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闻言笑道:“谢姑娘,果然是博学多识,一句平平之语罢了,都能让谢姑娘分析的如此透彻。”
北玉儿自然未听过那那句诗,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便有些气恼,便问道:“你们说的东西,我都未听说过。不过这次既然是以文会友。那么不出些诗文怎么行呢。”
“好。那便请玉儿姑娘先来。”谢青城道。
北玉儿略微思索一下道:“这有何难?”于是张口就道。
东风送暖桃花笑,古树婆娑掩破楼。
春到人间燕鹊舞,君临茅舍喜兼愁。
雄鹰展翅冲霄汉,老鹫凌云荡九州。
醉赏夕晖松柏笑,福如东海寿千秋。
谢青城听完后笑道:“玉儿姑娘文采斐然。这是祝寿的新韵吧。好一个福如东海寿千秋,那么青城也献丑了。”
隐君仙裔,帅垣佳配。
谁似硕人清贵。
几番鸾诰自天来,森绿绶,彩衣当砌。
莲开十丈,蓂留十荚,迟十日,瑶池秋至。
殷勤祝寿指蟠桃,更重数,三千馀岁。
谢青城说完,穆清歌心道:这两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在现代的话,肯定是学霸级别的,然而现在自己并没有想到……
东元皇听后笑道:“玉儿姑娘与青城果然是才女,这两首诗词朕十分喜欢。不知这穆姑娘可想好了?”
穆清歌施施然一笑:“两位姑娘的文采自然是一绝,清歌自愧不如。”
谢青城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穆姑娘过谦了,穆姑娘怕是不屑与我和玉儿姑娘比试吧。我们都知道穆姑娘您文采超绝。如今只是以文会友,当个朋友而已,穆姑娘也不愿意?莫不是南国之人都是如此傲气?”
这顶帽子怕是扣的有些大了,而东元律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东元皇更是喜上眉梢。巴不得穆清歌就此出丑。穆清歌转念一想便对东元皇道:“今日是陛下您的寿辰,怕是祝寿之词都是滚烂的了,清歌倒是想出个新词,不知道陛下您愿不愿意听。”
东元皇只当穆清歌是在拖延时间,便道:“穆姑娘有了新词便直说,今日朕的寿辰不一定都要贺寿的。若是有了其他好句穆姑娘直说无妨。”
穆清歌行了一个礼:“多谢陛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诗一出满座寂然,就连方才还在得意的谢青城也不紧哑然,用典得当,又有霸气之意。一句行路难指的不仅是逆行道路,而且还有自己心中的困难,但是话锋一转又十分积极向上:“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谢青城喃喃道:“姑娘这句诗但是更加积极向上,又十分洒脱。青城自愧不如。”
穆清歌含笑道:“既然是以诗会友,那么自然是谈不上如不如的,青城姑娘的词清新脱俗,自然也是不凡。”
闻言谢青城又仔细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眼带笑,全无半点作假之意。又有如此文采却仍然不骄不躁。自己果然是不如啊。
东元皇闻言,心道,这个穆清歌分明是来我东元国给朕难堪的。几次三番竟然都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这人怕是留不得了。东元律及闻言,眼中看到猎物的那种兴奋光芒却是更强了。穆清歌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东元国的公敌,便自顾自的长出一口气。
北玉儿看后却仍觉不服,便道:“穆姑娘的诗是极好的,但是眼下我这里有一个对子,还请穆姑娘帮忙对上下句。还请穆姑娘不吝赐教。”
穆清歌温笑道:“玉儿姑娘请讲。”
北玉儿上前一步道:“贤对圣,是对非。觉奥对参微。鱼书对雁字,草舍对柴扉。鸡晓唱,雉朝飞。红瘦对绿肥。举杯邀月饮,骑马踏花归。黄盖能成赤壁捷,陈平善解白登危。太白书堂,瀑泉垂地三千尺;孔明祀庙,老柏参天四十围。”
穆清歌心下道,怎么这么长,还好有人专门笔录,穆清歌看过纸质的便道:“玉儿姑娘出的这个对子确实是有些长。也有点意思。戈对甲,幄对帏。荡荡对巍巍。严滩对邵圃,靖菊对夷薇。占鸿渐,采凤飞。虎榜对龙旗。心中罗锦绣,口内吐珠玑。宽宏豁达高皇量,叱咤暗哑霸主威。灭项兴刘,狡兔尽时走狗死;连吴拒魏,貔貅屯处卧龙归。”
北玉儿气恼一言不发,而北冥却是拳头一紧。这个穆清歌又让我们北辰出丑了,若不是看在是她让南国皇帝南亦茗开的商市的份上自己一定会给她好看。只是眼下却是动她不得,所以只好作罢。再说那些粮食入地若是明年还能结出粮食,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这穆清歌如此耀目,怕是有人留她不得啊。
穆清歌又笑道:“二位姑娘一诗词,一对子,果然是好厉害,清歌这里倒是一直有一个对子,苦苦思索,却始终不得,若是两位姑娘有兴趣,不知能否对来,并无彩头,只是想让姑娘帮清歌解决一些难题罢了。”
北玉儿率先道:“好,你说。”
谢青城倒是还有几分温婉便道:“能将穆姑娘都难住的对子,怕是也不简单,青城只能说尽力一试了,还请穆姑娘不要介意。”
穆清歌看了看谢青城见这女子倒是真心以文会友便也生了几分好感。只是国家不同,所为的也不同,但是穆清歌心中却并无国别一说,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的也不过是种族,而大家同为人,所以便无异类之说,况且都为炎黄子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如此倒是对眼前的女子更加欣喜,便道:“青城姑娘能有如此肚量,也绝非一般之人,清歌也不过是闲来玩玩罢了。”
穆清歌一笑便提笔写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北玉儿面露尴尬,这同为谐音有又意趣,思索再三。却仍想不到有意趣有音。只好道:“我输了。”
谢青城看后也不言语,良久微微一笑:“对不出来。”
而北辰和东元的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东元皇道:“若是有人对出,朕有赏。”
东元律及闻言,又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但是仍然不知道。东元皇勃然大怒,但此时却不是与南国翻脸的最佳时机,只好忍了下来。穆清歌看到东元皇十分生气,但却装作无意,而谷老将军却捋着胡子在一旁,破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夕颜也暗自出了口长气。穆清歌看向众人又一笑道:“多亏今日二位姑娘出的诗词和对子,这个对子,清歌忽然想明白了。”说完便又拿起那支笔在上句的下面写道:“过南平卖蓝瓶蓝瓶得南平难得蓝瓶。”
上下又相对,这下东元国众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只听穆清歌又补到:“当然了,陛下您大可不必赏赐给清歌任何物,想反,清歌倒是想谢谢陛下,若不是今日,这个对子怕是要再扰清歌些时间了。”
穆清歌却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谢青城笑道:“读书人,往往吟诗作对靠的都是神来之笔,一瞬间就想通,然后又偏偏有些东西差那么一点便想不通,所以这也是常事,今日穆姑娘诵了那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已经是绝妙,如今又有这绝对,穆姑娘,相信不出数日,你在东元国的事,怕是要成为许多人饭后茶余的话题了。”
闻言,穆清歌将纸笔放下,摆了摆手:“青城姑娘说笑了。这也不过是以文会友罢了。当然,若是以后有人前来想会会清歌,清歌自然不会怕。”
众人的目光都在那对子上,而东元律及看了对子后,又多注意了穆清歌的字,那一撇一捺,分明与送的寿礼无异。只是一个写的大气,一个秀气多些罢了。但确实是出自一人的手。东元律及心下道,小狐狸,果然还是我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