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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太行雪满

乌头门沉沉,在冬日的日光下,泛着清幽的光泽,红雨抬头仰望了一眼门头,心里道,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踏进这里第二次了。绮罗见她怔愣,又催请了两回,这才行至耳门边递交拜帖,小厮略略瞥了一眼拜帖,便道:“贵人请回,今儿府上添喜,大王一概不会客。”绮罗慌了慌,乞道:“大王与在下有约,让我今日过府,他不至失约,烦请再通传通传。”小厮一口回绝得干脆:“今儿大王封妃,和侧王妃将往皇陵祭祖,自是无暇见小娘子的。”

绮罗神色一愣,喃喃道:“大王封妃了?”小厮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两圈,仿佛将她当成上门讨情债的人,神色颇为不忍,忙不迭点头:“贵人请回吧。”绮罗心中又急又恼,若是这一回见不到李炎,紧接着马上就是除夕、元宵,正是宫里闹腾得正热闹的时候,她分不开身,李炎恐也不得闲暇,便要拖至年节后才能见到凤歌留下的东西,不免有些失落,然皇亲封妃,皇陵祭祖,比她的事大到天边去了,也不得胡搅蛮缠,只得悻悻然施礼道谢,退了出去。白花花的日光晃得她眼睛生疼,牵了牵身侧的红雨,陡然发觉她手心竟凉如冰雪,沁人得很,遂有些慌了神,急忙去探她的额头:“可是病了?凉得这么厉害?”她笑笑,推开她的手,心里翻着苦浪,面若无波地说:“无妨,想来是昨日夜里未睡好,今儿没什么精神。”绮罗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马上就过年了,可别在这个当口闹出伤风来,一个月吃不得肉,少不得又要瘦下几斤。”红雨竟没有反驳,失魂落魄跟在她身后,钻进了车里。

红雨从纱窗向外瞧了瞧,街市繁华如水,人烟阜盛无比,与十年前她见过的长安大相径庭,转念一想,或许自己生活的长安与此处的长安并不在一个长安也尚未可知。行了不久,忽见街道侧边蹲了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口列着十余个锦绣华服装扮下的人。见马车行至门前,纷纷涌了上来,有人抬下轿落脚用的小凳,有人帮她们打起帘子,由人搀着一路走进府里。进了府走了不过十余步,便有小轿停在门前的空地上头。几个丫头环在轿子旁,见她们近了,撩起轿帘,扶着她们上了轿。两人各乘一顶小轿,透过薄绡帘子,红雨见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上头挂着一排排金丝鸟笼,里面是各色的鸟儿,有人喂养,吃得饱喝得也足,皆引吭高歌,乱唱一团。正中便是穿堂,当地架着假山水,淙淙流水从乱石堆砌的顶上飞流直下,真是像极了飞流瀑布,与两排的鸟笼相应和,真有返璞归真的意境。她偷偷的想,也许颖王府比这将军府还要气派得多。小轿行得颠簸,红雨的心里教它颠得极为难受,就跟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吸一口气,便扯得心上一阵生疼。

轿子打游廊穿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进了道垂花月门,院子里梅花开得正盛,云霞般挂在枝头,香得人魂灵都清静了下去。台矶之上,坐着几个捧针绣花的少女,远远瞧着轿顶上的璎珞,颠颠都跑过来,争先恐后打起帘子:“小娘子回来了。”

红雨进入房内,临窗软塌上铺着朱红棉罽,正面设着朱紫金线牡丹大靠背,雨过天青色绣花软枕,还有一条秋香色大条褥。两边摆放着描花大屏,歪歪斜斜插了好几支梅花。周围一应小几茶案桌椅上都备了锦绣遮搭,雕梁画栋,处处透出精细的大家气度。丫头簇着绮罗回房更衣,另有丫鬟捧上茶来,红雨一面低头吃茶,一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眼前的丫鬟,见她们妆饰衣裙、言谈举止,比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宫人差不到哪里,心下顿生哀凉,那股子凉意越发渗入骨子里去了。绮罗换了身带狐裘软领的衣裳出来,毛领子衬得她肌容如雪,一双眼珠子闪如漆墨。见她仍是恹恹,绮罗又叫了两个火炉子凑在榻前,任她暖着,自己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会,绮罗见她脸色还没缓过来,又命丫鬟煎来姜汤,挨着她坐,一勺勺喂与她喝:“还说今日带你去看长安,看你这样子,恐怕哪儿也去不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吃两帖发汗的药。”红雨苦笑:“我是贱命一条,德不受福,享不了福气。”绮罗剜了她一眼:“呸,年头岁节什么话不会说,要说这等丧气话。”红雨便不再说话,闷头吃了一碗姜汤,任由绮罗抱来好几床褥子捂在身上,未过多久,从背心便冒出层层汗意来,黏糊糊地贴在中衣上,越发觉得凉。

午间,膳所里备了好些样子好看又精致的吃食,红雨不过草草吃了几口,虽极美味,却提不起半丝兴致,便停著搁碗。绮罗见她总不得好,慌了慌神,急忙着人请来医师为她看诊,开了两贴药,小丫鬟在廊下燃起小火炉,文火煎了一个时辰,端来给她喝下。到了半下午才略略松散了些,扶着床榻支起身子头一件事便是嚷着要回大明宫。她寻常攒下的旬假,历年来累着也有两月,绮罗劝她几次,让她在府上将寒病稍稍养好了些再回去,她笑笑:“我天生就是劳累的命,今天跟你来看了回金玉满堂就发作得这么厉害,要再久待,年前怕是难好了。没事,没准儿我回去便好了。”再劝不过她,只得令人备下车马,扶了她上去,又紧着往宫里回去。

马车从侧门行出,红雨又看了看高大巍峨的乌头门,心中五味陈杂,搅在一处,滋味难辨。

回到司乐司已是戌时初,绮罗扶红雨上榻,方给她掖好被子。廊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帘便被拉开,来的是司乐司一个小宫人,满脸急切,道:“绮姑姑,你可回来了。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四眼相对,两人俱是一惊,绮罗心里扑通直跳,忙问怎么了。小宫人道:“太皇太后那边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夕月姐姐错了事,叫你赶紧过去收尸。”绮罗闻言大骇,惊了半晌才略略稳住心神,双手抓着榻沿,只觉浑身没有半丝气力,问道:“你可听清楚了?他们当真是这么说的?现在夕月在哪里?”小宫人亦是惊慌失措:“来的人是这么跟我说的,太皇太后身边的人,我哪里敢多问半句?她们怎么说我就怎么传的话,你赶紧过去吧。”

绮罗心中又惊又怕又后悔,忙翻出自己的宫装,强自镇定往身上套,双手抖得厉害,衣襟上的宫绦系了好几回都结好,还是小宫人帮了一把,这才将衣服穿上。她问:“传信的人来了多久了?”她答:“快一个时辰了。”“可找过唐尚仪了?”小宫人愣住:“他们点了名叫姑姑过去领人,奴婢……”

不及她说完,绮罗心中便都明了,她不敢惹事,也不愿惹事,只守着自己的本分巴巴的等着她回来。一路上,她心乱如泥淖,万般悲愁涌了上来,一个时辰,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情。唯今所愿,只希望太皇太后能等着她这主事姑姑到场后再施行刑罚,或还能求一求情。

惊慌并乱下,很快便到了兴庆宫,侯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嬷嬷来领她进去。隔帘请礼,太皇太后很快便让绮罗起了身来,幽幽说道:“既然你来了,便去监着刑,回去讲给你司乐司的那些奴婢,让她们听一听,伺候主子的时候该不该别有异心。”绮罗冷汗冒了一迭,此时悬着的心方回落了些许,磕头请罪:“老祖宗恕罪,但请老祖宗看到她是初犯,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回。”太皇太后扶着额,摇头道:“初犯哀家便要饶?真乃哀家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若人人都打着初犯的幌子,杀人纵火,人人都饶,那三司的长官怕是得要跪在你前头谢你的恩典。”绮罗刹那间脸白如雪,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万没有这般意思。”

太皇太后听不下去了,挥挥手道:“你退下吧,哀家乏了,没功夫治你的罪去。”又吩咐道:“柳嬷嬷,带后头院子里去。”绮罗双膝下就跟生了钢钉般,定在原处,半分挪动不得,只因她这一挪动,刘夕月的性命便没了,心一横,忽伏地请恩:“老祖宗,今儿是颍王和侧王妃的好日子,请老祖宗念着颍王的恩德,饶过她一命。”

太皇太后朝柳嬷嬷使了个眼色,她了然,将珠帘打起,拢在两旁的雕花梁上。太皇太后斜卧在榻上,目光在绮罗身上游离了一圈:“五郎封侧妃并未诏告天下,你如何得知?”绮罗听她言辞稍有松懈,不敢有瞒,只得将今日去王府的事情和盘托出。太皇太后沉了沉脸,忽然想起韦太妃和李炎上回来的时候,似乎就是带的这个乐工,顿了顿方道:“言之有理,五郎今儿封侧妃,是个大喜的日子,哀家该为他积些阴德,便不杀那奴婢。只一桩事,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你既要为她请命,便和她一同跪去那院子里,哀家那猫何时找到,你们便何时起来,若是它不回来,你们便跪到天荒地老。”绮罗心里沉甸甸,可思量着这两条命终归是活了下来,后头再要如何,是后头的事情,遂谢了恩,由柳嬷嬷领着到院后跪去了。

柳嬷嬷回到暖阁里,伺候太皇太后盥洗,先替她拆了满头的珠翠,放下她的发,轻轻梳着,问道:“主子,那两个丫头要怎么处置?”太皇太后略一沉吟:“也怨不得她们生些别样的心思,现下太子以轻浮名冠后宫,她们心里难免想着,儿子都这样,老子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是以胆大包天,竟然将心思活络到了皇帝跟前。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这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这事一出,她在司乐司便再难立住脚,得了教训,打发到别处去,就安生了。”柳嬷嬷点点头,又问:“可那司乐又要如何?”

太皇太后略叹了口气:“哀家瞧着那丫头和五郎倒有些来头,这些年来,五郎到兴庆宫来,你可见他带过什么人?”柳嬷嬷想了想,随即摇头:“这倒没有。”太皇太后道:“正是这个理,五郎是个心思活络的孩子,我不近音律已有些年成,他无缘无故带个丫头来弹琵琶,我便不得不多想了些,你说这丫头,在大明宫里,他领来见我是什么意思?”柳嬷嬷道:“难道五郎君是要主子提携提携她?”太皇太后摇了摇头:“若要说提携,他找唐尚仪更好,毕竟她在唐尚仪手下为事,况我不打理后宫的事日久,他定不会有这种肖想。”柳嬷嬷顿悟:“五郎君是想主子关照这个丫头。”太皇太后这才露出一抹笑来:“我记得五郎小时候便是如此,越是要一样东西,口上越是不说,只巴巴地多看两眼,牵着你的袖子挪不动步子,你便知道他的心思。大明宫里,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藏污纳垢,已是你我能想的,再要整顿,只是有心无力。五郎既生此心,这丫头便有几分要紧的,暂且将她留着。”

柳嬷嬷笑得欢实:“主子心比寻常人多了一窍,竟能想到此处来。若是想得多心,五郎君不过只是想尽尽孝道,倒叫你会错了意去,岂不可笑?”太皇太后人松泛了下去,笑道:“错没错,一试便知。我瞧着广口立瓶里的那几枝梅花拜了些,明儿五郎带新妇入宫觐见时,让他去后院摘几枝来,岂不了然?”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好几十年的人,柳嬷嬷随即会意,主仆二人相视朗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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