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蒋小姐,午饭已经为您们准备好了,请跟我来。”管家特地在出入房屋与竹林之间的必经之路上等候薄惟祈和蒋曦二人,一脸恭敬。
薄惟祈看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蒋曦,道:“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他不想让蒋曦这样尴尬下去。
管家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愕的表情,蒋曦却发话了:“薄哥哥,就在这里吃吧,求你了。”
薄惟祈怔了怔,然后点头道:“好吧,听你的。”说完,他扭头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看了,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两位带到了自己精心布置过的餐厅。
午餐是精致的法式大餐,首先被端上来的是一道诱人的前菜,橙黄色的食物表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奶油香气。
“你还好吧?”薄惟祈感觉蒋曦的情绪稳定些了,于是试探着问道。蒋曦点了点头,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青菜。
“没关系的,就算薄哥哥不能接受我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大不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蒋曦自言自语着,眼神却空洞无比。
“曦儿,一个人的一辈子可不是用在这种事情上的,你想想你的母亲会希望见到你作出这样的决定吗?”此时此刻,薄惟祈的内心也颇为无奈。
“母亲她……已经不在了,不是吗?”蒋曦忽地抬起头望着薄惟祈,眼眸里泪光闪烁,面容痛苦,似是一个旧居深闺的怨妇。
薄惟祈无言以对,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开口说道:“曦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才会答应苏荷的请求特地来与你约会,但事实上我没有办法对你负责,只希望这样做能让你好受一些罢了。”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是在行使我爱一个人的权利……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即使薄哥哥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你,直到我死为止。”
蒋曦说完轻轻闭上了双眼,眉头紧拧着,像是在默默许愿。
她刚一合上眼,一滴泪水就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让人情不自禁地为她祈祷。
纵使薄惟祈常有临场发挥之能,面对自己侄女的大胆示爱还是感到有心无力。
他本以为蒋曦在理清她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之后会醒悟过来重新面对现实,没想到反而加深了她对他的执念。
“好啦,我说完了,吃饭吧!”蒋曦猛地睁开双眼,嘴角以俏皮的角度勾起,顺手拿起一张纸巾拭去眼泪,破涕为笑道。
“嗯,这里的饭菜果然很好吃呢,和我之前想象中的一样……薄哥哥,别愣着呀,不然就凉了!”蒋曦的眼睛深深地弯曲着,笑得很自然,仿佛还是之前那个在表舅面前活泼可爱的乖乖女。
薄惟祈怔怔地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默默地舀起一勺子食物放入嘴里咀嚼,总感觉索然无味。
用餐完毕后,俩人离开了这片竹林。接下来,蒋曦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对刚刚发生在竹林里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样的她反而让薄惟祈感到不安。
约会还没有结束,蒋曦提出要去商场,并要求薄惟祈送自己礼物。薄惟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心甘情愿地陪着蒋曦去商场逛了大半天。
俩人走到哪买到哪,仿佛是一对真正的情侣。到了最后,薄惟祈的双手实在是提不了更多东西了,蒋曦才作罢,带着薄惟祈去了一家甜品店休息。
“谢谢你,薄哥哥,陪我一整天……你今晚就要走了吗?”蒋曦的表情说不上有多么悲伤,只是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哀怨气息环绕在她身边。
“今晚十点钟的飞机,你要来送我吗?”薄惟祈试探着问道。
“好啊,如果是薄哥哥的邀请,我一定会来的。”蒋曦笑着答道,哀怨的痕迹变得更加模糊了。
“曦儿,你果然还是笑的时候好看。以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多些笑,知道吗?”薄惟祈期待地问道。
蒋曦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如既往地对薄惟祈言听计从。就这样,俩人相安无事地回到了家中,苏荷已经在那里着急等候多时了。
已经快要到饭点了,苏荷在房间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握着手机坐在床边发呆。
“苏小姐,薄少爷回来了。”管家敲响了苏荷的房门,报告了这个消息。苏荷道了一声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往楼下冲去。
在楼梯,她撞见了薄惟祈,后者见到她顿时流出愉悦的表情:“刚想去找你呢呵呵这么着急见我么?”
“惟祈,事情怎么样了?蒋曦她人呢?”自从薄惟祈与蒋曦离开之后,苏荷就一直感到心绪不宁,好几次差点想要亲自打电话问个究竟。
“她很好,我已经向她坦白了,一开始似乎有些难受,不过后边大概也接受了吧呵呵”接下来,薄惟祈又把事情的经过跟苏荷大概说了。
“是吗呵呵希望她能明白我的用心,我知道的,她不是个坏女人,一定能明白的吧?”苏荷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大概吧。”薄惟祈淡淡地回答道。他提出要去洗个脸,让苏荷先下去吃饭。宽敞开阔的饭厅里,薄家人都已经就坐了。
这是为了欢送薄惟祈和苏荷这对未婚夫妻而准备的晚饭,因此菜肴显得特别丰盛。蒋松兰见到苏荷,朝她招了招手道:“坐吧。”
苏荷缓缓地坐了下来,不经意地朝着蒋曦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稍微安心下来。
过了没多久,薄惟祈出现了,晚餐也正式开始了。“曦儿,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到处找也找不到,电话也不接。”蒋松兰突然问道。
蒋曦看了一眼薄惟祈,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答道:“没什么,和表舅出去了。”
蒋松兰听了有些狐疑地望向薄惟祈道:“儿子,你和曦儿出去了?就你们两个?”她说话时的眼神明显在往苏荷的方向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