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与夕颜进入了驿站,穆清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夕颜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谷老将军正准备出去寻你,见我回来后忙问小姐你去了何处,我告知小姐是遇到了故交,谷老将军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等了许久,小姐仍不了回来,谷老将军又命我出来等小姐,眼下正着急着呢。”
穆清歌吐了吐舌头:“确实让谷老将军担心了。”
见到谷老将军后穆清歌连忙走上去,又将手中的花灯送到谷老将军的面前:“谷老将军,您看,这花灯漂亮吗?这可是整个花灯节,最独一无二的花灯了。”
闻言谷老将军依旧板着脸不说话。
穆清歌又道:“哎呀,谷老将军,您就别生气了,清歌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这么晚才回来,让您担心了。”穆清歌乖乖低头。
谷老将军看着穆清歌道:“哼,你也不知道自己昨天刚回来,今早出门前说好的早早回来,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办啊!”
穆清歌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谷老将军见穆清歌一副乖顺,叹了一口气:“快回去歇着,后天就要进宫了。”
闻言穆清歌笑了笑:“您也早点休息。”说完便溜回了房间。
一旁的东方远将穆清歌送回去后,依旧坐在与穆清歌聊天的那个亭子。东方远手中拿着那条紫色的发带。其实自己一直都是不用发带的,更不喜欢紫色。只是今天兴致来了,便想逗逗她,没想到,她也真的舍得。其实紫色也挺好的,这紫色的发带,也不错。
清风见东方远手中拿着的那条发带,问道:“主人不是素来不喜欢紫色,还曾说,紫色介于黑红之间,不……”
东方远瞥了清风一眼:“我喜欢什么,难道要向你汇报?可是我这几日对你宽待了?”
清风笑道:“属下不敢。”说着便坐在了穆清歌的位置上。
东方远依旧将发带放在手中反复把玩。清风拿起方才穆清歌所未喝的那杯酒遗憾道:“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酒,怕这还是望江楼的招牌呢。”说完便作势要拿起穆清歌的那杯酒喝下去。东方远伸手阻拦,却被清风躲过。
清风拿着酒笑道:“当了这么久的属下,怎么一杯酒也不给喝了?”
东方远收回手,淡淡道:“是你输给我的。”
清风将杯中酒缓缓倒入了池水里:“若不是你使诈,我又怎会输。不过你真的将你们东方家的玉佩给了穆清歌?那可是代表你夫人的玉佩。”
闻言东方远不言语,只是将发带收于怀中,问道:“东元太子那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根据我们安排在东元皇宫的探子来报,怕是这场寿宴不会那么太平。东元皇上有意借此机会为难南国的使者。”
“可有查出来,他们打算何时动手?”
“并没有,我们安排的人大多都在外庭,能进入内宫及皇上左右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得到的消息有些少。”清风有些苦恼。
东方远轻珉一口酒:“那就继续查。”
清风吼道:“你还真当我堂堂望江楼楼主是你的属下啊!”
东方远并没有理他,清风摸了摸鼻尖,缓步走出,只是回头看向东方远的时候,多了些无奈,连那块玉佩都给了,但是就是不愿明说,一个暗夜阁夫人的位置,换了一条街边的发带,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南国皇宫,南亦茗依旧为了边陲叛乱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夜深难眠,那个小女子走的时候曾说要带着她去看花灯,不知道在东元国,有没有看到花灯,不过想来那东元国的花灯,定是没有南国的好看。南亦茗看着清棠宫里的那盆骨里红,想到那天看到穆清歌从外面回来,拿了一枝骨里红,自己便吩咐下去找几盆骨里红出来。后来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这时,才听花匠说,若是想要骨里红早些开花,那是要提前一两个月的培植。南亦茗恐吓了许久,那个花匠才颤巍巍的说,自己知道有个小花市,那里兴许会有。南亦茗心里不放心,便亲自去了。可是深夜,以皇上的身份压人总归是不好的,所以南亦茗在门外等了许久,夜色很凉,那小花市的主人,问清楚缘由后,才将自己仅有的一盆卖给了南亦茗。第二天赶回宫里的时候,穆清歌却已经出去。这一整夜的心血却都白费了。但是那时问说的时候,因为不想那小女子太骄傲,这才没有说是自己亲自寻的……
“主人,找到穆姑娘了。”暗卫道。
南亦茗闻言忙问:“确定她已经安全到达东元国驿站?”
“是。”
南亦茗缓缓笑了。没事就好。“去找只信鸽来。朕要经过训练的信鸽。”
暗卫不解:“主人,我们与潜伏在东元国内部的人,向来有书信往来,但每次的情报都是由特殊渠道传递的。并没有用过信鸽。”
“你的意思是,我们南国,连个信鸽也没有?”南亦茗危险的声音传来。
“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办。”那个暗卫慌忙跪地求饶。
“去吧。”
南亦茗心下道:“既然清歌这件事已经解决了,那么就剩下边陲叛乱这件事情了。朕让张致远去劝服民众,如今民怨虽少,但是仍要小心行事啊。只是不能事事亲为。”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小太监道。
闻言南亦茗道:“无妨,朕今日出去散散心,你们都不要跟着。”说着南亦茗便从清棠宫出来,只是这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小时候与顾墨常去的地方。望着枯树枝丫,南亦茗想起,这里的一个小小少年。只是不知经历过这些事后,顾墨的本心是否未变,他的阿谀奉承究竟是伪装,还是本心?顾青松年过半百,也算是历经过了风雪的人,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依旧初心未变,也实在是难得,南亦茗一个起身,便直接坐在了那棵枯树上。
这顾墨,到底用还是不用,实在是难下决定,所以南亦茗觉得,还是应该再将顾墨召进宫中问一问才妥当。
这是一个未眠夜。
清晨。顾府,顾墨昨日与王家公子坐船游湖赏花灯,玩的有些晚了,这日,顾青松下了朝便与卓公公,一同回了顾府,卓公公道:“顾大人,咱家此次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还请顾大人快些将少爷叫出来,咱家好回去交差。”
顾青松连忙答应,又吩咐下人道:“快去把少爷叫出来。”所以当下人前去唤顾墨的时候,他还未起床。卓公公又在顾府内等了些时候,顾墨才慢悠悠的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父亲找孩儿来,不知有何要事,若是没有,孩儿告退了。”说完便准备回去睡觉。
顾青松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逆子!皇上派人传来了口谕,你还不快接着。”
若说何时顾墨的神志清醒,那便是在“皇上的口谕”这四个字上,顾墨心道:“虽然是好兄弟,但那是以前,自己最近并没有犯什么错啊。”但是口谕在前。顾墨闻言便与顾府的人一同下跪领口谕。
卓公公用尖细的声音道:“昨夜观书,朕有些许不懂之处,朕听闻顾府大公子,机敏过人,学富五车,故今日,特准顾墨入宫,为朕讲学。”
听完后,顾青松都有些懵了,但是顾墨清了清嗓子道:“顾墨领旨。”
卓公公笑道:“能让皇上用口谕召见的人也没几个,顾公子,恭喜了。若是此次讲书有功,怕是这顾府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顾墨笑道:“承公公吉言。”说完,又让下人将准备好的钱递过来,交给卓公公,卓公公放在手中掂量掂量后,笑道:“你现在就随咱家进宫,若是皇上问起来,咱家便说,顾公子今日身体不适。”
顾墨道:“多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