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礼貌性笑笑，就准备转到另一边的位子上去。
凉雨拉住了她。
凉雨在蓝心的耳边低声地说：“你别看这个默克又好色又不起眼，可是他的家族在俄罗斯有很大的势力范围，而且什么生意都做。如果我们能拉拢他，那东欧的市场应该没问题。”
蓝心听凉雨这么说，只能留下来，继续和默克虚与委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都有点快要喝大的时候，凉雨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让默克做étoile的总代理，确保étoile在东欧的市场。蓝心也在一旁附和。
默克低下头想了一下。蓝心怕他不答应，又赶忙帮他倒了一杯酒。
“哈哈哈，我这个人是最爽快的！两位美女这么看得起我，我默克一定帮你们！只不过么。。”默克突然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蓝心问。
默克灌下一杯酒。他笑着说：“只不过，我想看看两位美女的诚意有多少。”
蓝心看得出默克另有所指，他的眼光正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游移。
蓝心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站起来说：“不好意思，默克先生，我想我们的想法不同，很难合作。”
“哈哈哈，蓝心小姐的脾气还真大啊。”默克一阵狂笑。
凉雨再次拉住了蓝心，她摇摇头，示意蓝心忍耐。
可是蓝心已经不想再和这个色眯眯的默克再谈下去。
“这样吧，默克，我们俩再陪你喝一杯，怎么样？你喝一杯我们喝三杯，算是有诚意了吧。”凉雨和默克商量着。
“哈哈，凉雨宝贝，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不过，喝这些酒没意思，跟水差不多。要喝就喝我们俄罗斯的伏特加，怎么样？”默克狡猾地看着她们。
蓝心一听默克要她们喝的是伏特加，心里一沉。
伏特加是世界有名的烈酒。凡是喝过伏特加的人都说，像是喝了一团火在喉咙里，可见烈性之大。默克要她们喝这种酒，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把他们灌醉。
“凉雨，我们走吧。”蓝心拉着凉雨要离开。
凉雨摇摇头，把蓝心的手挣开。“说吧，默克，喝多少。”
“哈哈哈，凉雨宝贝果然痛快！好，我也不为难你们，就喝三杯伏特加，喝完之后就签约！”默克把酒杯和合同同时放在吧台上，大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
凉雨拍拍吧台，“默克，一言为定。”
她举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蓝心担心地看着她。
凉雨接着又拿起第二杯，迅速地倒进喉咙。
但是伏特加的名声并非虚言，两杯喝下去，凉雨居然有点要倒的样子。
“凉雨，凉雨，你没事儿吧。”蓝心慌了神。
“好想吐，恶。。”凉雨捂着嘴，看来已经体力不支。
默克看着凉雨的样子，乐不可支。“怎么了？凉雨宝贝，看来你的酒量大不如前了啊，哈哈哈，合作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这杯酒看来没人喝了，我来干了吧。”
“等等！”蓝心从默克的手上抢过酒杯。“默克，如果我把这杯酒喝了，合同是不是照签？”
默克看着蓝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笑笑说：“当然，我默克说一不二，你只要把这杯酒干了，合同我一定签给你！”
蓝心咬咬牙。“好！说话算话！”
她一仰头把那杯伏特加全都喝了下去。
“哈哈哈，蓝心宝贝，你太可爱了。”默克笑得极其猖狂。
头好晕。这是蓝心喝下那杯伏特加后的唯一感觉。
她感觉很难受，就跟凉雨说：“凉雨，我不舒服，你签了合同之后自己回房间，没问题吧？”
凉雨点点头说：“我没事儿，你先回去吧。”
蓝心又叮嘱了她一句，就摇摇晃晃地回房间了。
她走后，凉雨从刚刚趴着的吧台上坐了起来，神色自若，完全不像喝过酒的样子。
默克凑了过来，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嘿嘿，凉雨宝贝，亏得你还能想出这么绝的点子。那个女孩根本想不到，我们刚刚的举动都是在演戏。哈哈哈，只是可惜，这块肥肉不是我来吃。”
凉雨冷冷地说：“拿了钱就快走，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默克嘿嘿笑着，将一叠美钞放入自己口袋，对凉雨抛了个飞吻就离开了。
凉雨按下蓝牙耳机，冷冷地对着耳麦说：“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好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蓝雨现在感觉很辛苦。她面前所有的景物都是好几个，而且位置还颠来倒去。胃里面也很难受，很想吐但是吐不出来。最难过的是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有点神智不清。
她走啊走，怎么走了很久都没有到自己的房间呢。
“服务员！服务员！”蓝心大声地喊着。
可是长长的走廊里只有她自己的回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地毯的下面有个隐藏的台阶，蓝心没注意，一个踉跄就要翻到在地。
这时，一个人抱住了她。
“怎么是你，红月？你不是还在法国吗？”蓝心喃喃自语。
那张红月的脸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悲伤。
“你怎么了？月？不要难过，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可是，我们之间有太多阻碍了，真的，我好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蓝心摸着那张脸，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带你回去。”这个她面前的红月将她拦腰抱起，带着她回到了房间。
蓝雨觉得脸上、身上都好像有火在烧。
“月，你在那里？我需要你，不要离开我。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能没有你。”蓝心的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抓到点什么。
红月的脸又在眼前浮现。
他拿了一条热毛巾，给蓝心盖在头上。他坐了下来，握着蓝心的手，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蓝心痴痴地问。
她看到那个坐在床边的红月掉下了眼泪。“是我。”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蓝心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
那个红月把蓝心抱在自己的怀里，深情地说：“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蓝心听到这句话，幸福地笑了。
“吻我。”她说。
温润的嘴唇连接在一起，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蓝心陶醉在这刻的美好里，以后的事，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因为，她晕了过去。
等到蓝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啊，头好痛。”蓝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头像被针扎过的一样。
她翻了个身，试图用手臂撑着坐起来。
结果，她看见了一个人。子徐。
子徐就睡在她的旁边，离她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蓝心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锅。
难道说，自己昨晚梦见的那个红月，是子徐？
她用力地摇摇头，想把昨晚的记忆找回来，结果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蓝心发现了一个更让她觉得五雷轰顶的事实。
她穿得的是睡衣，昨晚的礼服已经不知去向。而躺在床上的子徐，则是上半身赤裸。
难道，自己和子徐。。蓝心根本不敢接着往下想。她的心里全没了主意。
这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给凉雨打电话。因为昨晚，只有她是最后一个跟自己在一起的人。
蓝心拨通了凉雨的号码。
“嘟。”电话通了。蓝心正要说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这样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如需留言请按一，发送本机号码请挂机。”
凉雨不在这里？她去那里了呢？蓝心从未像现在这样，既狼狈不堪又毫无办法。
她只能坐在床上，傻傻地发呆。子徐睡在床上，轻轻地打着小呼噜。
蓝心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在阿尔的那天晚上。
那时，自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子徐拖上了三楼的房间，他喝醉了，打着沉重的鼾声。而自己，则是睡在客房的地板上，在他的鼾声中想着红月入眠。
一切恍若昨天，然而已经物是人非。
蓝心还在呆呆想着过去的时候，子徐醒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蓝心看着他发呆，倒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才好。
“子徐，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蓝心有些迟疑地问。
子徐点点头，继续穿他的衣服。
“那我们。。”蓝心只说了半句，就再也问不下去。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子徐看了一眼蓝心，淡淡地说。
蓝心不知道接下来还应该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其实你没什么好谢我的。”子徐冒出这么一句。
“对了，子徐，你怎么会到上海来？”蓝心这才想起来。
子徐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蓝心疑惑地看着他，“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子徐穿好了衣服，坐到蓝心的旁边。“蓝心，我想再问你一次。如果，如果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我知道有个地方很美，跟伊莲住的地方一样美。我们可以在那里放马牧羊，生儿育女。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吗？跟我走。”
这句话听起来似曾相识。是啊，红月也曾经这样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