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门的第一高手,却成了陷阱里的猎物。
于候是个有勇有谋的人,面对红花门上百帮众,想出了狩猎之法,这帮不法之徒果然上当,狼狈而逃,被活捉三十余人。
老村长和户官对于候敬佩不已,以几人之力,便使这帮恶徒瓦解,大快人心。
黑脸当然不服,被十余人用麻绳网吊起来,在里面大骂,无奈麻绳结实,无法使力,被吊在了村头的大树下。村民们点起了灯笼,围着树,以防红花门的人来偷袭。
东部的侍卫受命而来,围了村庄。
红花门余众见士兵前来,认为救人无果,便都弃将而走。
审问连夜进行。
打手们平时里欺压百姓或商户,却也不想与朝廷为敌,自然全部都招供,甚至有人声称被强迫而来,家里有老有小,希望朝廷做主,惩罚红花门,放他们回家。
黑脸则一句话也不说。
于候让人放下黑脸,不松绑,给他喝了水。
“你的手下都招了,酒门的事是你们所为,今日又冒充酒门前来杀人灭口,我知你也只是受人指使,只要招了,我向太平王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要我出卖我哥,没门。”
“这么说,红花门的血红花是你的亲大哥?”
“是又怎样?”
“当然不能怎么样,红花门犯了事,理应主动投案,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你又是谁,赶紧把我放了,要是我大哥知道了,定要杀你全家。”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都成阶下囚了还如此猖狂。”
“小子别得意,要不是你使暗计,你还奈何不了爷爷我。”
“你不服?”
“服,凭什么服,有本事放开爷爷我,咱们打一场。”
“你犯了事,不知悔改,还要打架,你当这天下是你的。”
“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若放了你,你又打不过我,又当如何?”
“打不过你,我就服了,我就招。”
见于候要放黑脸,老村长急忙相劝:“大人,此人放不得,他已是囚犯,不必再理会于他,押到都城,用以刑法,不信他不招。”
户官也劝说:“是啊大人,这人一脸恶相,要是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嘛,要伤了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于候笑笑说:“以理服人,以武服人,这厮不服,我便让他服。”
堂堂的太平府侍卫长,当然不怕江湖门派中人。
黑脸被放了下来,被绳索勒疼了胳膊,便揉了揉,又要了一碗水喝。
村民们里外三层围着,最里层还有十余名侍卫,于候打不过,黑脸也逃不出重围。
火把之下,二人面色沉重,四目交错,如两只豹子。
没有武器,水国的法令中明确规定不能使用武器斗殴。
黑脸不需要武器,他胸有成竹,只要一拳就能打趴眼前这个官员,然后再杀出一条血路。
眨眼间,黑脸已经出手,如一只熊般朝于候扑了过去,双拳猛砸。
这样的打法没有招式,只是蛮力,如被击中,自然就如西瓜被石头砸烂。
于候不是西瓜,见黑脸来势凶猛,急退几步,腾空而而,空中反手一拳,正打在黑脸的后背上。这一拳用的力量不大,黑脸往前急窜两步,转身来了个醉翁抱月,这个招式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就如事先设好的陷阱,知道对手掉下来的位置。
众人大叫不好。
人在空中,早感觉到下面有一股力量,不由得一个空翻,硬生生的迈开一丈远。于候这一漂亮的动作,让大家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也让黑脸出乎意料,没想到对手是个练家子。
拳接着拳,如雨点般,打向于候。黑脸人老实,拳头却不含糊,他喜欢练武,学了些招式,加上有力气,拳风倒也有些猛烈。要是一般人,吃了黑脸的拳头,不残也伤。于候虽不是身怀绝技之人,对付黑脸,倒也轻松,几十个回合,黑脸大汗淋淋,却连于候的衣角也未碰着。
黑脸心里暗叫不好,对手太厉害了,是个高手,一但落败,恐怕就没有了生机,定要被抓起来送到都城,可能还会连累大哥,只有使出绝技,逃出生天。往日里,黑脸为了给红花门建功立业,没少与人打斗,自然也准备了些狠毒的暗器,对付那些练过功夫的人,如今打不过于候,便想要动用袖箭。
于候无意伤黑脸,只想活捉,令黑脸服气。
一个撤身,按动机关,袖箭便朝于候胸口直射。
袖箭与箭不同,装置于袖口之内,弹射力量强,速度比箭快,是暗器中较为难防的。黑脸的袖箭有三支,且为连发。
闪电般的暗袭,却没让于候害怕,从小在马背上练就了应变,一弯腰,头险些着地,避过了袖箭,又来了个后空翻。
一击不中,黑脸右手一挥,抛出了准备好的纸包。
于候刚落地,见又有暗器而来,不知是何物,踢了一块小石头,正中布包,顿时灰尘爆炸开来。
是石灰。
黑脸后退数步,打伤两名侍卫,又撞倒一名村民,欲冲出重围。
于候险些着道,后退几步,听见有人惨叫,料想犯人借机出逃,急忙从侍卫手里夺过弓箭,一箭便射中了黑脸的右后腿。
“小人,敢暗算我。”
黑脸倒地,大声叫骂。
侍卫们一涌而上,把黑脸再次捆绑起来。
于候走上前,指着黑脸责问:“你这厮,好歹也是江湖人士,怎么说话不算话,打输了就跑,还伤我的兄弟和无辜百姓,你还有脸骂我?”
黑脸自知理亏,咬牙切齿,无奈腿上伤痛,只得平息下来。
角落里,黄草目睹了这一幕,见识到都城将军的本事,想上前投案,却又不知这位将军底细,只好悄悄离开,等待破浪的到来。
到了伍甲后门,推门而进,只见伍甲神色慌张。
“哎呀兄弟,你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被抓了。”
“让大哥担心了,我见有官兵前来,不想连累大哥,便出门躲一躲,没想到,红花门的人假装朝廷官兵,要杀我灭口,幸好都城来的大人出手,伤了那恶人,红花门的人也被抓了起来。”
“此事我也听说了,来的是个大官。”
“大官,可是那破浪统领?”
“不是不是,是太平府的侍卫长,于候将军。”
“怪不得那么厉害,原来是太平府的侍卫长。”
“于候将军既是太平府的人,兄弟何不前去找他,请他带你面见太平王,说明原由,太平王公正无私,定会饶恕于你。”
“我也这么想,可既知会了破浪统领,又去找于候将军,恐怕不妥。”
“兄弟担忧得是,是哥哥想得简单了,虽说是太平王执政,朝堂之上,恐怕也是危险重重,还是等破浪将军前来,我与他相识,他定会给我一个面子,这于候将军咱们不知底细,要是不帮你,那就没活路了。”
二人急忙进屋。
村里有一无事者,叫土鼠,三十有五,未能娶妻。土鼠的母亲宠爱于他,从不让他干活,六十岁仍然下地干活,养着这个无用之人,到处说土鼠将来必成大器,只是未遇时机。村民们都不喜欢土鼠,他总是偷窥妇人,出言不逊,遭遇几次毒打,险些丧命,土鼠也怀恨在心,寻找机会报复打他的人。
伍甲便是打过土鼠的人。
一日,伍甲之妻在家门口晒鱼,忙碌间,围裙掉在了地上,她并没有在意,继续劳作。
土鼠经过,早就对这个标致的女人垂涎三尺,见四下无人,就上前**。
“妹子,你的围裙掉了,哥帮你捡捡。”
“原来是土鼠大哥,不用了,我已经晒好鱼了,这围裙也脏了,我正要去洗。”
土鼠哪肯放弃良机,借捡围裙的机会,用胳膊碰了伍甲妻子的胸部,在她转身时又故意脚站不稳,摸到了她的屁股。
伍甲打渔归来,听到土鼠调戏妻子之事,便找上了门,揪出土鼠,暴打了一顿。此后,土鼠便记恨伍甲,寻找机会要报仇,甚至巴不得伍甲在海上翻船,那个女人成了寡妇,他便娶了她。
看了一场热闹后,土鼠回家,经过伍甲门口,见人影晃动,就跟着到了后门,没想到,偷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土鼠万分惊喜,机会来了,伍甲居然窝藏罪犯,要是举报了他,那得有多少的赏银,这一辈子就够了,以后可以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伍甲会因此成为罪犯,他的妻子自己也就会孤身一人……想到这里,土鼠吞了吞口水,脑袋里全是那个丰盈女人的影子。
得意的离开,土鼠回到了家,想着如何的逮住这个罪犯,如果报了官,打草惊蛇,伍甲家里说不定早就挖了秘道……土鼠找到了好友黄狗,此人心狠手辣,专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与土鼠常到邻村偷东西。
听说伍甲家里有罪犯,黄狗兴奋万分,像找到了宝藏,认为两个人无法办成这事,应该再找一个人或是两个。
二人谋划着,又找了两个人,三人堵住伍甲家里,一个人去报官。
原本,此事应由土鼠去报官,但黄狗有私心,让土鼠守门,自己要去领赏,土鼠也想盯着罪犯,还想盯着那个女人,一但伍甲被抓,他便要捆了那女人。
黄狗找到了老村长家里,说伍甲家里藏了罪犯。
老村长笑着说:“黄狗,你又多喝了几杯马尿,造什么谣,伍甲家里怎么会有罪犯,刚我还与伍甲说话呢。”
黄狗说:“村长,是真的,土鼠还在那守着。”
于候见黄狗不是什么善类,便问:“你说罪犯在伍甲家里,可有证据。”
黄狗说:“大人,你随我去便知道了。”
老村长给儿子虎牙使了眼神,虎牙便悄悄的离开,到了伍甲家附近,果然看见土鼠和另外两人守在伍甲家里,料想是真的,便走到院前,大声的喊:“伍甲大哥,你家可还有新鲜的鱼?”
伍甲听见有人在喊,急忙出门,便看见了土鼠等人,内心惊讶,却又不能声张,见是虎牙,便说:“有有有,早上的鱼还剩几条在池子里,我这就给你拿,对了,是大人要吃鱼吗?”
“是是是。”虎牙回答着,一边使眼神。
伍甲进了屋,知道出了事,虎牙是来报信的,可家里根本没地方躲藏,灵机一动,不如让黄草躲进鱼池,用竹子出气。进了里屋,把计划告诉了黄草,黄草便跟着伍甲出了屋,到了后院中的鱼池边上,翻进鱼池。伍甲找来根吹火筒,让黄草躺下,拿着吹火筒出气。鱼池里的鱼多,来回游动,根本看不出下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