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低头冷笑,对与这个四哥容源她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甚至有些瞧不起他,呵呵,他还真是不死心,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
容沁起身,修长的玉腿稳稳的落在地上,开口道:“来人,给本公主沐浴更衣。”
“是。”一群宫女鱼贯而入。
容沁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脸颊,满意的笑了笑,一旁的香儿开口道:“公主生的可真是好看啊,依奴婢看,没有人能比得上公主了,这随便打扮打扮就跟天仙似得。”
容沁听了自然是开心,不过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阴沉了下来:“那你说,是本公主生的好看,还是傅千泷好看?”
香儿一愣,心里叫苦连天,这可是个送命的问题啊,与傅千泷相比,容沁自然是要逊色几分。如果说容沁是珍珠,那傅千泷就是耀眼的太阳,其本质上就不同。
但是香儿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的:“奴婢觉得公主更胜一筹。”
“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公主怎么个更胜一筹法?”容沁挑眉追问道。
香儿思考了一会,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说,其实是在想一个能取悦容沁的说法:“公主殿下十分娇俏,再加上出身高贵,与生俱来带着一股子贵气,自然是傅千泷那种一脸狐媚子像的人比不了的。”
容沁满意的点了点头,仿佛觉得香儿说的很有道理,可不就是狐媚子么?要不然怎么能把皇兄迷的神魂颠倒,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该去赴宴了,可不能让四皇兄等急了。
喏大的王爷府,不似往日的冷清,最大的主院中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容源坐在主位上,懒懒的靠在椅子中,手中端着一个琥珀的酒杯,杯中流转着香醇的美酒。
容源白皙的手指一抬,将酒杯送到嘴边,薄唇轻启,一饮而尽,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好不潇洒。
“公主驾到。”外面通报的人高亢的声音响起。
容源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不动声色,容沁穿着不是很隆重,只是穿了平日的宫装,脸上掠食粉黛,足以证明她并没有把这个宴会放在心上。
容沁走到最靠近容源下方的位置坐下,在场的的多半都是和容源关系好的,身份在怎么高,也比不上她这个公主,所以容沁理当坐在那里。
容源脸上挂起了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皇妹来的可真是准时,这宴席都开始一炷香的时间了。”
容沁并没有自然是听出来了容源话中的讽刺,但是并未理睬:“那是自然,四哥邀约,当然要准时。”
容源一愣,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身旁伺候的婢女又给他添了一杯酒,容源对着容沁举起酒杯:“来,皇妹,尝尝四哥这府里的酒味道如何?”
容沁也不扭捏,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泯了一口,算是尝到了,容源也不恼:“皇妹近来可好?”
“多谢四哥关心,一切照旧,谈不上什么好不好。”容沁语气平淡。
容源点了点头:“是啊,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没有丝毫起伏,不知道皇妹在宫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容源的语气有些别有深意。
容沁一顿,这是在试探自己什么吗?放心酒杯缓缓开口:“何来有趣的事情,每天都平平淡淡的。”
“原来如此,本王以为在宫中,人多是非也多,所以日子可能会有趣些。”容源挑眉。
“四哥说笑了。”容沁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皇上后宫姬妾本就不多,前些日子古妠尔怀孕却意外流产了,而且还为此送了命,不知皇妹对此了解多少?不妨说来听听。”容源眯了眯眼睛,盯着容沁。
容沁心里“咯噔”一声,这就是他今日请自己来的目的吗?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极力控制让自己不表现出来任何异常:“听说是古妠尔去看之前养的猫,然而终归是畜生,竟然发疯将撕咬她,所以才发生惨案的”
“倒是跟本王知道的所差无几,但是区区畜生而已又怎么会让古妠尔送了命?”容源假装疑惑道。
容沁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喝了口酒,开口道:“要是只有一只猫还好些,就算是流产也断然不会送了性命,但是毕竟是一群猫,所以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容源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那这好端端的猫怎么就发疯了呢,而且还是一群?”
“不知道。”容沁迟疑了一下。
“皇妹当真不知道?”容源笑的有些别有深意。
容沁眼眸一沉,这才察觉到容源这是已经怀疑自己了,暗叫一声不妙,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四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吗?”
容源看着她轻笑,眼睛直直的盯着容沁,好像能看透她的想法似的,容沁只觉得头皮发麻,故意提高了音调,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看来四哥是真的不相信我了,那既然如此,皇妹也不在这自找难看了,告辞!”
随后愤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席上的被宾客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诧异,好端端的公主怎么就突然拂袖离去了呢?
下意识的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容源,容源笑了笑解释道:“刚才有人来通知皇妹,长阳宫里出了一点事情,这不急着回去处理吗?”
众人了然,不在关心这个话题,但是在场的有几个不是人精?自然知道容源这一番说辞是推脱罢了,既然他不想说,那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再去询问了。
解释完之后,容源脸上的笑容满满淡了下去,面上闪过一丝阴沉,容沁绝对有问题,他这个皇妹还真把自己当傻子了么?
方才提到古妠尔容沁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眼睛里闪过的慌乱和心虚自然没有逃过容源的眼睛。
宴会结束后,容源回到书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来了自己的属下莫殇:“你去安排些人手去长阳宫内,一旦发现容沁有任何异样立刻给我汇报。”
莫殇一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主子把自己叫来居然是要去监视公主:“王爷是要去监视公主?但是她对我们没有半点威胁。”
“做事切莫只看表面,千里之缇毁于蚁穴。”容源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莫殇点点头:“属下领命。”
“嗯,下去吧。”容源挥了挥手。
长阳宫内,秦湘和容沁面对面坐在塌上,容沁看着秦湘,眼睛里闪过一急切:“怎么样,准备的如何了?”
秦湘把玩着发丝,淡淡的说道:“急什么,放心好了,本宫早就准备好了,看不惯那个贱人的又不只有你一个。”
容沁皱了皱眉毛,心里有些不悦,非常不喜欢秦湘的这副态度,但是想到自己还要跟她合作,暂时忍了下来:“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秦湘看着自己手上精致的护甲,觉得今天分外好看:“无妨,现在这个时间正好,皇上最近不在这京城里。”
“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容沁点了点头,容潋去祭祖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有的。
容沁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做?”
秦湘顿了一下,看着容沁缓缓开口:“怎么做?当然是让傅千泷那个贱人有一个难忘的回忆,啊,不,她有没有能力回忆还是两说呢。”
容沁自然是听出来秦湘话里的狠意,虽然自己也恨极了傅千泷,并且深深的嫉妒着她,但是要把她杀了……有些为难的看着秦湘:“若是她真的死了,皇兄哪里……”
“怕什么,皇上会为了一个废人怪罪他的妹妹和他的女人吗?”秦湘不耐的打断了容沁的话。
容沁想了想觉得也是,心里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了,一旁的秦湘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禁嘲讽,真是个蠢货。
“切莫被人抓住了把柄,若你因此而除了什么事情可跟我毫无关系。”容沁开口。
秦湘一愣,事到如今她还真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心里更是对容沁不屑,不要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万一出了事,定要有人给我垫背才行!
一场针对傅千泷的阴霾缓缓浮出水面,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容潋!
“知道了,没什么事本宫先走了。”秦湘淡淡道,也根本没有想跟她行礼的意思。
容沁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嗯。”
秦湘走后,容沁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暗了一下暗格,从一个隐蔽的角落出现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副男子的画像。
剑眉斜飞入鬓,深邃的眸子藏着无尽的冰冷,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高大的身子上穿着一身鎏金黑袍,负手而立,一身王者之气尽显,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除了容潋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气势,这般容貌,容沁贪婪的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只要一想到傅千泷那个最大的绊脚石就快要消失了,就觉得无比痛快。不舍的把画像放回原处,走到正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