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木木看了厉伯言一会,没有说话的点点头,厉伯言才微微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现在他还不能够吧这件事情说出来。他要等翟小曲主动说出来,不然的话,他没有办法释怀。
回去的时候,翟小曲竟然还在隔壁的房间,厉伯言看了一眼手表。
他们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为什么翟小曲还没出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看着翟木木进房间之后,也洗漱了一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和翟木木这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半夜的时候出去了,去了哪里。
这一夜,厉伯言几乎没有睡着过,每一次几乎想要睡着的时候都会被自己的疑问给弄得再一次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翟小曲已经亲手准备好了早餐,一家四口又坐在了饭桌前,静静的吃着。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两个孩子吃完了饭,便各自蜗居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饭桌上只剩下厉伯言和翟小曲两个人。
饭桌上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自从昨天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翟小曲的情绪一直很莫名的低落。
“你还在生气吗?昨天是我的不对,不应该那么唐突的问你。”厉伯言淡淡的开口语气中还是有一些败下阵来的感觉。
翟小曲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多大事,我就是昨天晚上没太睡好,有点头疼。”她摆摆手,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看样子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
厉伯言想了想,不容置疑的开口:“你每天那么辛苦,每天晚上还要哄着两个孩子睡觉,今天的话,不如我来哄哄他们一下?”
厉伯言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可以试着照顾孩子。
翟小曲自然听到了话里的含义,连忙拒绝了他:“孩子跟我在一起呆惯了,我怕别人不知道怎么哄,我去上班,孩子在家你看着,先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让孩子留下来和他接触,却拒绝了哄孩子睡觉这个荒唐的话。
她快速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换身衣服就走了出去,往水木年华而去。
厉伯言一个人呆坐在桌子前,微微有些心凉,翟小曲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对自己说实话?难道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翟小曲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翟小曲很快就到了水木年华,只不过有一些意外地看到了席函。
据她所知,最近的席函可是很少会出现在水木年华,今天怎么会在?
“你怎么来了?”翟小曲笑问。
不过想起来自从将水木年华转给厉伯言后,席函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来看看你。”席函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很颓丧”几个字了。
翟小曲一脸疑惑的走过去,认真地看了她一会,肯定地道:“你精神不好,没睡好?”
席函双手捧着脸,恹恹地道:“别提了,昨天温严让我照顾温妙人,这小魔头真是太可怕了,差点没把我家屋顶捅穿!”
翟小曲眼睛微睁,模样有一些滑稽,却忍不住咋舌:“没那么可怕吧!”
“那是你没领教过,我衣橱里的衣服,冰箱的水果,都被她扔的满地都是,她说想喝牛奶,我好心给她热了,结果你猜她怎么喝的,喝一口吐一口,弄得地板上黏黏腻腻的,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席函说到激动处,使劲挥舞着手臂,若是温妙人在这里,估计被她挥出去了。翟小曲有点不太理解,因为翟木木和翟水水都是特别乖的小孩儿,她从来没碰到这种事情。
“这么可怕!”
谁知道席函吸了口气,嘶声力竭道:“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还有什么?”翟小曲竟然有点期待接下去发展的故事情节,席函瞄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好像很兴奋?”
“没没没,绝对是错觉,我就是关心你。”翟小曲连忙表明立场,心里面却对席函这种幼稚的表现感觉到开心。
怎么觉得席函只要一碰到温严或者是关于温严的就变得非常的幼稚和非常的激动了。
席函不知道是懒得跟她计较,还是控诉的欲望太强烈了,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咬牙道:“把牛奶糟蹋完了之后,她趁着我拖地板收拾东西的功夫,钻到了我的卧室里,你猜她干了什么?”
“穿着鞋子踩了你的床,在房间角落尿尿?”翟小曲极尽可怜的想象力,将自己觉得最可怕的情况一一列举。
席函冷笑道:“穿着鞋子上床算什么,她用了我的化妆品,粉饼,口红扔了一桌子,把自己化成一只像是马戏团里钻出来的小丑,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有多崩溃。”
在看到温妙人那种滑稽的样子时,她第一眼是崩溃,第二眼是无可奈何,第三眼是愤怒。
用就用了,还一副倔强的样子,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自己当初是怎么觉得她比较可爱的?怎么觉得的?当初自己的眼睛估计是瞎了吧,才会这样荒唐的认为。
翟小曲小心翼翼道:“你应该不是为了她把自己化的很丑才崩溃的吧,你是不是有化妆品遭了劫难了?”
“没错,我上次送你的那只口红,我们俩一人一只,我喜欢的不行,结果,她把它当成蜡笔,在梳妆台上一通乱画。”席函捂着胸口,感觉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她就心痛了起来。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温妙人的态度,好几次都让她忍不住想要恼火。
店里服务员都已到位,开始忙碌今天的第一餐。有些问题他们没法解决的,过来问翟小曲,翟小曲只能一趟一趟往外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席函翘着二郎腿,手边第三杯咖啡见底了。
她无奈,只好拿过她的杯子,自己用咖啡豆给她弄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提醒道:“你少喝点咖啡。”
席函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被那个小兔崽子折腾到下半夜,我这黑眼圈都可以媲美国宝了,不喝咖啡,我都没法出门了。”
她今天为了出这躺门,还特意扑了厚厚一层粉,乍一看,看不出,认真看,那块倒确实比别的地方深一些。
不过翟小曲比较关心的是,化妆品是席函的命根子,毁了她宝贝的温妙人,不知道最后是怎么逃出魔爪的。
“后来呢?”虽然不厚道,可人毕竟都有好奇心,而且翟小曲对温妙人也是特别的关注。
最重要的是,席函之前那么喜欢温妙人,这次事情以后竟然说小兔崽子?
有点毁形象,可是翟小曲知道,席函原本的形象就是如此。
“后来我揍了她一顿!”席函阴森森地道:“她竟然给我离家出走,还带上了我家毛毛,还带了一把剪刀。”
翟小曲听得一脸懵逼,什么跟什么啊这是!等等,剪刀,狗?她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失声道:“她把狗毛剪了?”
“没错,现在毛毛躺在家里,狗粮也不吃,人也不理了。”席函疲惫的说完,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一副心好累的样子。
说起来毛毛,翟小曲就忍不住想笑。那是一只通体白毛的萨摩耶,因为席函在家里无聊,直接买了一只回去。翟小曲也是到后面才发现的,问席函席函就一脸爱狗的表情抱着毛毛。
不过现在翟小曲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张了几次口,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席函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要忙的话就出去忙吧,我在这里疗疗伤。”
“你多保重。”翟小曲憋出这句,起身出去了,还体贴的给她关上了门。
他们所在的是厉伯言的办公室,翟小曲一出来就去坐班了,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暗自发呆。
人们都说,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听到另外一个人心情更不好,那她的心情就会被治愈。翟小曲觉得,这句话纯粹是扯淡,因为在听了席函的悲惨故事后,她的心情还是没有得到半点治愈。
忙碌了一阵之后,翟小曲从工作中抽出身来,终于得空喝了一口水,她始终不恨在状态,连服务员都发现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了。席函还在里面的休息室里窝着,拿着平板砍水果,砍的心花怒放的,翟小曲一屁股在她面前坐下,席函忙里偷闲,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招呼道:“忙完了啊!”
翟小曲郁闷的嗯了一声,纠结了一天的心情还是露出了一个缺口,她郁闷地问道:“席函,我觉得我是不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席函头都没抬,顺口道:“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可是我多愁善感,总是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不是吗?”翟小曲嘟着嘴,非常不开心。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失落,后知后觉的席函总算放下了平板,抬头认真地看着翟小曲道:“没有,真的,我觉得挺好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席函早就将刚才诉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闻言真诚的问翟小曲:“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