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象要为土国公主和水国特使举办宴会。
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火国的民众如捡了宝藏般兴奋,都要到国丈府上一睹公主的容颜。火国不得不出动护卫队,把民众挡在几条街道之外。
火国有位官员叫黑鸟,有些才华,却常爱戏弄于人,因此没有得到风王的重用,被安排管理农业。黑鸟听闻土国公主到了火国,受到火国的热情款待,便气乎乎的说:“一个人质,有什么好尊重的,不过是水国的一条狗。”
话很快就传到风王耳朵里,风王便召黑鸟到王宫,指责黑鸟:“你说那土国的公主是一条狗,如令国丈之女也为水国人持,岂不是也在骂她?”
黑鸟总算有了面王的机会,立即进言:“大王,臣下的意思不是在骂国丈之女,火狐乃我火国的英雄,焉能与狗论之,大王想想,各国与水国交好,赠送礼物,而国丈更是把火狐姑娘许配给了特使,这叫联姻,而并非人质,那土国不甘落后,把公主送给了水国,名不正言不顺,打着出使的幌子,实则是主动的送上人质,以表诚心,这不是狗还是什么?”
风王觉得黑鸟言之有理,又问:“如今琼花公主来到我国,岂能怠慢,你有何法,能挫之锐气?”
黑鸟说:“早闻那琼花公主不可一世,借水国使团停靠港口之机,大显威风,土国一向贫穷,国力不如火国十分之一,如今却让文武百官在港口拜见,又使国丈以上宾之礼相待,臣下有一计,还望大王成全,定能辱那琼花公主。”
想着能出一口气,风王便答应了下来,让黑鸟作为使臣,前往国丈府中送礼。
傲慢的黑鸟得到风王的特许,出了宫,便带着护卫到市场,看见一条流浪狗,吩咐将其抓入笼中,拎着便到了国丈府,进行了通报。
任象一听,心里大叫不好,这黑鸟的为人他一清二楚,不过就是投机取巧之徒,定是风王被他蛊惑,这才让他前来送礼。另一方面,任象担忧风王,此次琼花公主到家里来,是随水国特使而来,实际上也不过是场家宴,由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演变成了政治交往,此事没有禀报风王,可能他已经生疑。
堂堂的国丈,王的左右手,岂能再让一个小官前来送礼。
听说风王的使臣前来,晨与琼花公主也都站立而迎,任象不得不放黑鸟进门。
黑鸟走在前面,护卫抬着狗走在后面,进了门,径直的到了大堂,也不下跪,装模作样的行半礼:“在下受大王所托,前来拜会土国公主与水国特使。”
“免礼。”公主闻到了流浪狗散发出来的臭气,不由得用手帕挡着了鼻子。
任象有些生气的质问:“黑鸟大人,为何将此流浪狗带到厅堂上来,有损我火国颜面。”
黑鸟轻蔑一笑,说:“国丈大人有所不知,大王命我前来送礼,又无半两银子,这条狗还是我自掏腰包从市场上买来的,我将它送予公主,以显我火国的热情,还望公主笑纳。”
送金送银,哪有送流浪狗的,黑鸟此为,孩童都知道是在讽剌公主。任象正要发火,却见琼花公主玉手一挥,制止了任象,轻声的说:“既是风王的意思,那我就收下,只是这狗乃动物,不能与这么多王公大臣同堂进食,还望大人将它抬下,交予我的侍从便可。”
黑鸟仍不放手,嘲笑着说:“听闻土国的琼花公主前往水国为人质,以示土国与水国的交好,今日一见,公主倾国倾城之相貌,实则可惜,故此赠于恶狗,保护公主。”
水国的谋士们早已愤怒不已,一位年轻的谋士抓起盘中一块骨头,扔在了黑鸟面前,厉声说:“大人,想必此狗已饿,我赏它块骨头,劳烦你喂入它口。”
黑鸟却不正视谋士,傲慢的说:“我乃风王使臣前来送礼,宵小之辈,焉与我说话,国丈,我站了这么久,难道不配你赐一条凳子吗?”
任象正要说话,却见一块骨头飞了过去,正砸在黑鸟前额上。
扔骨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说话的谋士。
“你,你敢侮辱风王的使臣?”
黑鸟拔出了配刀,冲上前要砍谋士。
任象上前一步,挡在黑鸟面前,大吼一声:“大胆,这是我的府上,不是你的狗窝,这席上全是尊贵的客人,岂能容你乱来,还不快快退下。”
黑鸟哪肯放手,挥舞着刀说:“护卫,给我拿下那人,绑到大王面前问罪。”
几名护卫上前,准备要捉拿扔骨头的谋士。
任象手一挥,侍卫们一涌而上,挡在了护卫面前。
“国丈,我可是奉了大王之命。”黑鸟仗势而言。
任象说:“此乃水国使臣,岂容你乱来,你回禀大王,如有冒犯,问我任象的罪便可。”
火国的王公大臣们,也都站出来指责黑鸟。
“真不像话,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是贪了大王多少银子,捡了条狗来当礼物,真是丢火国的脸。”
“区区一个农官,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辱骂水国的使者。”
“堂堂火国,怎会有此等小人。”
“……”
见讨不了好,黑鸟只好罢手,出了凭象府,走进不忘把狗放下。
经此一闹,让火国的王公大臣脸上无光,说了许多客气话,琼花公主倒也大度,还赠予了官员们人参,并托任象转赠一棵大参给风王。
黑鸟气不过,独自一人跑到酒楼喝酒,想着怎么向大王复命,狠狠的告任象一状,苦于任象位高权重,不得不酝酿一番,正喝酒间,来了一皮肤黝黑的汉子。
“你就是黑鸟?”
“正是,你是何人?”
“我是金国的剌客,化身成水手,前来剌杀水国的使者,听闻大人今日在任象府遭到侮辱,特此前来,想请大人帮个小忙?”
“金国的剌客,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火国,容不得你乱来。”
“大人误会了,我只需要大人帮我个小忙,便会有百两黄金相赠。”
“什么忙?”
“我对都城的路不熟悉,请大人指我一条藏身之处,待那水国特使经过,我便好行剌。”
“不可不可,好汉要杀水国的特使,依我之见,任象府便是最好的地方。”
“那府中守卫森严,如何行剌?”
“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带你去,你化身成为我的侍从,适才我得罪了他们,正好可以前去赔罪,待你上前,一刀结果了水国特使,这罪便定在了任象身上,一方两便。”
“大人果然高明,请立即带我去。”
“慢,你说的东西呢?”
黑鸟正愁没有发泄之处,见来了金国的剌客,又有黄金相送,有了一百两黄金,他便辞官娶了隔壁的小寡妇,想着那美妙的身段和圆溜溜的屁股,他心里早已按捺不住。
剌客果然言而有信,拿了一百两黄金塞在黑鸟手里。
为了壮胆,黑鸟又喝了几杯酒,这才起身,带着剌客朝任象府走,到了任象府前,却见大门紧闭,便上前敲门,有侍卫出来,告知客人已走,国丈已送往港口。黑鸟笑着说:“咱们赶紧追,只要还没有上船,咱们便有机会。”
找来马匹,黑鸟带着剌客一路狂奔,到了港口。
港口一片宁静,哪有王公大臣和水国特使的影子。
下了马,黑鸟懵了,看着港口边上站着的水国侍卫,心有不甘:“妈的,走得这么快,这就上了船,不对啊,这才多少时间,也就一杯茶的功夫,难道是凭象府的侍从骗我?”
“大人,你看哪是什么?”剌客指着一条渔船说。
黑鸟定睛一看,不由得兴奋了起来,抓着剌客的胳膊说:“机会来了,杀不了水国的人,可以杀土国的公主,那就是琼花公主,你赶紧去杀。”
剌客却不动,冷哼着说:“我要杀的是水国的人,土国的公主与我何干?”
黑鸟着急的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杀了土国的公主,那水国的特使能脱得了干系,杀公主,比杀特使要好。”
剌客拔刀在手,却不上前,而是一把揪住了黑鸟的后颈,怒声喝斥:“狗官,我家大人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加害于他,因此派我前来冒充剌客,设下此计,我这就要了你的狗命,看你还能胡作非为。”
黑鸟吓破了胆,急忙把金子拿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奉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都怪我一时糊涂,你饶我一命,我再给你一百两黄金。”
剌客一刀便捅进了黑鸟的胸膛,拿过黄金,见黑鸟没了气,便将他用麻袋装起,扛上了船。
任象府上,热闹非凡,母女相见,甚是欢喜,只是想到又要离别,不由得又有了忧伤。
琼花公主见晨表情自若,便问:“你是不是有所安排?”
晨说:“公主何以得知?”
琼花公主说:“我见你吩咐老船长的儿子出去,他回后后你便露出喜色,难不是去找那送礼之人的麻烦?”
晨说:“公主多虑,我只是让他去看看港口的兄弟们如何了,咱们在此好酒好菜,那些水手却是劳作多日,带些好吃的去慰问他们。”
琼花公主说:“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
晨说:“公主难道真要带上那条狗上路?”
琼花公主说:“难道不带吗,这可是风王送的礼物。”
晨说:“这样吧,公主要是喜欢狗,到了水国,我给你买上一条。”
琼花公主说:“我见那条狗也挺可怜的,是条流浪狗。”
晨说:“是啊,但相传火国最近在闹畜生病,我可不能让你带上这条狗,闯浪出去时,我便让他带走了。”
琼花公主说:“既已如此,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