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也仔细看了看,这衣服不仅袖口特别,衣襟上还有绣着小朵小朵的海棠,只是那海棠虽然小却也是灵巧可爱跃然纸上。
“太后,这样子看着真的很适合穆姑娘。”
“那行,这件就定下来,去把衣料拿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将图样递给喜鹊,喜鹊细心放在了早就备在一旁的匣子里。
三五个宫女双手捧着布料走上前来,一个接一个排着队呈给太后看,太后一个个瞧着,左边第一个宫女拿上来的是个鹅黄色,太过于嫩了,春日穿着还好,这冬天实在看着晃眼。况且,这鹅黄色怎么压得住这三朵海棠花。太后摇了摇头,喜鹊连忙摆手让宫女退下。
第二个拿过来的宫女手里的料子是个亮红色,亮眼又喜庆。太后看着觉得还挺喜欢的,手都已经搭上了布料,转念一想,这红色虽然讨喜,但是与海棠的颜色冲着了。终究又收了手。
宫女一个个上前来又退下去,几轮之后,喜鹊给太后填了盏热茶。
“太后,您要不然先歇一歇,喜鹊看您挑了这么多衣料了,怕累着您啊。”
太后左选右选也选不到个称心如意的,早上满满的兴致现在也败了许多。伸手拿起来喜鹊添得拿杯热茶,吹了吹,又缓缓说:“好,哀家暂且歇上一歇。”
宫女们端上来一些新鲜糕点,太后翘起兰花指,拈了一小块吃了起来。外面这会儿飘着小雪,有几个宫女太监们在过道里扫雪。
暖炉里的炭火时不时滋滋炸一下,屋子里很暖和,太后吃了几块糕点,便要喜鹊给自己将手擦干净了,又拿起热茶在放嘴边押了押。
“喜鹊”
“太后,怎么了?”喜鹊正收拾着糕点让人拿到旁边的桌上,听到太后叫自己,就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太后。
太后放下热茶,出神的望着中厅外面细细飘着的雪,慢慢开了口:“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到皇帝现在在外面赶路,这天又下着雪,落了雪又会积成冰,哀家只怕是天寒地冻,路也不好走啊。”
喜鹊听着这话也明白了太后得担忧,她便温婉笑了笑,柔声劝慰着太后:“太后,前几日接连着下雪堆成了冰,就说我们慈宁宫里,几个太监宫女就用了半天功夫,把这慈宁宫的积冰都给铲除干净了,更何况皇上随身跟着的人,全都身手不凡。如若那战胜归来的将士们归家心切,再帮着弄一弄,喜鹊估计啊,这点雪都算不上什么呢。太后啊,你也就别担心了。”
太后面色也缓和了一些,又说着:“是啊,哀家也是多操心了,这点风风雪雪对皇上跟将士们来说,着实也算不上什么。”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喜鹊看太后也放下了担忧欢快的答了是,一双素手拿起茶壶将太后刚喝完的热茶又添上了。
“喜鹊,你把那图样呈上来,哀家这会儿还想看看。”明月把太后还没看的图样又继续双手呈给太后,宫女们连忙像之前那样,手里拿着布料走上前来在一边候着。
喜鹊按顺序一张张的拿给太后看,太后有时过的很快,只看了两眼就摇摇头,让喜鹊放下,有的多看两眼,但也没有说要留下来,喜鹊在一边留心观察着太后,一边将这张图样记下了,留待太后想要再看看便再迅拿给太后。
就这样连续选了几张,却一张都没有留下来,喜鹊只好又拿起一张,给太后看,没想到这张太后看的时间倒是长了些,喜鹊抬头看了太后两眼,又瞟了瞟图样,画的倒确实是雍容华贵,气派非凡。
“太后,这张喜鹊看着倒是挺适合您的气质。”
太后赞赏的看了喜鹊一样,让喜鹊单独收起来,又信手挑了个暗黄色的衣料。
喜鹊将衣料跟图样一并交给一个小宫女,让这小宫女迅速跑一趟御绣坊。
“跟那御绣坊的绣娘说一声,太后三日后便要见着成衣,工程确实也是有些赶,但是这件衣服是太后几天后迎接皇上凯旋要穿的。万万不可耽误了时间,虽然这工作量是有些大,但若是按时完成了,缝制衣服的绣娘统统有赏。”喜鹊严肃的嘱咐着那个传达消息的小宫女。
小宫女也赶紧答应了,回了声:“是,喜鹊姐姐。”就拿着图样跟衣料从中厅退下一刻不停赶往御绣坊了。
喜鹊看着那小宫女脚上抹油一样往御绣坊赶,对那小宫女的态度很满意,喜鹊提起裙子转了个身继续给太后递图样看。
太后三三两两的选了几个给自己,选了几个给穆清歌,便也停了手,将手挥了挥,声音有些乏了:“哀家选的也差不多了,除了刚才那两件,其他的哀家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仔细也看不出个什么特别样子。都拿回去吧,料子让御绣坊一直给哀家裁衣服的绣娘按往常一样,挑几个适合哀家的就行了。”
这几个拿衣服料子的小宫女,脆声答了:“是,太后。”便一一排着退下了。
选了这半天衣服,雪已经停了,外头太阳倒是还升起来了,只是这太阳被云彩隔着,只透的出光,一点温度都没有。
太后一抬手,喜鹊走上前去扶着,太后悠悠说道:“哀家这会儿子看的眼睛也有点乏了,你就随哀家出去走走。哀家出去解解闷。”
散了散步,也快到午时了,喜鹊看着日头越来越高,就让小厨房把午膳送来,服侍太后用了膳。
那御绣坊的绣娘们得了太后的这个任务,纷纷叫苦不迭,又不敢耽误了时间,不得已,十位工艺高超的绣娘一起赶工,足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才将这袍子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