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还没等南亦茗说话,便又抢着说:“再说了,我今日来主要是约你明日一起过乞巧节的,只是顺道便又与你商量了下夕颜的事情。”
南亦茗用手拍了一下穆清歌悬在空中正在烤火的手,故意说:“我说不过你这南夏第一才女,只是这约戴良辰的方式倒是很多,我与他平时时常约着一起下棋,我到时候让他传他入宫便好了。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穆清歌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办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小德子正巧进来送了两盏热茶,穆清歌与南亦茗两人闲话着将这热茶慢慢喝了。
喝完了热茶,穆清歌便起身了,向南亦茗说道:“我要办的事情也办完了,你还要批阅奏折我就先回去了。”
南亦茗点点头,闻声说了个好,微微撩起自己的长袍,便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穆清歌便随着小德子一起出了南亦茗的书房。
到了外面,看到非禹左右跳着,一边搓着手,穆清歌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走了。穆清歌转头又与小德子道了个别,便往台阶下去了,非禹跟在穆清歌身后,仍旧在搓着手。
穆清歌禁不住回头望了非禹一眼,又问道:“非禹你很冷吗?”非禹这才回答道:“是有些冷的。”穆清歌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怎么会比自己还怕冷,又向非禹问道:“你是生性畏寒吗?”
“也不是,只是我很小便在外面到处流窜,冬天也没什么保暖的衣服穿,所以时间久了便落了这畏寒的毛病,平时手脚就很容易冷,晚上睡觉也睡不热。”非禹在后面还是蹦蹦跳跳的,说话间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穆清歌在前面走着,嗯了一声作为对非禹的回答,但是穆清歌心里想着,下次出门还是应当带一个暖手炉子,自己在房间里面还可以烤烤火,这待呆外面等自己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穆清歌想了想,问非禹:“非禹你这个毛病有多久了?”
非禹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记不清了,也不是很久估计个三两年吧。我印象里也没有多久。”听非禹这么说,这畏寒的毛病可是有些日子里。非禹习惯了所以不在意,但是穆清歌却清楚,这得好好调养一下。
非禹现在还小,调理调理身体,加上他又是习武之身,平日里也总在干活,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是可以调养好的。但若是像非禹目前这样,放任不管又毫不在意,以后毕竟会落下寒气的病根。
穆清歌心里拿了个主意,打算趁热打铁,等下回到了清棠宫,便叫个太医过来了。既然自己现在知道了非禹有这么个毛病,她穆清歌就不能不管。
穆清歌拿定了主意,脚步便也快起来了,拉着非禹往轿子那里走。非禹跟在穆清歌后面,一个没注意突然间被穆清歌拉着快走,整个人都蒙圈了,只好赶紧控制好自己的步伐,既不能踩到穆清歌,又不能让自己不平衡摔到了。
穆清歌快步走到轿子那里之后,非禹连忙伸手扶穆清歌上轿。穆清歌坐定了之后,便跟非禹讲:“非禹你现在让这些轿夫走快点,今日下午那样慢慢悠悠,我都差一点被摇晃的睡着了。”非禹听了穆清歌的话,连忙小跑到最前面那个轿夫面前,冲着轿夫嚣张的说:“等下走快一点啊,今天下午清歌姐姐都快别要被你们晃睡着了。”
非禹说完后,又得意洋洋的走回来,对着穆清歌笑的飞扬。穆清歌一脸黑线的揪着非禹的耳朵。
“痛!痛!痛!”非禹连忙伸手去护着自己耳朵,一边又不停的叫喊着,穆清歌任凭他叫喊,反正就是不松手,非禹连忙伸手作揖向穆清歌求饶:“清歌姐姐我做错什么了啊,我都不明白我错在哪里你要揪我耳朵啊!”
穆清歌一听非禹这话,看来这态度还是有些嚣张啊,穆清歌挑眉一笑,心想,看来还是不够痛啊,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果然非禹开始鬼哭狼嚎还伴随着求饶的声音,一直喊着:“清歌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穆清歌这才放开手,横了非禹一眼。非禹两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吃痛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听到穆清歌的问题,非禹真的哭笑不得,虽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错了,自己还觉得很委屈呢,但是又不敢惹穆清歌生气。只好小心翼翼地说:“清歌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说完还垂下眼睛,哭丧着脸。
穆清歌看着非禹这个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非禹还太小,又一直在外面流离失所,没有人教他该遵守的礼节。穆清歌知道他人并不坏,但是他现在心性还未定,需要有人教导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因此穆清歌才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非禹,让他长长记性。
非禹还是垂着脑袋不说话,默默跟在穆清歌轿子旁边走着,穆清歌也并未说话。非禹虽然好奇穆清歌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但是此刻穆清歌不说话,气氛实在沉默的可怕。非禹了解穆清歌的个性,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什么错了,所以才惹得穆清歌动手“教训”他。
所以穆清歌不说话,非禹便也不敢开口问穆清歌,只是在旁边默默跟着,暗自琢磨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轿夫现在将穆清歌送回去走的快多了,一个原因是听了非禹之前说的,不敢怠慢了穆清歌;另一个原因就是,轿夫们听着非禹一开始惨叫的厉害,后来又不做声了,很好奇但是都不敢抬头看,只觉得气氛诡异,又觉得穆清歌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只好默默加快了脚步,往清棠宫赶。
结果竟然只用了来的时候一半的路程便到了清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