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只怪兽也就罢了,离谱的是这只怪兽会讲话,还知晓水国这么多事。
冰王是冰花的魂魄。
人类世界之外还有一个黑暗世界,有一个魔头正向人类杀来。
水国会被黑暗之王毁灭,人类也会被黑暗世界替代。
如果说没有与那只怪**手,云起做梦也不会相信这一切,他宁愿这是在做梦,但他清楚这是真的,北部的雪灾足以证明,海兽与神殿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冰王为何不执政,让太平王当政,难道真如那怪兽所言。想到这些,云起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恐惧,
从雪地回到马家庄,云起手里多了几只野兔,他面色喜悦,吩咐侍卫煮兔子汤喝,安慰村民,怪兽已经被打跑,应该是雪在作怪,只要雪化了,便会恢复正常生活。
村民们议论纷纷。
“要是没有镇殿将军在,也不知道怎么办,这老天要亡我辈人也就罢了,孩子们还小,得为水国留下新苗。”
“雪怕火,咱们多生些火,就能化雪了。”
“可是柴已经没有了,拿什么生火?”
“用油烧在柴上,便能延长时间,咱们慢慢的移动,就能化雪。”
“说不定明天就能出太阳,这雪就化了,还是等等看吧!”
“天气这么寒冷,恐怕不会有太阳了,就算是有太阳,雪这么厚,能晒得化吗,我看,还是要想办法,听说只有北部下雪,咱们开路出去,不能冻死在这里。”
“这里是我们的家,死也要死在这里,你怎么怕起死来了。”
“我们死了不足惜,孩子们呢,总得为他们想,干脆,把房子拆了,烧出一条路来,让女人带着孩子们先走。”
“拆了房子,以后就没有家了。”
“咱们本就患了病,这病治不好,拖累了家人,这雪来得正是时候,送走女人和孩子,咱们就留下来与那怪兽对抗。”
“你们怎么泄气了,有镇殿将军在,怕什么?”
怕,没有人不怕,雪来得太奇怪,六月的天不复存在,世界都要变了,生命自然也就如草木一般下贱,但马家庄的村民,不会抛弃女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想找一条路出去,走出北部。
可惜,出去的侍卫被怪兽撕成了碎片。
尽管如此,村民们逃生的欲望仍然未消失。
北部并不乐观,除了马家庄,上百万人都被积雪包围,一天之内,已经有上千人丧命,加之传染病扩散,很多人都患上了顽疾。
没有病死,也会被冻死。
只有云起一人知道,这一切都是黑暗之王的阴谋,是这个来自第二世界的恶魔,对水国发动了又一次的攻击。
雪和病都不算什么,要是多有几只怪兽,人们根本无法抵挡。
冰王之刃,显然有些无能为力。
信使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等待却如一年般漫长。
等待也会让人的意志被消磨。
马家庄几千条人命,当然不会寄托在镇殿将军一个人身上。
尽管村长游说,还是阻止不了人们挖路,老人孩子齐上手,日夜劳作。
营帐内,官员们忧心重重。
主张离开的人多,毕竟刚入北部,可以抽身,如果雪不化,或是又下雪,大家困在此处,一无所展,不如回到西部,组织人力来救北部,或许会帮到更多的人。
主张民心的人少,眼下北部正需要人手,这个时候离开,人们就会失望,此时就是获得民心的最好时机,只要和人民走在一起,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将来也有了政治资本。
作为兵部尚书,破浪的主张是回都城,镇殿将军是一国之重臣,身陷于北部,理应回到朝中,调兵遣将,国事第一,通过整个国家的力量,才能救到北部,留在北部,将军起的作用不大,或许得了民心,一但民众不保,将军有失,国之不幸。
闯浪与爷爷相反,北部大灾,正是镇殿将军施展才华的大好机会,他与北部几百万灾民在一起,度过难关,未来有北部支持,才能站稳脚根,何况北部是与土地互通的重地,掌握了北部,就等于掌握了土国的外交。他认为,朝廷有太平王,得知北部灾情后,自然会组织人力物力来帮忙,如果此时回去,朝中大臣必然会认为将军没有担当,贪生怕死。
见识了怪物的厉害,又深知冰王的弱点,此时若回都城,必然会引起动荡,更加让北部人民陷入困境,再者,如有怪兽,人们只能等死,毫无还手之力。
为了北部人民,为了国家,为了君王,云起选择了留下。
此时,快马已经到达都城,冰王急召百官议事。
星相官季早在三日前,就已经面见太平王,告知天有异象,水国恐有大灾,太平王已经下令做好防范海兽的准备。
海兽没来,北部的雪灾来了。
对水国而言,海兽没来是一大幸事,因为镇殿将军外出巡察,倘若海兽攻来,都城或许无法抵挡,百姓遭殃,如今只是雪灾,只是一部分人受难。
太平王对当下形势进行了分析,并请求按照镇殿将军之请,立即派出救援队伍,让五万骑兵先行前往北部,一万步兵押运一千石粮食到北部。
冰王说:“无论如何,要先把镇殿将军救出来。”
官员们都明白君王的意思,镇殿将军是新法的实施者,在三部已得名声,如今为了北部的百姓,身陷雪灾,他是水国的国柱,比任何人都重要。
“冰王放心,我已经派于候前去迎接镇殿将军。”太平王说:“海兽都困不住他,何况这点雪,倒是北部这几百万的民众,不知是否能度过难关。”
西阁支持太平王的观点,时下应先聚集离北部最近的西部军队,把西部的粮食运到北部,再发动西部的民众挖通路,把北部的伤员抬出来救治。
官员们各抒己见。
兰却说:“如今北部受灾,星相官季大人又觉察出问题,依下官看,北部的雪灾固然重要,但不得不防范海兽来攻,是否要发动民众,进行一级警戒?”
身为国柱将军的夫人,不着急丈夫的安危,却担忧国家。
季上前说:“尚书大人所言极是,昨夜我又观天象,此事北部雪灾只是征兆之一,上一次海兽来袭击不得逞,势必再一次来犯,应早作准备。”
太平王说:“那就燃放烽火,通知各部,进行一级警戒,组织民众到城墙处。”
传令官来报,北部的烽火没有燃起来。
这一消息,让冰王的心更冷了。
烽火台海岸线,包围着整个水国,如果一处不通,就意味着出了事。
北部出了大事,不但是雪灾,还面临着更大的危险。
烽火台有一百二十人值班,是港口与各部的连接点,半里一个,高有百米,建筑牢固,有着明文严令,除非人头落地,不然看到西部与东部的烽火,不会不回应。
号角响了起来,整整九声。
除非国殇,或是外敌来犯,才会吹九号。
北部的官员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号角,城墙的烽火台,每一座都相应,收到号角的,便会擂鼓回应,再向下一个烽火台传递。
马家庄离海岸线很远,处于西部与北部的中心地,因此听不见号角。
经过两天一夜,马家庄离西部的通道已经畅通,但村子里还有少数人家未通,村民们不抛弃村民,又组织回挖。
此时,雪又开始下了。
倘若不走出去,北部或许再一次被大雪覆盖。
在官员的调动下,马家庄的老人与小孩先行撤离。
西部的百姓听闻镇殿将军被困在北部的大雪里,也都前来帮忙,年轻人们进了马家庄,帮助挖通道。
周庄全村人都来了。
乐喜被带到大帐面见将军。
“将军,我们全村人都来了,听凭你差遣。”
云起大喜,拉起乐喜的手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先把病人抬出村去,安营扎寨,按照药方收购草药,先救病人。”
乐喜领命,带着村民们到各个营帐内抬病人。
由于通道较窄,来往的人员较多,半天也就抬出两百多病人。
北部的墙经风一吹,结了厚厚的冰。
不足先生没想到,到北部遇上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致命的事。
烽火台上的号角,如催命声一样,敲打着北部知府元笑的心坎,这一场大雪,或许就毁了他的前程。
已有人来报,钦差大人已到了北部,就在大雪之中。
各城镇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乡村还未知。
几百万人口的北部,眼看就要毁在大雪中,更恶劣的是,一级警戒来了,雪又来了。
百姓们被组织了起来,先挖路,确保能够相互来往,其次是官道,打通后向都城或是东部南部求援,最重要的是派出传令兵到都城禀报。
烽火台上的士兵已被活活冻死。
第一天晚上的大雪,路就封了,加之风一吹,结了冰,烽火台上除了防御工具,根本就没有食物。轮值的有三十人,三十余座烽火台,便丧失了近千人的性命。
府衙乱作一团。
一部分外地的官员参加了救援,当地的官员却在照顾亲人邻居,就连侍卫也都无法聚集。
北部的粮食大多由南部调配,如果大雪一来,粮仓里的粮食只够一个来月,但粮仓大多被冻住,百姓屯的粮食并不多,也就十来天的样子。
听到了号角,元笑更加紧张了,得有人上烽火台求助才行,但城墙结冰,烽火台根本无法爬上去,试了几批人,望而叹止。
“天亡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