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相国正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说道:“我没有证据,需要什么证据吗?我们相家的东西,哪样拿出去不是值钱,难道我们自己会拿吗?那不是他们拿的,还能是谁拿的?”
相国正说的信誓旦旦,南佳宁却极为反感他这一副目中无人,谁都看不起,有钱就是大爷的样子。
你有钱,也不是生下来就有钱,还不是靠死去的相老爷子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的,难道那时候穷困的相老爷子,就会去拿有钱人的东西吗?
既然没有证据,又凭什么认定是家里的佣人们偷拿了?
于是南佳宁便淡淡的说道:“先把事情查清楚吧。”
然后静静的看了相国正一看,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随便给别人安罪名,而且还不是给一个人,而是给一群人,是嫌自己拙计的智商暴露得不够彻底吗?还平白寒了大家的心,这些人都是相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南佳宁嫁过来这么些年,还是很有感情的。
她不明白的是,按理说,他们照顾相国正这么久,相国正不说对他们有丝毫的感情,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除非他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过。
这又是南佳宁不理解的第二点,他们干活拿钱,并不欠相家什么,凭什么就认为低相家一等呢?做佣人在哪里不是做?
然而相国正果然又在南佳宁的意料之内的,让她失望了,“佳宁,你真是傻,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事实的真相,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吗?还需要什么证据,让他们谁偷了把东西交出来就行了,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他自动离开,报警就算了。”
看着下面站着的一群人脸上,渐渐露出悲愤的表情,南佳宁简直觉得心累,有这么一个猪队友,相家竟然没被他卖了,败光,还真是一个奇迹。
“相国正,你亲眼见到是谁拿了你的东西吗?”
相国正没有注意到南佳宁叫他的语气都不对了,只是满不在乎又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啊,我在睡觉,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偷得,刚才我突然想起来没有放好,就放在了桌子上,所以起床去准备放好就发现不见了,我一开始也没有怀疑他们,还找了好久,但是找遍了整间书房都没有找到,所以我觉得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南佳宁面无表情的看着相国正,简直想赞一句:好一个活生生的智障。
然而作为相国正的老婆,南佳宁知道她不能,只能憋着。
相国正似乎还嫌说的不够,又继续沾沾自喜的说道:“每天打扫书房的,就那么几个人,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们中的谁拿了,我也知道是谁,只是我却没有把她的名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保留一点最后的面子吗?然后希望她看在我这么大度的份上,自动站出来,反正是跑不了的了。当然,如果他不说,我就要亲自把她找出来了,现在,有没有人承认是自己拿了我的玉玦?”
相国正最后一句蓦地拔高了声音,无比的狠厉。
然而整个大厅了寂静一片,根本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拿的,他们是在相家共同多年的老人,也是互相共事多年的同事,感情很好,而且别人家的事情,说不定比自己家的都要清楚,没有人最近家里急缺钱用,特别还是价值一亿的东西,就算他们缺钱,只要去找南佳宁,说明了原因,每次南佳宁都非常好说话的,允许他们预支薪水,甚至如果薪水不够,看病救人急缺钱,南佳宁还会垫付剩下的部分,并且不允许他们归还,这也是为什么相家的老人都能够至今还在相家工作的原因。
见没人站出来承认,相国正脸色一黑,狠狠的说道:“那就不能怪我了。”他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个人,正准备说话,下一秒就被南佳宁厉声打断。
“相国正,够了!”
这还是南佳宁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相国正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凌厉的目光,顿时就心肝颤了颤,有些弱弱的说道:“佳宁。”
“你不要再胡闹了!”南佳宁冷冷的看了相国正一眼,面向众人,说道:“大家都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吧,这里我会和相国正解决,然后还大家一个清白。”
相国正还想想阻拦,就被南佳宁死死的拽住了胳膊。“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就去告诉妈,和你离婚!”
相国正马上就蔫巴巴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话。
南佳宁冷哼一声,看着所有的人都走出去以后,这才放开了相国正的手。
她刚刚是想起来,相北语早上的异样,和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的身影,就更加的确定了不可能是家里佣人做的可能。
“跟我过来。”南佳宁对相国正说道,然后转身走上了楼。
相国正闻言乖乖的跟着她的身后,随着南佳宁的脚步,走到了相北语的房间,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佳宁,我们来背影的房间干什么?”
南佳宁却不回答相国正的话,而是反问道:“我问你,北语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相国正努力想了想,他昨天就是用钱来威胁相北语帮他说服南佳宁的,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便点了点头。
南佳宁命令道:“那你现在给相北语打电话,问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相国正这次立刻就领会了南佳宁的意思,但是出于护短的本能,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事情是相北语干的,便惊呼道:“给北语打电话干什么?佳宁,你不会是想说是北语偷了我的玉玦吧?”
南佳宁轻描淡写的扫了相国正一眼,声音却冷得渗人。“叫你打电话给北语,你打就是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好好,佳宁,你别生气,我打还不行吗?”相国正最怕的就是南佳宁的怒火,虽然南佳宁很少生气。
相国正很快就拿起电话打给了相北语,南佳宁在一旁阴沉着面容看着,见相北语迟迟不接电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相国正在一旁瞄了瞄她,心底有些发憷,心中暗暗骂到:相北语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还不接电话,你妈都要气死了,快给我接电话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相国正的祈祷真的起到了作用,相北语那边竟然真的接通了,相北语清朗的声音从电话那一段传了过来:“喂,谁啊?”
“谁,我是你爸!”听到相北语竟然敢问是谁,相国正立刻就怒了,从家里给他打电话的除了是他不就是南佳宁吗?相北语这臭小子,竟然敢一点礼貌都没有就直接问是谁!
“嘿嘿,爸啊,是你啊。”相北语听到是相国正的声音呆了呆,有些心虚的笑了笑,相国正不疑有他,他完全没有想过会是相北语拿了他的玉玦,毕竟相北语是他们从小宠大到的孩子,有那对父母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的?
于是相国正见相北语这次态度还算好,神色便微微缓和了一些,嗯了一声,和颜悦色的说道:“北语啊,一大早的你又跑哪儿去了,你妈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相北语一听,提着的心顿时就放下来了,心道原来老爸还没有发现玉玦被他拿走了的事情啊,嘿嘿,这些不用担心了,于是相北语的声音立刻就轻松了许多,对相国正说道:“我这不是剧组忙吗?所以就赶紧过去剧组帮忙了,爸,妈找我有什么事情啊?你把手机给她,我和她说话吧。”
相国正也没多想,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南佳宁,说道:“佳宁,儿子说要和你说话。”
南佳宁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把手机接了过去,她也不对自己的丈夫报什么希望,知道他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还不如自己亲自出马,相北语和相北辰幸好是各方面都不像相国正,特别是这拎不清的性子,和糊里糊涂的脑袋,不然相家迟早完蛋。
“喂,北语。”南佳宁将手机贴到了耳边,声音冷淡的叫了一声相北语。
相北语皱了皱眉,奇怪了一瞬,南佳宁早上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心情也不错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她的声音就听起来这么冷淡?
但是相北语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解的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妈,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儿啊。”
南佳宁没有说话,先是将手机调成了免提状态,看了一旁的相国正一眼,确保他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这才严肃的问道:“北语,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拿了你父亲放在书房书桌上的汉白玉珏?”
电话里瞬间静滞了几秒,相北语闻言心肝都颤了颤,妈是怎么知道的?
他去拿的时候,明明都来回的观察了,里里外外都没有人,而且当时是半夜,相北语也可以保证,根本就没人发现他啊,早早就睡下了的南佳宁更是不可能知道。
相北语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知子莫若母。
相北语嗓音也有些发抖,左顾而言他:“妈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您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呢?快挂了电话去吃早饭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相北语你给我住嘴!你今天早上是和我一起吃得早饭,你忘了吗?我就问你,你有没有那你父亲放在书房的玉玦,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你有本事以后就永远不要踏进相家一步!你不要以为我和你父亲疼爱你,就能什么事情都纵着你!不问自取是为贼!”
南佳宁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这么严厉的话,连一旁听着的相国正都有些吓到了,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些不该把这件事情闹这么大的懊悔,万一真是相北语拿的,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还让相北语出这么大的一个丑。
若不是相北语拿的,南佳宁这么质问他,该多伤害他们之间的母子感情?
相国正看着南佳宁前所未有的阴霾表情,又不敢上前去抢她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而作为当事人的相北语,这时候更是冷汗都下来了,虽然南佳宁从小时候起就对他要求特别严格,但是她对他的态度却一直都很温和,甚至是温柔的,而且除了学业方面,南佳宁对相北语都是较为纵容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这是相北语第一次发现南佳宁除了温柔和蔼,竟然还有如此强势的一面,他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心脏紧紧的被拽在了一起,看看四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也不敢隐瞒,把自己昨晚上怎么盗取相国正书房玉玦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妈,你别生气,我承认,我都告诉你,其实爸爸那块玉玦,的确是我拿的。”
相北语说完这句话,相国正顿时有一种竟然是这样,竟然真是相北语拿了的晴天霹雳的感觉,因为相北语和相北辰都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虽然现在和相北辰闹得不愉快,但是他从来不觉得这些是相北辰的问题,都要怪那个惹祸精云非非才对。
相国正一直都非常的盲目信任自己的两个儿子,相北辰的出色自然不用多说,但是相北语也是不差的。
是以,当他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一瞬间,才会觉得如此的震惊。
而南佳宁的反应就要平和多了,她心中暗道,果然是如此。
早上南佳宁就觉得相北语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当时并未知道有这么一出,自然就没有往深了去想,怎么会想到相北语会胆大包天的拿了相国正的天价玉玦。
相北语声音微微苦涩,继续说道:“爸妈,你们、你们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只是想要拍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但是我没有启动资金,你们和大哥又都不支持我,我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爸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