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收回了手,她没有回答,拿起了包,她想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秦太太抓着她的手,半分都没有松开:“你是瑶瑶,对不对?”
夏瑶的脚步无法移动,这样的场面让她无法承受。
秦太太走到她跟前,伸手抚摸着夏瑶的脸:“瑶瑶,妈妈真的好想你,都是妈错,是妈妈对不起你和你爸爸。”
“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和我爸,那么就请秦太太说服秦先生,我很爱钱皓宇,不希望看到他有事。”话说出口,夏瑶觉得自己很无耻,她对不起在天上的父亲,为了钱皓宇,她自己的尊严不要了,竟然把父亲的脸也一起丢尽,她不孝,她该死。
秦太太回头去看秦注,秦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会考虑的。”
“谢谢。”夏瑶说完,直奔大门,她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大年三十,郑远山还是打电话让他们过去吃饭,她还是说服不了钱皓宇,只好自己一个人过去,席间,郑远山给她夹了菜,说是对儿媳妇有亏欠,夏瑶觉得这些都是惺惺作态,除了对钱皓宇的父爱,她怀疑一切都是在演。林雅静一直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郑亦晨不停着喝着酒,所有人都处于沉默状态,夏瑶原本打算草草地吃一些就回去陪他,但郑远山一直在跟她讲钱皓宇小时候的事,讲到他五岁拿了北京市幼儿钢琴第一名的时候,他的眼中分明有泪。
夏瑶递去纸巾,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听他讲,对于钱皓宇的过往,她真的了解得太少,郑远山眼中的钱皓宇,从小就是个懂事优秀的孩子,似乎一件糗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十点,夏瑶表示要回去监督钱皓宇吃药,郑远山这才结束对往事的回忆,夏瑶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无法伸手去转动门把,卧室里传出的声音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茱蒂靠在钱皓宇的身上,她柔声万千:“钱老板,你说,要是夏瑶知道了是我在你们婚礼上趁她醉得不省人事才拍到他和郑亦晨的照片,然后是你用那些照片去郑亦晨让位,你又骗她得了什么脑瘤,还有她那两个所谓的死党,要是她知道袁莱和刘正凯有一腿,还帮了我们不少忙,还有还有,她的另一个好朋友为了刘正凯的儿子抛弃她,你说,她会不会疯掉?”
钱皓宇笑了笑:“你真是个小妖精,瞧你开心成什么样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再去骗她,但至少骗她能让她的生活好过一点,这是我欠她的。”
茱蒂娇嗔:“如果她不是郑亦晨最爱的女人,你也不会去利用她来回到郑氏,归根究底,都是郑亦晨的错,况且,我们原来不是说好如果转移郑氏出什么岔子,就推给她,说是她蛊惑你,你一直待在杭州,现在好了,事情都解决了,我就不知道你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钱皓宇闷哼了一声:“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该回报些什么。”
茱蒂显然不乐意了:“她为你做这些,我也可以,只不过,郑亦晨没那么在乎我,我还不是费尽心思去帮你搞到那些照片么,你个没良心的,对了,那傻瓜不会这么快回来吧。”
“不会,老不死的叫她过去吃饭,没那么快回来。”房间里再没有说话声,茱蒂发出的娇喘声让夏瑶觉得恶心,她的心好痛,痛到像是被千刀万剐。
夏瑶打开了门,眼前的场景一如想象中的触目惊心,她几乎觉得大脑无法正常供血,床上缠绵的两人立刻陷入警戒,钱皓宇将茱蒂护在身后,拉起丝绒被替她盖好。
“你们.”夏瑶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了句,“很好。”便夺门而出。
眼睁睁地看着夏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钱皓宇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他一把将茱蒂推到一边,冷冷地说着:“滚。”
茱蒂毫不在意地穿着衣服:“钱老板,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明天我帮你办完事,记得兑现你的承诺。
钱皓宇依旧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滚。”
二月初的北京城,漫天大雪飘舞在夜空,夏瑶在雪地里放肆地跑着,她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她的心里除了痛之外,剩下的还是是痛,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倒在了雪地里,想要爬起来,可双脚已经被雪水冻得失去了知觉,几乎连站立都无法做到,然后,身体一轻,被人抱起,郑亦晨眼神中透露出的伤不会比她心里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