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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辞迢递

年下将至,绮罗得不了多少闲,好不容易一日下值得早,巴巴地去陈良媛处打听红雨的消息,得知她在西所里耗着,有陈良媛护着,只需退了热便再能回来。刘夕月去了云韶府,她也托人问过,只道那在那边仍是如旧,练自个儿的琴,既不与人交恶,也不与人交好,每每行踪神秘得很。绮罗有心劝她,大明宫里多的是想攀高枝的人,却没有几个能攀稳当的,再多的便是攀上去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腊月二十九,陈良媛到太皇太后处请安,特意捎上绮罗,一则知道她近些日子累得极,故意给她寻些空泛,二则只因太子这一宫的,现今就她一个有名有份的内室,她这名分又是自己豁出一条命才换来的,三人成虎,人多口杂,闹到太皇太后宫里也不知传成了什么模样,心中怯得很,是以叫上绮罗,心头也有个底。

到了兴庆宫,宫女们都忙着在窗棂门扇上粘贴窗花,柳嬷嬷在殿外指挥人往檐下更了喜庆的红灯笼,见陈良媛行至,忙领着一干下人上前请礼:“老奴见过良媛。”陈子虞没有架子,极为随和,柳嬷嬷又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遂紧了两步上前扶起柳嬷嬷:“嬷嬷快些请起。”柳嬷嬷心里暖烘烘的,道:“太皇太后在殿里闲着呢,韦太妃和侧王妃也在,良媛进去吧。”一听还有旁人在,陈子虞怯了场,思量片刻道:“既是太妃和侧王妃在此,妾身不便叨扰,请嬷嬷转奏老祖宗,妾身至此向她请过安,改日再来向她请安。”柳嬷嬷笑得和蔼:“良媛过虑,近些日子,太妃和侧王妃每日都会来此侍疾,鲜有不在的时候,倒也无须忌讳什么。”听她如此一说,她只好带着绮罗进了殿。

正巧赶上韦太妃在训斥宫女:“毛手毛脚的成什么样子?烫着本宫还好,若是烫着老祖宗,看你那一身皮够不够揭的。”话音方落脚,陈子虞便已经踏进殿,隔帘请礼:“妾身陈氏见过老祖宗,韦太妃。”韦太妃遂再未说话,扶着太皇太后坐定起来,孟忍冬递了盏茶近前,太皇太后饮了一口,驱去疲色,淡淡道:“进来吧。”

陈子虞是来请安的,旁边宫女燃起了熏香,点起了高香,捧来蒲团,躬身道:“良媛请。”陈子虞退后两步,郑重地请了个双安,然后双膝跪下拜着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口诵道:“妾身少阳院陈氏请老祖宗安,愿老祖宗福寿绵长,寿与天齐。”赶小这一辈的,鲜少主动往兴庆宫走动,太皇太后受了三个响头,心里头极为受用,忙道:“起来吧。”又吩咐宫人:“去给良媛端条软凳来。”陈子虞谢过恩,往一旁落座,绮罗又上前见礼,一一拜过。陈子虞道:“这丫头是司乐司的,弹得一手好琵琶,妾身特意叫来,给老祖宗弹弹琵琶解解闷的。”

绮罗心里直犯怵,上次因为夕月的事情她在兴庆宫跪了一夜,此事她没有告知陈子虞,现下听她巴巴地说这些话,心里惴惴不安,脸上火烧云一样烫得紧,忙道:“良媛谬赞。”好在太皇太后并未记挂上次的事,只是淡淡道:“你们这些小辈,心里记挂着哀家,哀家很是高兴。”陈良媛忙道:“没有老祖宗,就没有妾身现下的荣光,饮水尚且思源,老祖宗的恩泽,妾身自是不敢忘。”在宫中多年,陈子虞早已练就一张极为极会说话的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滴水不漏,哄得太皇太后极是高兴。

太皇太后笑道:“五郎讨了个忍冬极会说话,如今太子又得了你,个个嘴上抹蜜,会哄哀家开心。”陈良媛抿唇一笑:“妾身说的是实话,没有哄老祖宗的意思。”太皇太后朝她招了招手:“真是赶巧,今儿户部和内侍省那边拟了朝中大臣家的千金来,准备给五郎封妃,你既会说实话,便上前来瞧瞧,为韦太妃参谋参谋。”陈子虞猛地一惊,讪笑道:“老祖宗说笑了,颍王为长,妾身是后辈,怎敢妄言他的人生大事。”韦太妃道:“老祖宗心里欢喜,这些小娘子各个都好,她这是挑花了眼,巴不得有人来帮她瞧瞧看看,你便别再推辞了。”陈良媛见韦太妃亦是如此说,只得应了声是,缓缓上前,和太皇太后一同翻看案几上的美人画册。

绮罗听在耳里,眼睛忍不住看向一旁立着的孟忍冬。太皇太后一边夸着她机灵,一边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夫婿挑选正妻,不知她心里是何滋味?抑或是什么滋味都没有。正是心不在焉的时候,孟忍冬忽的抬起头,转向她这边,两人四目相对,她心刹那间窒了一瞬,神情慌乱,还是孟忍冬朝她淡淡一笑,方才释怀,亦回了个笑容。孟忍冬忽的道:“老祖宗,该进膳了,妾身去小厨房看看燕窝羹蒸好了没有。”太皇太后沉在美人画册里,听她一说,道:“打发两个婢子下去看就是。”孟忍冬笑笑:“她们都在外头贴窗花纸,妾身自个儿去一趟就是。”韦太妃见一屋子宫女方才都教柳嬷嬷差去贴窗花了,连个跟在她身边的人也没有,遂指了指绮罗:“你同侧王妃走一趟去。”绮罗顿了琵琶,低眉顺目同孟忍冬一同往小厨房走了去。

孟忍冬身上熏了沉水香,厚重的香气涌入绮罗的鼻子里,既觉得好闻,又觉得闷得慌。行了几步,孟忍冬步子慢了下去,转身对绮罗笑道:“太皇太后染疾,吹不得风,门窗闭得紧,我关了半下午,闷得慌,原想出来透透气,不想连累你也出来受着风寒。”绮罗笑道:“能陪侧王妃,是奴婢的福气。”孟忍冬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遭,道:“头一回在王府见到你,我就觉得亲切,没想到缘分颇深,在大内还能遇上。”绮罗抿着嘴轻笑:“许是奴婢上一世修来的福分。”孟忍冬见她恬静轻笑,中规中矩的样子,做派举止雍容有度,倒不像个侍上的奴才,更像个和气的主子。她鬓边的绒花松了松,孟忍冬随即抬手轻轻帮她抚了抚,道:“那琴瑟和鸣的玉佩王爷和我都很喜欢。”

绮罗闻言,眉眼里透出灼灼的光彩:“奴婢粗鄙,思量着纵献上再多金银玉器相贺,也是得益于天家恩赐,那枚玉佩是奴婢早些年随玉石师父学习篆刻之时所做,取的是琴瑟和鸣之意,王妃和大王新婚燕尔,也讨个喜庆。”

孟忍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一处地方,慢慢塌陷,一点点滑入教人看不清的深渊,虚空万丈,浮浮沉沉,落不到归处;如芒在背,刺得浑身难受至极,腹中一阵天翻地覆,几欲碾碎她的心肺一般。

当日进宫拜见老祖宗,李炎后自个儿走了,只说去寻春院。她多了份心思,让小西子跟上,回到府内,拘来小西子一问,起先他支支吾吾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越是不肯说,她越料定其中有猫腻,一再追问,他便将到司乐司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府内尚无正妃,一干事宜皆是她在打理,晚间她捧了此次封妃各方所进礼品的册子去见李炎,只见他正在书房里,手里握着块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嘴角不时扬起,含着淡淡笑意。她进前问道:“大王看什么如此开心,且让妾身也瞧瞧?”李炎随手将玉佩揣入怀中,只称:“小玩意儿罢了。”孟忍冬心如刀割,却不敢有所异样,强忍着撑出一抹笑意,将册子递给李炎:“大王瞧瞧,看妾身可有遗落下的,莫漏了谁,来日忘记回礼,遭人诟病。”李炎草草扫了一眼,笑道:“你也不是头回做这事,想是没错的,叫他们入档吧。”

本是送与他们的新婚贺礼,孟忍冬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还是凭小西子三言两语勾描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奴才瞧着玉色虽好,可雕工毕竟不比玉石大家,不怎么上道。”便是这般不上道的东西,李炎配了个朱紫的荷包,佩在身上,日日不离身。

原不是因为玉佩有多珍贵,而是篆玉的人不比旁人。在李炎身边已有五载,自荐枕席也有三年,他怒时她见过,喜时她见过,悔时她见过,恨时她见过,唯独他爱时是什么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可她见过他心上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也知道他心上有人了是什么样子的?

当时太皇太后和韦太妃筹谋着要给他娶妻封正妃时她也没有这般难受,只因遑论是谁,他心中无人,纵是占了那王妃的虚名又能怎样?总归大家都不过是个得不到丈夫全心的可怜人罢了。此时她心既伤又悔,早就知是如此,偏不服输,偏不信邪,非得要自个儿来求个心神俱伤方才满意。

绮罗见她久久不语,又问道:“侧王妃,可是奴婢嘴笨,说错了什么话?”孟忍冬回过神来,别过眼,再不看她,继续缓缓向前走,声音虚浮仿佛一个遥远不可触及的梦:“走吧,出来久了,老祖宗待会儿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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