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梏,毂中,观景院中新一轮的吵闹又引起无数人加入,从最初田鹞得到第一具神魔躯体时各方的反应便有些难以置信,到如今一举将三具取下,就连玄玄三和玄玄七这时候也有些云里雾里。
“你那些说好的手段呢!那些自诩天之骄子的玩意呢!怎么就让这么个小子得了帝子之位!”观景院的角落中,袁家负责对外事务的长老正怒火冲冠,他们与田鹞的矛盾已经几乎放到了明面上,虽然有玄巍族的老祖宗出面震慑,暗地里的举动还是没有停止。
“长老,妖族突然出手谁能想得到,我安排的那些人已经尽力了,本来他们也控制了一具神魔躯体的,只要拖延下去我们未尝找不到机会,可是妖族那些家伙……”平日里如大公鸡般骄傲的袁豪如今却有些忐忑,袁家一向规矩森严,办事不利要受的惩罚可不少。
外事长老怒哼了一声,却也知道袁豪所言非虚,因为玄巍族老祖宗出面的缘故,他们明面上根本不敢出手,背地里能做的也就十分有限了。
挥了挥手,外事长老刚准备就此离开,袁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长老,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田鹞这家伙在试炼中似乎把郭碧天给宰了。”
“欧?蜈蚣老头的那个独孙?这倒是个机会,你先下去吧,看在这个消息份上,这次就先不处罚你了。”外事长老若有所思。
袁豪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试探性开口道:
“咱们现在要不要?难道真要让他成了新的帝子?”
“滚!”袁家的外事长老厌恶的看了袁豪一眼,直接拂袖离去。
在场的其他从龙者们也是各自下定自己的抉择,或是鼎力相助,或是望风不动,或是暗下杀机,而其中最为欢欣的,除了玄巍族两位尊老外,大概就是赵家了。
各方都有自己的衡量和选择,而这些所有的信息都在不经意间被收集,然后汇聚到某处神秘区域分册整理,最终送到帝子的手上。
“帝子,新帝子的身份?”青衫仆人恭敬的匍匐在地面上开口。
“不必在意,一切按之前的方案就好,身份什么的不必在意,本来就是一个替死鬼罢了,桃园的儿子也不错。”帝子摆了下手,目光中流露出饶有兴趣的思索。
而此时被各方惦记关注的田鹞,已经找寻到了离开漆黑世界的出口,漩涡状的吸力悄然生发,隐隐有光亮透出。
“该走了。”回身观望,这几日的光景白驹过隙般过,田鹞叹了口气,脚步迈动,刚准备踏入漩涡展开传送,几十道寒光忽然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将田鹞笼罩。
握拳,元气奔涌,田鹞周身瞬间被厚重元气覆盖,所有寒光都被光膜阻挡,然后骤然弹开!
轰!
气流奔腾,周围几个临近的身影措手不及,直接被田鹞拳头砸中!如炮弹般四散而开,一朵朵鲜血如花儿般在漆黑里盛开!瞬间毙命三人!
“看来你们的主子不仅耐心不好,脑子也不好用啊。”田鹞微微一笑,刚刚交手之时他已经摸清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大概都在魂五转左右,纵然刺杀手段突出,对于如今的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不要跟他废话,杀!”黑衣人的头领怒喝一声,手中长剑直接迸射而出,锋利杀机直袭田鹞!其他黑衣人也在同一时间出剑,剑芒如网般笼罩。
“玄巍拳!”懒得猜测这些人的来历,田鹞单手挥拳,浓浓水汽汇聚,一头栩栩如生的浩大玄巍身影仰天怒吼,只是一个昂首便把密集剑网撞破,然后便是一片哀嚎之声!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后会有期。”田鹞的身影没入漩涡中不见,漆黑世界中只留下一片哀嚎惨叫声。
帝梏,穿越熟悉的粼粼镜面,周围的鼎沸人声很快进入田鹞耳中,神识微动,一些熟悉的身影也一一显现,此次帝梏之行,排除不幸身死之人,所有应约者已然聚齐。
“田鹞是吧?跟我来吧,帝子大人要见你。”刚刚显露身形,一个声音尖细的白眉老人已经来到田鹞近前。
简单嗯了一声,田鹞随着这白眉老人直奔十二铜像之上,天空的云雾变幻依旧诡异莫测,下方乍看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其实剩余的应约者也数量有限,倒是来了一些着袍服的帝梏官员让田鹞有些奇怪。
“到了,帝子就在前方你,帝师也在。”白眉老人言语一声,身形一转很快消失不见。
云雾中一架华丽异常的马车在田鹞眼前显现,有八匹毛色雪白的天马驾驭,稳稳的停在十二铜像之上的空中。
“拜见帝子!”双手作拜礼,田鹞躬身一步道。
“先进来吧。”声音比当日多了些温和,马车门也在同一时间弹开。
田鹞没有犹豫,直接上了马车,随手将车门关上。
“将你取得的神魔躯体拿出来。”周围场景迅速变幻,田鹞很快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宏伟宫殿之中,帝子正在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发号施令,一位老人在下首安坐,胡子都已经泛白,还在不断咳嗽,那白眉老人就侍立在帝子身旁。
手掌一抖,三具神魔躯体很快被那白眉老人收走,交到了帝子手中。
观察一番,帝子没有开口否定或认同,只是点了点头,话音如钟。
“你的身份我可以认可,负责你日后修行的帝师是沧澜,包括本帝在内,他已经教过十任帝子了,希望你能多加聆听教诲。”
田鹞目光望向那个安坐在锦墩上的老人,很是担心他会不会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下去。
“帝子在上,老朽身患重疾,就不多礼了。”老人勉强朝田鹞笑了笑,满脸的褶皱像是干瘪的老树皮。
“好了,叫你来就是先给你引荐一下,顺便告知把一些基本信息告知你,做好准备后就下去把,一会便是正式的册封大典了。”帝子言语完,身影便消失不见。
那白眉老人将一份明黄色的卷轴交给田鹞后也径直离开,诺大的殿堂中便只剩下田鹞与那孱弱不堪所谓帝师,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