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火国都城还有五十海里。
水国使团避过风暴,又航行了三日,到达了火国第一个港口。
但凡都城,都会为自己的安全建筑防护墙,水国的都城前五十里也有港口,金国与木国也有,但凡洪口的守卫或是官员,见各种使臣文书,都会放行,除非国王有令。港口有护卫军百余人,帮工百余人,各种杂役百余人,名义上是港口,实则是各国的防线,驻守的也都是暗藏的军队。
金国与木国的港口,见到水国的使团,官员们都有迎接,一是前探递送文书,知会洪口官员,何日使团到达,二是各国都有法令,对于五国的使者要以礼相待,违者严罚。
北门港大门紧闭,上挂警示牌,闯入者格杀无论。
水国的前探在五十前就已经到达,已把文书递交驻港官员,甚至已到达火国,照理说,火国的官员应列队迎接,如今却闭门不见,更加证实了无名岛上醒狮剌杀的阴谋,火国的风王不想帮助水国,且想加害使团,挑起两国战争。
见此情形,晨吩咐官员,立即飞鸽传书给冰王,请她把无名岛水国使团被火国剌客剌杀之事,立即呈给金翎城,醒狮就是最好的证据,请金翎城出面,协调两国的关系。
前探未来迎接,想必已被火国关押了起来,或是处死。
水国使团只得在离洪一里外的临时码头靠岸,等待金翎城的文书,或是火国的召见。
到了晚上,北门港开了门,出来三艘小船,朝水国使团驶来。
“可是水国的特使来了?”
一位长相奇丑的官员在小船上喊着。
晨见火国有人前来,便命人请上主船。
来人正是北门港的水官山雕,他早就接到风王的命令,封锁港口,不让任何船只进入。
既是特使,如王驾临,山雕上了主船,行了礼,说明原委。
近日,火国所有港口都已经关闭,通往土国的航线也进行了封锁,只是因为火国的水被下了毒,养的家禽都生病了,风王怀疑是他国的细作下的毒,要让火国亡国,为此没能迎接水国使团。
火国有难,自然顾上不借粮这样的小事。然则,也不至于阻挡于外,倘若不借粮,也应该开放港口,给使团一些补给,给予通行。要知道,火国是通往土国的必经之路。
山雕请水国使团暂住几日,待火国查出毒源,处理好家禽,便请使团进入。
晨毋须与这样职务的官员多说,便让官员们与之交涉,要火国放了水国的前探,并给予了名字特征,还让山雕告知风王,水国使团一是向四国借粮,二是借此邦交,不要拒之门外,坏了五国之约。
山雕唯命是从的样子,显得十分害怕,小心翼翼地离开。
晨便组织开会,商讨对策。
有人认为火国安排剌客剌杀特使,本就坏了规矩,如今又封了港口不让进去,应立即返航,向冰王禀报,请金翎城出面对火国制衡。
有人认为火国家禽中毒之事可能是真的,风王还不至于破坏规则,与四国和金翎城作对,毕竟火国实力尚浅,还未达到攻占四国的条件,应等待时日,不要轻举枉动,以礼待之。
有人认为马上安排扮成渔夫入洪,探得火国实情。
有人认为可以收买山雕,剌客醒狮就是例子。
晨认为,火国安排剌客,或许只是为了让水国使团知难而退,但作为一国之王,明知一人剌杀不成,偏偏又安排剌客,恐怕只是花虎的一厢之情,又或许火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蓄意的安排了剌客,想挑起水国与火国的战争,好从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火国扣留前探,又关闭了港口,派山雕前来安抚,说明这是有计划性的阻挡水国,火国如此大张旗鼓的拒绝水国,是想闹出什么动静来,是想告诉水国什么。
火国在五国的经济实力中,比木国与土国都要强大,与水国不相上下,但善养飞禽走兽,风王石雨更是个可以驾驭猛兽之人,传闻他的座下有一只黑白虎,长有两颗脑袋,又有一双翅膀,陆空并进,如神兽一般。
石雨并非愚钝之人,却以凶残闻名,火国的法令比任何国家都严,对妇道更为严格,但凡女子未婚前,若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必被割掉胸脯,流放矿场,对那奸淫者,便要行剐刑,把人衣服脱光,用刀活活的把人皮剥下来,再拿着示众。在火国,贫富差距非常的大,王公大臣有自己的领地和奴隶。
很快,水国的官员们便发现,北港口的右侧,有一道门,到了晚上,便有商船和渔船出入。
使团中有一个叫瓦的人,武艺高超,是护卫队的副将,他愿意带一名红巾军,装扮成打鱼的夫妻,混进港口,打探里面的情况。
晨同意了瓦的建议,并请熟悉火国的官员对瓦进行一些装扮,告知一些人文,趁着夜色,又在附近找来一条小船,弄了些鱼,极像渔夫打鱼回来的样子。
瓦划着船,带着一名红巾军到了北港口的小门,有人便上船盘查。瓦急忙说:“大人,适才我见港口边上停着船队,是咱们火国的大人们要出使吗?”
“不是不是。”护卫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这渔夫,问这么多干嘛,莫不是他国的细作?”
瓦说:“大人明查,我夫妻乃是都城东边城的渔夫,常年出海打鱼,前日出港时,那山雕大人还曾交待,不要走得太远,不信,可以问问他。”
护卫说:“你们认识山雕大人?”
瓦说:“正是。”
护卫以为是熟人,便放了船,抱怨的说:“这大晚上的,赶紧走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瓦划着船往里走,只见港口内无数条渔船和商船停靠在码头,守卫森严,便把船停在一条渔船边上,让红巾军留下接应,自己悄悄地爬上了码头,朝隐蔽的地方行走,到了一处灯火通明之地,料想是官员们居住的地方,便摸了进去。
一间能容上百人的房间里,一名身披战甲的官员,正对山雕等人训话。
“尔等定要守好港口,不让任何国家的使臣进来,以免生事,待国事安定,尔等都是功臣,定能封赏,若有失职,定斩不饶。”
“遵命。”
那人又做了些部署,都是些防卫的活。瓦听不出什么,便又到别处打探,见一商船很大,亮着灯火,便攀爬了上去,听水手们在船弦上抱怨。
“都这么晚了,还不让人睡觉,船长也太苛刻了,走完这一趟,我就不干了。”
“还是等进了城再说吧,都在此等了两天了,也不知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让咱们进去。”
“听人说风王的叔叔石山王要谋反,控制了都城。”
“谋反,这石家闹什么,不都是石家的天下么,反来反去,自相残杀。”
“这次可没有打仗,那石山王控制了王宫,软禁了石雨。”
“既然都控制了,还关闭港口,这是为何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石山王虽说是软禁了石雨,但火国上下并不知道,也不会推举他为王,再说也得五国承认,听说水国的使团马上就要来了,那石山王的亲信多士将军,亲自到这港口来了。”
“哎,这打来打去,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不过你说,这石山王胆子也够大的,平日里势力最弱,一下就冒了出来,话说回来,风王生性残暴,早晚会有人反,也不知石山王做了王后,老百姓的日子能否好过些。”
“这就难说了,王公大臣,都只顾自己的生活,哪顾百姓生死,咱们快去货仓看看,别又被老鼠咬了粮食。”
瓦下了船,又摸到别处的商船打探,也都如那两个水手之言,便回到了渔船上,与红巾军烧火做饭,待到天明,再出港口。
果然,夜里人声鼎沸,护卫们又盘查各船,瓦赶紧脱了衣服,与红巾军抱睡,护卫们上了渔船,掀开帘子,便看见了夫妻二人睡觉,不由得抱怨。
“妈的,真晦气。”
“怎么了。”
“两口子正干那事呢。”
“哟,你运气可真好,你看到了什么?”
“白花花的屁股呗,还能有啥。”
“哈哈哈哈……”
听到护卫们走远,瓦和红巾军慢慢穿上了衣服。
第二日,小门却没有开外,反而增加了不少人手,又对大小船只进行盘查,不少外籍水手被带走。
瓦见无机脱身,便呆在船上,假装等待,随便再打探,听渔夫和船家们议论,那为首之人,正是石山王的亲信多士,他带来的人,都配了武器。
要知道,五国之中,除了护卫队,其它人严禁携带兵器。
响午,一艘官船要出港口,不知前往何处,大概是石山王派了使者外出。
得知这个消息,瓦便带着红巾军,摸到官船下方,偷偷的钻进了货仓,随着官船出了港口,行了几里,便悄悄的到了甲板上,跳出水中,游回了港口。
“快,有人在那。”
水国的水手们很快就发现了海面上的瓦和红巾军,把他们拉上船来。
上了船,瓦向特使禀明港口打探的消息,众官员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