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流淌,地面渐渐被鲜红色布满,浑身上下传来的虚弱无力感让田鹞面色有些苍白,但神情却依旧很淡定,只是看着那怪人疯狂大笑着将一根根黑管刺入。
“人,是最卑微的存在!最卑微最无耻最自私!神就不应该创造你们,统统灭绝!统统灭绝!”怪人嘀咕着又将一根黑管用力刺入田鹞腰腹,隐隐露出的目光满是狰狞。
“你不是人么?”田鹞对身体传来的疼痛无动于衷,轻声开口问道。
“人?我怎么会是人!我代表着神的意志!我的身体里留着神的血,怎么会是人!”怪人用力的扭动起那些深陷于田鹞身体中的黑管,猛地掀起头上长袍,将自己的容貌显露出来。
“你看看我这副神赐的模样,怎是你等肮脏下贱的人可比!垃圾!社会的渣滓!”怪人大笑着,如死鱼一般的眼眸不断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
田鹞没有回应,只是目光里有些怜悯,怪人的长相确实不像是人,死鱼般的眼睛、大大的招风耳,酒槽鼻还有布满脓包的脸庞,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人的模样。
但若说这副模样比人更高贵,是神的恩赐,那田鹞对于那所谓神的模样,就真的倍感好奇了。
“看来你还是不懂,没关系,你很快就懂了!”怪人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手中拿过一个似烙铁一般烧红的事物。
“我问你,你信神么?”怪人将手中的红烙铁伸到田鹞面前,炽热的灼烧感从烙铁上传来,似乎是某种火系道则的力量。
“信。”田鹞回答的十分干脆,体内玄巍背龙诀却在尝试解开身体的束缚。
“不,你不信!你什么都没有经历怎么能信呢!只有经历,经历……”怪人胡乱的言语着,手中烙铁已经直接向田鹞脸颊按下!
一阵皮肉焦糊的声响!巨大的疼痛感让田鹞忍不住吼出声来,比烈火还要炙热的火系道则直接将田鹞的半边脸烧的沸腾!,每一寸毛孔都在颤抖!
“你信神么?”怪人笑的愈发大声,狠狠的将手中烙铁扔在地上,随手又从黑暗中拿出一根刃尖锋利的小刀。
半边脸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要把田鹞的神经都模糊过去,但他的眼睛依然很平静,似乎在看着黑暗中的什么。
“你信神么?”怪人继续问答,同时也没忘了用手中的小刀一寸寸咧开田鹞的肌肤,鲜血都变得惨淡不堪。
问话和折磨一直在继续,强大到道衍境的强横躯体确保田鹞不会很轻易的死去,怪人便一直桀桀的笑,一边将那些曾经畏惧如蛇蝎的器具,一一在田鹞身上使用。
同一时间,许多与田鹞所在黑屋极为相似的房间内,相同的情景也在陆续上演着。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像田鹞这般从容淡定,面对直入灵魂深处的疼痛,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屈服,他们卑微的乞求着解脱,乞求得到怪人口中,那位神的宽恕。
“你还不信么?”寂静的小黑屋内,许是折磨的有些累了,怪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继续开口询问。
“我信,你信么?”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田鹞说话有些含混,但怪人听清了那话语里的嘲讽。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滴滴眼泪自死鱼一般的眸子中流出,大声的叫喊着信啊,信啊。
田鹞无动于衷,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黑暗里的某处,那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存在,也在一直注视着他。
“你知道了?”怪人忽然停止了笑,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然后开口问道。
田鹞笑了笑,示意怪人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全身的伤口已经都渐渐结痂,只是那些疤痕依旧触目惊心,使得田鹞看起来也丑陋不堪。
怪人不应,伸手要去拿新的工具开始再一轮的折磨,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冰刺忽然在黑暗中显现,从怪人的后背将其直接贯穿!
“你!”怪人丑陋的面色瞬间狰狞,伸手还想去抓住什么,却被空中落下的九幽冥雷直接劈成碎渣。
周身冰寒气息涌动,田鹞身上的束缚瞬间打开,迈着步子缓步向前,最终来到了那一直与他对视的目光前。
这是一支通体漆黑色的乌鸦,双眼看似耷拉着,却有无边的威势自内显露,它就立在黑暗里的一只金属架子上,静静的看着田鹞走过来。
“你便是神吧?”田鹞开口,神色间没有敬畏,也没有什么厌恶。
那乌鸦不说话,只是耷拉着的眸子渐渐有了睁开的迹象。
“你曾经也许很伟大,但如今,你真的腐烂到家了,正是因为你的腐烂,所以你的这些神仆们才是这副污烂模样吧,神。”田鹞伸出手掌,在将要触碰到乌鸦的刹那停下。
乌鸦忽然大声啼叫起来!周身毛发都根根倒立,一双猩红色眼眸也已经睁开,若非对神魔气势已经适应,只是这一眼田鹞便要跪伏下去!
“去死吧。”田鹞轻笑了一声,手掌落下,冰炎瞬间将那漆黑的乌鸦灼烧干净。
继续前行,田鹞很快消失在这间漆黑的屋子中。
“你信了么?”雪无傲立着脑袋,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反腐嘀咕的怪人,压根懒得回答。
怪人怒哼了一声,刚想回身去拿出些更加得力的家伙来来招呼,黑暗中忽然寒光一显,怪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言语些什么,别被人枭了首。
“你现在这模样倒是耐看多了。”雪无朝着走来的田鹞嘿嘿一笑,满脸的疤痕都蠕动起来。
“你信么?”一个又一个怪人被田鹞和雪无带领着众人消灭,这些家伙看起来气势不凡,气势已经根本没有了什么力量,只是个空壳子罢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李娇儿等人要幸运许多,阿卡丽穿透空间的能力太过强大,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危险便成功逃脱,随后便将李娇儿和阿狸等人救下。
“姬瑜,怎么走?”随着田鹞的开口,在场的众人将目光尽数投注的这个样貌平平的青年身上。
没有人会相信,堂堂帝境大能,幽王会什么机缘都不给后人留下。
既然来到这里受了如此多磨难,那么那机缘,便显得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