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薄衍之打来的电话。
“完事了就来公司找我。”他只淡淡地说完这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生凝翠按照他的吩咐来到了G集团的顶层办公室。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半年前,如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薄衍之询问了生凝翠关于生皇圃的情况,同样也得知了关于生凝翠的身世之谜。
“原来如此,和我当年猜测的差不多……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和你的妹妹见面,但很可惜还不能,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吧?”
生凝翠不语,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波澜。“只有等我真正打败了哥哥,之后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你不会怪我吧?”薄衍之试探道。
生凝翠又摇了摇头。
薄衍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怎么样,我的哥哥人还不错吧?”他的这句话似乎说中了生凝翠的心思,令她的眼睫不由得微微颤了颤。任务还没有完成,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阿衍,我只属于你的。”生凝翠忠诚地回答道。“我知道,只有你不会背叛我。”薄衍之淡淡地说道。
接着,他迈开步伐来到了生凝翠身前,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生凝翠听了,眼眸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明白的。”
自晚会上与生凝翠见面后,薄惟祈连续好几天都不曾在公共场合露面,将自己完全隐匿起来。直到数天后的一个中午,他才主动给生凝翠打去了电话。
“生凝翠,我想和你见一面,有空吗?”
“可以,你定个地方吧。”
城东西餐厅。
薄衍之很少主动说起自己家族的事情,即使是他最“爱”的哥哥也只永远停留在最表面的层次。
这已经是生凝翠第二次与薄惟祈见面了,令她觉得不安的是,她竟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喂,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薄惟祈突然发问道。
生凝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捋了捋耳鬓的青丝,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我在想,薄先生你是怎么看我的?”生凝翠转移话题道。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吧。”薄惟祈勾了勾嘴唇,表现得十分轻松自然。
一见如故?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苏荷是薄惟祈曾经的爱人,是他的未婚妻,那作为与她同胞出生的自己是否也会有这种相似的感觉呢?
餐桌上,生凝翠总是会将话题有意无意地扯到苏荷的身上,而薄惟祈大多数时候都会回答她的问题。
让生凝翠感到意外的是,从薄惟祈口中说出来关于苏荷的情况与她自己之前所掌握的情况有很大出入,这令她不得不怀疑薄惟祈所说的真实性。
他们毕竟是情侣,对彼此的了解可能更加深入准确吧,自己一个局外人无权多说什么,也不能说。即使生凝翠这么安慰自己,心中却总有一处地方瘙痒难耐。
俩人的约会进行得还算顺利,互相之间也几乎没有什么隔阂,就连薄惟祈也不禁感叹:“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就是她……但每每总会失望。”
对此,生凝翠无言以对。她的内心隐藏着太多不能示人的秘密,若是掏出来给别人看了,她会变得似人非人。
在薄惟祈眼中,生凝翠是一个出入低调、富有气质的成功女企业家,自小父亲管得严,亲生母亲也早早去世了,除此之外和常人并无两样。
对于他来说,生凝翠是一个可以暂时填补他失去苏荷之后的空白的人物,也是一个相当聊得来的朋友。当然,前者是后者的前提。
生凝翠十分有自知之明,于是表现得相当谨慎小心,总是细心观察薄惟祈的颜色变化,并尽可能地避开敏感话题。如此一来,薄惟祈真把她当作了朋友。
两人相熟之后,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薄父一直都在留意自己儿子的动向,尽管薄惟祈从来不说,但纸包不住火,他最终还是发现了儿子的秘密。
当薄震天得知薄惟祈竟然在一个与苏荷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频繁接触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惊讶,甚至以为那就是苏荷。
“那小子……竟然在骗我?”他连忙发动手下调查生凝翠的背景,却发现她的确是生家的女儿,而且相当有经营方面的才能,扛起了生家的半边天。
只是家主生皇圃一直刻意地隐藏关于生凝翠的存在,导致生凝翠真正抛头露面的机会不多,即使是与生氏集团有过合作关系的薄家也不知细节。
薄震天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开始和蒋松兰商量这件事。蒋松兰才刚刚庆幸逼走一个苏荷,如今见到生凝翠的照片,立马就变了色。
“老爷,这也太邪门了,这苏荷明明才刚走了没多久,怎么就立刻出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接近祈儿呢?”她十分怀疑生凝翠的动机与目的。
薄震天沉吟许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事不急,先留着观望一下……祈儿这孩子性子犟,要是这生家女孩合她心意,那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蒋松兰对他的这个决定自然是不满的,但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好暂时按兵不动了。
于是有一天,薄震天将薄惟祈叫到了自己身边,道:“听说你在跟一个叫生凝翠的女孩交往?”
薄惟祈皱了皱眉,略带情绪地回答道:“我们只是朋友罢了,并没有交往。”
薄震天呵呵一笑,并不介意,然后又接着说道:“要是她愿意,你可以把她带回来让我和你妈瞧瞧。”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薄惟祈本来并没有这般心思,被父亲这么一说,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想法:要是父亲接受了生凝翠,那是不是也代表他能接受苏荷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薄惟祈忍不住跟生凝翠说了自己父亲的邀请。“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吧。”薄惟祈平淡自若地说道。
“可以呀,有什么不可以的?”生凝翠笑靥如花,语气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