人独马也敢撞他的阵!”人们见他这样,怕田得胜训斥他,都替他捏一把汗。谁知田得胜把他肩膀一拍说:“好样的!我就欢喜这样敢说敢干的人!”

大家喝完酒,田得胜把棍子一摆,都拥出了庙门:扛铁锹的,扛锄头的,还有的拿着三节鞭、二节棍、铁尺、挠钩……田铁柱醉醺醺地扛着铁锹,一鼓作气向水渠岔口上奔来。

四 一场恶战

赵庄霸住水渠浇了一下午地,天黑时候,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只在渠岔口上留下二十多个人,由渠头赵老五领着把守。赵有仁老汉和赵拴拴的小子狗娃也在那里。

人们浇了一下午地,都疲累了,七横八竖的躺在席棚里睡觉,只有赵有仁和另一个老汉没睡,两个老汉坐在一堆柴火跟前抽烟,算是瞭哨。

这时正是二月初,天上有一条弯弯的月亮,夜很静,渠里的水“哗哗哗”地流着,席棚里的人响着鼻鼾,柴火发出“劈劈叭叭”的响声。两个老汉一面抽烟,一面谈论水渠的事。

赵有仁说:“公公道道分开多省心,这样上硬的,田村家能好好拉倒?!”那个老汉说:“我看这是个惹是非的由头。刚才楼院里把两只鸟枪也送来了。”赵有仁说:“火枪顶甚,田村家平素耍拳弄棒的人就多,那一年正月闹社火不是数田村家威!可真有两下子。哼!惹恼田得胜,那狗日的可是甚事也能干出来!”那个老汉说:“要动武,楼院家可不抵;要出肚才,文斗,可也有两下子。”赵有仁叹了一口气说:“唉!修这条倒霉渠对咱穷人有甚好处?还不知得上利得不上,人工花销就够咱受了!”那个老汉也点点头说道:“就算能浇上水,楼院家又不知加多少租子哩!”

两个老汉正讲得上劲,忽然一抬头,见从田村那面模模糊糊来了一大伙人,他俩慌忙把睡着的人喊起来,大家都站在渠堰上眼睁睁地望着,越看越近了,看得见铁器家具在月亮下闪光,就有的人慌了说:“要真打起来,咱这几个人可不抵!”渠头赵老五说:“不怕,你们把守住和他干,我给咱回村集合人去。”回头又吩咐道:“小三和二毛,快把那两只鸟枪装上火药,田村家敢上来就轰他!”

留下的人紧张极了,年轻后生们握着铁锹准备厮打;小三和二毛忙着往鸟枪里装火药;几个老汉想偷偷溜走,但又怕以后查出来受处罚,因为赵文魁有过这样的话:“水渠这就是咱赵庄的命脉,万一有风吹草动,要拼死拼活守到底,这就和上了火线一样,谁敢临阵脱逃,非重重地责罚不可!”

田村的人越走越近了,赵庄的人乱喊:“快放枪,快放啊!”他们想凭鸟枪把田村人吓回去。小三和二毛趴在渠堰上,“通!通!”两响枪,冒了两股火花。一枪落了空,一枪正好打在田铁柱的腿上,田铁柱跌倒了。

田村人乱骂道:“狗日的敢开枪!”“打死这狗日的们!”田得胜把马棒一摆,大声吼道:“咱的人,冲啊!往死打!”三四十号人,黑压压一片,打着口哨,呐喊着从渠水里扑过来,把赵庄的人围住了,两村人厮打成了一团,叫喊声、咒骂声、铁器碰击声……乱成了一塌糊涂。有的人被打伤了,有的人跌到渠水里了,有的人撞在火堆上了,杀猪似地嚎叫,祖宗三代乱骂……

赵有仁老汉头被打破了,血顺脖子往下流,狗娃吓得大声哭喊,拉着赵有仁的腰带,只是说:“有仁爷,快走吧,快,快走哇!”两个人从人堆里挤出来,扛着铁锹顺渠堰往南直跑。

田铁柱腿上挨了一枪,伤不重,只烧了一层皮,可气炸肺了,酒劲涌上来,眼也红了。这时,正好看见两个黑影子往南逃,月亮下也看不清是谁,他提起铁锹便直追过去,口中喊道:“你跑,你跑,狗日的们,看你飞上天去!”

赵有仁老汉和狗娃,跑得气喘汗流,喉咙里直往外冒青烟,听到后边有人追来,老汉着了慌,也顾不得狗娃了,一扑便跳下渠里去,顺渠水漂流了一阵,便藏在了渠道转弯的地方,吓得身上直抖,连气也不敢吭。

狗娃只管傻傻愣愣地往前跑,跑着跑着被田铁柱追上了。田铁柱举起铁锹,照准他后脑就拍下去,狗娃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怪叫了两声。恰巧田村又追上几个人来,一顿乱锹便拍死了。

田铁柱打死了人,长出了一口气,正想看看被打死的是谁,忽听渠岔口那里田得胜喊道:“铁柱,浇地去!铁柱,妈的……”田铁柱酒还没醒,昏昏沉沉地提着锹,返身随着众人,深一步浅一步往回走去。

五 赵文魁的肚才

在两村的人还没有开始打架以前,渠头赵老五急急忙忙跑回赵庄村里去送信,走进赵文魁屋里时,只见赵文魁正躺在红缎褥子上抽大烟,他小婆姨趴在跟前给烧烟泡。赵老五慌慌急急把至备情由讲了一遍,赵文魁坐起身来,拳头就炕一捣说:“反了!去,把全村人集合上,打这些王八蛋!”

赵老五像领了圣旨,返身就往外跑,可是刚跑到大门口,又被喊回去了。只见赵文魁拖着鞋,在地上来回走动,一只手背着,一只手不断摸胡子。

赵老五凭过去的经验,知道他又在出肚才了,只好垂着两手站在那里。过了一阵,赵文魁才慢腾腾地说道:“不要惊天动地集合了,就让渠上那二十来个招架吧!”赵老五摸不着头脑,忙说:“那可抵挡不过田村去,非吃亏不可!”赵文魁说:“吃小亏就能占大便宜,只要他田村敢打死打伤咱村一个人,咱就抓住理和他打官司,你看水渠归哪村?!”说完笑了笑,又回头对他小老婆说:“把我的夹马褂给我,我去村公所走走!”

赵老五跟在赵文魁后边走出来,刚走到村公所,就听着村北边“通!通!”两响枪声,接着又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吵闹声,赵老五急得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赵文魁说:“好,打吧!”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村警们忙给端茶倒水。

村里人们听到枪声,陆续跑来村公所打探消息,守水渠的那二十多家的婆姨娃娃们都来了,狗娃娘挺着大肚子也来了,他男人赵拴拴病着没来。人们散坐在庙院里的台阶上,吱吱喳喳地谈论。狗娃娘手抖得很厉害,心跳得按不住,和坐在一块的婆姨们说:“这可怎呀!天爷,两村打起来,我狗娃可怎呀!今下午走了我就不好活了一下午。这可真是……”

不多一阵,水渠上被打败的人跑回来了,有的头上开了口子,有的脸青鼻肿,有的手上背上受了伤,锹丢了,两支火枪也丢了,一进庙院就叫骂:“田村家好万恶,一窝子扑上来打。”“咱村人赶快集合,往死打这狗日的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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