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闪电交错着蔓延,穿过一只只飞蛾石儡的身体,带去寂灭与死亡。
田鹞如天神降世,周身元气鼓荡,面色如常的静立于万千石儡之上。
体内的九幽冥雷符奋力催转,田鹞的身体外好似穿着了一片青色的雷衣。
蓬勃的雷电自他而起,惶惶然没有终了。
飞蛾石儡愤怒的摇晃,成群结队的向着田鹞冲击,狰狞的石头外壳灰的发亮。
田鹞却只不过抬手一挥,旺盛的雷电便在他面前聚成一团,将数不尽的飞蛾石儡尽数打落。
一人立于天地间,青雷耀世破邪祟。
底下的众人已经看傻,那些之前还对田鹞指挥有所不满的人,此刻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这是怎样的气魄与力量!
飞蛾石儡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其数量上却无比的恐怖。
而田鹞,只是利用众人一击之力,便将这些家伙压的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强。”
刘尧圭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眉目间有热血流动。
众人惊诧、感叹、仰慕,却不约而同的没有提起田鹞已经突破炼形境的事情。
众所周知,哪怕拥有特殊体质,十六院不收炼形的规矩也不会为他而作出丝毫改变。
“玩呢都?还不出手!”
天空上,好不容易把飞蛾石儡群又拉了下来,发现众人完全在梦游的田鹞不由大声喊叫。
九幽冥雷符虽然可以自动吸收天地间游离力量来补充自身,但若是照目前的速度消耗下去,补充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田鹞呼喊下,底下的众人如恍然大悟般纷纷出手,术法雨再起!
如今的飞蛾石儡仇恨全部集中在田鹞身上,对于下方的攻击根本不管不顾,疯狂的舞动着自己身躯前赴后继的朝田鹞撕咬,灰色眸子里的疯狂令人震惊。
“这才对么。”
瞥了眼在术法轰击下急剧下降的石儡群,田鹞嘿嘿一笑,只将青雷在自己周身轰鸣,右手却抽出了一把紫色的大剑。
“今日,便拿你们来试试我的剑法!”
破败王者之刃上雷光闪烁,青紫的色泽微微泛着亮。
剑出,石儡落!
剑法及其的怪异,姿势上甚至可以称之为难看,但每一剑却刁钻狠辣,杀意十足,每招每式都仿佛于杀戮中凝聚。
“杀!”
地面上,刘尧圭大吼一声,手中的分水刺爆发出百道毫芒,足有五只石儡死于他手。
周青梅和李轩桎也不遑多让,轻纱翻舞,白扇生风,成片的石儡轰隆着摔碎在大地上。
两位倒天舍应试者与他们相比虽然要差上一些,但与其他新人相比也很是强大。
没有三两三,谁敢入倒天。
有了田鹞承受大部分压力,下方的众人开始逐渐进入节奏,一波波攻击将飞蛾石儡打的晕头转向,局面越来越明了。
“军中的剑法就是简单明了,来,小蛾子们,让爷爷再砍两斤下酒菜!”
想起剑术教头传授自己这套剑法时所言,田鹞下手愈发狠急,青雷变骤,来源于天地的伟力尽情施展。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色变的阴暗,地上的众修士们精疲力尽,空中独自面对上千石儡的田鹞更是伤痕累累。
化骨境五六阶在破败王者之刃下当然如砍瓜切菜,但是面对的数量太多,九幽冥雷符又不敢过度使用,田鹞还是难免的受了些伤势。
“终于要结束了。”
田鹞看了眼逐渐阴暗的天空,手中的紫剑一抖,就欲将仅剩的几只飞蛾石儡彻底解决,天空中却突然有乌云急速翻滚。
乌云遮天蔽日,出现的却不是雨,而是灰白的雾,翻腾着自空中落下。
仅余的几只飞蛾石儡在遇到这灰雾之后,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攀升!
化骨七阶,八阶,九阶!
“带他们快走,先找一处山洞避开这灰雾!”
已经察觉到不对,田鹞一边大声冲底下的刘尧圭开口,一边挥舞破败王打出一道紫色剑光。
“死穹落!”
紫色的剑光凌厉异常,如羚羊挂角般直接斩断一头石儡,然后撞在第二头石儡身上,打出阵阵火星。
“汲取和吸血效果竟然全部无用?”
丝毫没有为自己一剑的威力满意,田鹞心中反而有万丈惊涛澎湃!
死穹落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对敌人最大生命值10%的强制汲取以及蛮横的吸血效果。
而如今能够斩断石儡,却完全是凭借剑光本身的犀利。
面色上的凝重一闪而过,田鹞很快收剑入鞘,转而以双手和剩下的几头石儡战斗。
它们的实力已经提升到接近化骨圆满的程度,而田鹞也分明感觉到,自己每吸入一口灰色雾气,身体都要虚弱上一分。
“玄巍背龙掌!”
雷衣包裹的金龙昂首长吟,玄巍巨大的头颅直奔石儡撞去,显得霸气异常。局势,已经容不得田鹞再做任何的耽搁。
在田鹞这里与飞蛾石儡陷入最后角逐的时刻,石鼓院其他的应试者也开始相继遭遇到相同的问题。
石儡的数量优势本就极具威慑力,如今在这灰雾下个体实力更是得到暴涨,更不要说灰雾还在不停削弱着应试者。
危机和艰辛开始弥漫,石儡秘境中的应试者们遭遇到院试中最大的危机,一支支队伍出现损伤,如石破天这般选择独行的修士更是危机重重。
十方院试不是过家家,既然选择参与,便要有随时死亡的觉悟。
十六院,要的便是大浪淘沙后的一点真金!
事实上,去掉有田鹞搅局的石鼓院考点,其他诸如应天院、白鹿院等地方,十方院试中出现的死亡从第一关就已经开始……
天牙大陆各处考核之战进行的如火如荼,石鼓院内正北方的一座大山下,玄梧带着赵虎、尹健、胡铃儿等人也已经准备就绪。
“玄梧,这么做真的值当么?不说你能否在此届新人中招收成功,即便侥幸有所收获,青曜的心意也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曾为不知如何出现在这里,眉宇间带着忧愁的劝导。
玄梧却只是笑,他与青曜是同乡,自小便一起玩耍,也许不算青梅竹马,但总角之交还是有的。
少年人的情愫不可考量,玄梧喜欢青曜,爱的深沉。
他知道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愈加疯狂的努力修行,他知道青曜想要什么,所以从没有提起什么。
直到青曜选择委身于那个男人,玄梧变了。
他时常烦扰她,把爱她挂在嘴边,闹的众人皆知,议论纷纷。
一切,皆是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真的靠不住。
他可以接受青曜与别人厮守,但不可以接受她受半点委屈。
“许楚,无论你如何打压我,咱们之间的战斗都不会消亡!”
玄梧心潮涌动,抖手打出一道乌黑色的令牌,山石涌动间,玄梧和身后众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大山中。
隐约,有曾为无奈的叹息声自山内不知名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