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是被一阵饭香味给叫醒的,醒了之后,发现已过申时,而床上却是有三个手炉。穆清歌正欲喊夕颜,夕颜便已从外面进来,又道:“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穆清歌点了点头:“确实睡得不错,而且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打扰,我还是被饿醒的呢。是不是有好吃的了。”夕颜正欲说话,东方远叩门的声音便已响起:“清歌,既然醒了就先来吃饭吧。”
穆清歌听出这是东方远的声音便道:“东方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
夕颜不言语只是说:“小姐先起来吧,这些问题您自己去问东方公子吧。夕颜先去给炉中添些柴,东方公子说添柴声音太大了,所以让我等你醒来的时候再添。”
穆清歌一边起身一边道:“这个东方,可真是周到。”走到了桌子旁,穆清歌记起自己当时是趴在桌子上的,想必又是东方将自己抱到床上的,那么若是从那时算起,东方却是来了一段时间了。
穆清歌收拾好,出去后,发现今日的东方又是一袭紫衣,便打趣道:“东方,你对紫色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东方远笑了笑没回答,却是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了?伤口怕是还在疼吧。”
穆清歌坐下后说道:“还好吧。毕竟在这里有一种被当猪养的感觉,基本就是不出门的,而且连床也不能下。”
听着穆清歌的抱怨东方远笑了笑依旧不说话,穆清歌看了一眼菜色便道:“东方,我现在可以吃辣了,真的?”
东方远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些菜你不吃,我便扔了。”
穆清歌闻言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东方远状若不在意,但是余光却一直瞥在穆清歌的身上。穆清歌吃完后问道:“这是新开的店?还是有那些个我没去过。不是说望江楼的酒菜是最好的吗?这盘菜比望江楼的都好吃呢。”
东方远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笑了:“好吃的话,这些就都是你的。”
而身后的清风却是又咬牙切齿的。竟然说望江楼的酒菜没有东方远做的好吃,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穆清歌风卷残云般吃完后,又问:“这是哪家的,明天我让夕颜去。”
东方远笑道:“这菜是我做的,外面买不到的。”
穆清歌听后道:“你竟然还会做菜?”
“以前在暗夜阁当杀手的时,很多时候都没有饭吃,所以我便自己弄些东西吃。后来也就成了习惯,现在也会时不时的做几次。”
“嗯。”听完了东方远的话,穆清歌却只是木木的说了一句嗯。
夕颜收拾桌子,东方远便和穆清歌在院中散起了步来。东方远问道:“今天东元律及来,有没有给你找麻烦。当时我正在谈事情,等谈完事情后便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只是等我来的时候东元律及已经走了。”
穆清歌摇了摇头:“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便知道了我的住处,这确实有些惊讶,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还是个太子。”
东方远问道点头不语。穆清歌又道:“只是他一直在问我帮我找房子的人是谁。”
“你说了?”
“嗯,如果不说的话,他肯定也是可以查出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现在我向他坦白也许他就会放弃继续查你了。东元律及还问了我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我隐约记得,以前你提过自己是个卖古董的,便圆了这个谎,但是,我担心他真的继续查的话,会查到你身上。到时候与东元律及较量的筹码又会少了。”
东方远道:“没事的,他东元律及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很快便到了东元律及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的时候了”
穆清歌却十分不解。然而东方远却也没打算多说,毕竟这段时间还是让穆清歌先养伤的好,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有危险的。穆清歌见东方远不愿多说,所以自己也没问。送走东方远后,穆清歌问夕颜:“南亦茗的信鸽可有送来?”
夕颜摇了摇头:“依然没有。会不会是因为咱们搬了地方,所以鸽子找不到了呢?”
穆清歌闻言也陷入了沉思,如今自己受了伤,从东元国到南国这么远的路程,自然是很难走的。只是不知道谷老将军他们安全不安全,而南亦茗如果知道自己受了伤,他会不会担心。如此想着,穆清歌便坐在灯前,默默看着跳跃的灯花不语。
而南国皇宫中,南亦茗问顾墨:“选秀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顾墨拱手道:“回皇上的话,各官员家中年龄尚可,且未婚配的微臣都已经统计好了。而且又在民间筛选了一些,做的极其真切,而且也能在穆姑娘回来的当天开始。”
南亦茗笑道:“你做事朕还是放心的。也是多亏了你给朕出的这个主意,现在朝臣也没有再说什么的了,而且对朕的家事也不再过问了。”
顾墨点了点头并不做声,南亦茗又问道:“你可有收到家书?顾爱卿果然还是神勇,将边陲的事情处理的很快,叛乱也在武力和说服之下逐渐平息啊,而且秦氏一族也在被捕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一网打尽的。”
“回皇上的话。父亲近来并没有给家里寄过家书。而父亲能够这么快的平定叛乱,那是皇上您的威严所致,又治国有方,所以叛乱才会平定的这么快。”顾墨道。
南亦茗走到顾墨的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朝臣的阿谀奉承了?”
顾墨知南亦茗只是开玩笑便道:“没有阿谀奉承啊,只是今日上朝时听到了礼部这样说,我便学了来而已。”
南亦茗笑道:“你啊你,变得越来越狡猾了。”顾墨站在一旁听着南亦茗的话,却不言语。
“也罢,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今日回去的早,说不定还可以去看看你那些冷落了许久红粉知己呢”南亦茗俊眉一挑。
闻言顾墨猛的抬头,却撞进了南亦茗含笑的双眸,才知自己这又被皇上给当做笑话了。便摇了摇头也不做解释,行礼后便退下了。只是在回去的时候却是心绪难宁,皇上又提到了这次平乱,若是真的被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与边陲之人有联系,那么顾家便再无翻身之地了,只是不知为何自己送去的书信却一直都没有回应。会不会在半路便被人给扣了下来。若是消息泄露那岂不是更危险,只是如今自己与父亲并不能进行直接的交谈。所以这其中出了什么事自己并不知道。
如此想着,便出了宫门,在宫门口站在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身形娇小,本来顾墨是注意不到的,但是她却一直在盯着顾墨看。顾墨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只是发现,自己却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便又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走。走了一会儿又觉得背后有人,于是回头,只见那个女子依旧在身后。顾墨便停下了脚步,正欲询问,女子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她又上前,顾墨这才看清这个钱袋上有个墨字,便是自己的无疑了。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当日顾墨所救的那一个。女子笑道:“啥啥墨,我找到你了。”
顾墨扶额:“我有名字,在下顾墨,还请姑娘不要叫我啥啥墨。”
女子又道:“那你也别叫我姑娘啊,你叫我秦余就好了。”
“秦余姑娘。”顾墨道:“你有什么事吗?”秦余摇了摇头:“没有啊,难道只能有事找你。没事的时候就不能看看你,毕竟你好歹也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吧,看!我用你给我的钱换了身新衣服,怎么样,你没认出来吧。”
这眼前的女子,身穿湖绿色的衣袍,又搭有外衫。青丝绾起,长发散在身后,额前又有一缕俏皮的头发,未施粉黛,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与当时的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是千差万别,这样若是还能认出来,那便真是神了。顾墨却只是笑笑不说话。又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