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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乐睁开眼睛,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窗户晒到屋子里,光线里灰尘四处飞舞。李乐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晨的空气真是太好了!

把放在床边的衣服穿好,跑到厨房去,李奶奶正在厨房剁菜拌鸡食呢,看见李乐过来,吃了一惊,“乐乐,怎么醒了不叫奶奶呢?”看了看李乐穿的衣服,检查一下没有穿反,“哎呀,我孙女都会自己穿衣服了,真是太能干了!”李奶奶高兴的抱了抱李乐,从小锅里摸出来了鸡蛋,剥了皮放到个小碗里给李乐吃。

李乐知道这些鸡蛋都是姑姑们拿回来的,给奶奶补充营养的,奶奶总是把鸡蛋攒着给李乐吃。李乐家是农村的,李爷爷在镇政府农经站上班,有工资,算是农村比较好的家庭了,还盖了三间大平房,村里现在还有不少家还是草房呢;现在爷爷不在了,李爸李妈不好好种地,又没有其他收入,日子过的就拮据了些,多亏了姑姑们的照应,日子才过的下去。李乐把小碗推给李奶奶,说:“我不吃,奶奶吃。”李奶奶笑的合不拢嘴,摸了摸李乐的小脸,笑着说:“还是乐乐跟奶奶亲,奶奶不爱吃鸡蛋,乐乐吃,吃了身体好,长得高,长大了挣钱给奶奶花好不好啊?”李乐重重的点了点头,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让奶奶再受苦受累了。李乐坚持让奶奶吃鸡蛋,最后祖孙两个一人一口把鸡蛋分吃了。

李奶奶给李乐盛了一碗玉米粥,掰了一小块馒头,端了一小碟子咸菜让李乐配着吃,咸菜是李奶奶自己腌的萝卜干,咸咸脆脆的,很下饭。李乐喝着玉米粥,看着没见李爸李妈,问奶奶:“爸爸妈妈呢?”

李奶奶把鸡食倒到鸡食槽里,一群鸡就都跑过来抢着吃,有几个胆子大的还飞起来叨李奶奶手里的鸡食盆里剩下的,李奶奶用拌鸡食的小棍子一只鸡来了一下子才老实了,昨天从姥姥家拿回来的那只鸡胆子笑,不敢抢吃不到东西,李奶奶从鸡食槽里跳出来点放它跟前让它吃,还得看着别的鸡抢食。忙完了才顾上跟李乐说话,“你爸妈去地里除草了,你赶紧吃饭,饭都快凉了,吃完了奶奶带你去菜地里摘点菜中午吃!”说着,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又去厨房忙活了。

李乐家在李树庄的北边,挨着路边,李奶奶在房后开了一块菜地,有两分地的大小,种了些应季的蔬菜。李乐大口大口吃完了饭,李奶奶拿个个小筐子,装了剜刀就带着李乐去地里了。

菜地里种着大葱、蒜苗、姜等常用菜,还种了西红柿、黄瓜、丝瓜、辣椒、小白菜、韭菜等蔬菜,现在是五月份,西红柿和黄瓜刚挂果还不能吃呢,小白菜快老了,这几天基本家里都是吃小白菜,辣椒只能当个配菜吃,李乐一家吃辣椒都不太行,李奶奶都等辣椒红了摘下来晒干做辣椒酱吃。

李奶奶用剜刀在地里剜小白菜,李乐蹲在旁边把剜出来的菜抖干净了放到筐子里。李奶奶看李乐乖乖的干活,笑着摸摸李乐的头,从黄瓜秧上摘了个小黄瓜,从身上擦了擦,给李乐吃。李乐嘎巴嘎巴的啃着黄瓜,现在的黄瓜都是纯天然的,吃着带甜味,比后来大棚里种的黄瓜好吃多了。剜了一筐小白菜够今天吃了,李奶奶拎着东西带着李乐回去了,路上碰上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一看见李奶奶和李乐,亲热的摸了摸李乐的头,笑着问李奶奶:“我从地里那边转过来,看见小霞和建国在地里干活呢,俩人好了就好了,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也别跟着生气了!”

“她四嫂啊,你不知道,这俩冤家一天是让我操不完的心啊,要我说啊,这孩子还是晚点结婚好,你看着结婚早了俩人跟个孩子样,不省事的哇,还是年纪大点结婚了好,都知道该干啥了,不让大人那么费心了!”

“是啊,不过你看你家乐乐这么好看又懂事,你这当奶的多操心点也值啊,要不是俩孩子早结婚了,你能有个这么大的孙女了.....”

李乐愣愣的听着俩老太太聊天,想起来这个老太太是谁了,是大周叔的婶子,因为嫁给了周家的老四,都叫她周四婶,按辈分,李乐得叫她周四奶的。听着俩人说话,李乐想想自己爸妈,真是结婚早了没好处啊。

李乐爸妈是自由恋爱,不,应该说是早恋,初中时俩人就谈上了,初中毕业就结婚了,18周岁就生了李乐。李乐奶奶生了李乐三个姑姑,才得的这么一个小子,最小的姑姑都比李爸大了六岁,姐姐们都让,李奶奶随没怎么惯,但李爸也养的有些娇气,吃不了苦。李乐爷爷在的时候还好点,李爸怕老爷子,就比较老实,李乐三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李爸没人管的了了,就撒开欢的玩,一天和些闲汉打牌喝酒。李妈叫刘凤霞,是柳树底刘家的大姑娘,柳树底和李家庄中间隔了一个王庄,离的不远,李乐姥姥家三个孩子,就李妈一个姑娘,还有两个儿子,李妈性子本来就有些倔,家里也惯,脾气就大些。没结婚的时候,谈情说爱看到的都是对方好的地方,结婚后,柴米油盐过日子,对方的缺点就被放大了,加上爷爷去世后,没了固定工资,家里经济一下紧张了,李爸一天还跟以前一样玩,李妈就受不了,先是吵后是闹,吵吵闹闹伤了感情了,就大打出手,自己一家是整日鸡飞狗跳,村里人也是一天看笑话。

李乐想这父母这事该怎么解决,别看李奶奶昨天一说俩人看着没事了,可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家里经济条件不改变,李爸李妈早晚还得吵架,李乐低着脑袋自己琢磨着。

“乐乐,走了,回家呀!”李奶奶看李乐也不动,光在那儿发呆,拍了拍李乐。李乐一看,周四奶已经走了,自己光顾着想事情都忘了时间了。李奶奶看着李乐发呆,暗暗叹了口气,孩子以前多活泼呀,现在弄得动不动就发呆可怎么行啊。

回了家,李爸李妈也从地里回来了,干了半天活都累了,坐在椅子上歇着呢。李妈抱了抱李乐,要去厨房帮忙做饭,李奶奶让李妈陪李乐玩会儿,自己去做饭了。李爸早上起的早了点,又干了顿活,累了,坐到椅子上抽着烟歇歇。李妈问李乐上午都干什么云云,看李乐说话比以前有条理多了,高兴的把李乐抱着坐在腿上,跟李爸说:“建国,乐乐看着比以前懂事多了,上午还帮妈去菜地里摘菜呢,你听听说话,也比以前清楚了,呵呵!”李爸也夸了李乐几句,一家人开开心心说了会儿话,李乐重生后第一次和父母这么聊天,也开心极了。

中午,李奶奶做了小白菜炝锅面,面是手擀面,很劲道,猪油烧热了,用葱花炝的锅,非常香。李乐吃了一小碗,肚子鼓鼓的,一家人看着她鼓的像个皮球的小肚子,都笑了。

吃了饭,睡了个午觉,下午李奶奶拿了要纳的鞋底,带着李乐去隔壁串门顺便一起做鞋子。李爸李妈接着去地里干活,李爸有些不想去,李奶奶训了一顿,和李妈老老实实去地里干活了。

李奶奶的鞋子做的好,尤其是鞋底子纳的特别匀称,做好的鞋子特别贴脚,不像有些人做的鞋子看着结实可穿着不舒服,李乐小时候的鞋子都是李奶奶纳的千层底。李奶奶带李乐去的是裴家,裴家是个大家庭,裴家老太太生了二个女儿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成家后也没分家,把房子加盖了几间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干活在一起干,吃饭在一起吃,一大家子在一起免不了有些磕磕绊绊,但裴奶奶人厉害,媳妇们也不敢闹的不像话。李乐她们去的时候,裴家人都下地干活了,就剩下裴奶奶在家看裴三叔家一岁多的儿子豆丁和裴二叔家五岁多的裴大妮。

裴大妮正无聊呢,裴奶奶重男轻女,别看裴大妮是裴家孙辈的大孙女,平时也不见裴奶奶多疼她,现在奶奶在家做家务,她还得帮忙看弟弟,不能出去玩,一见李乐来了,高兴坏了。李奶奶她们在院子里树下做着鞋聊着天,李乐和裴大妮带着豆丁在院子里挖土玩。豆丁一岁三个月了,基本上能走稳了,见李乐和裴大妮拿个小棍子在院子里挖土,也要挖,可他太小,根本蹲不下来,干脆直接坐到地上玩,在地上挖土很无聊的,但谁让李乐现在才五岁呢,没办法只好拿个小棍子往一个地方挖挖挖,居然还挖出来一条蚯蚓,豆丁拿着就想往嘴里吃,把李乐吓了一跳,赶紧给抢过来扔的远远的,豆丁一看奇怪的好吃的没了,咧着嘴大哭起来。

裴奶奶一看豆丁哭了,瞪了裴大妮一眼,动了动嘴,看李奶奶和李乐在,没吭气,抱着豆丁过去哄了。裴大妮悄悄的朝李乐眨了眨眼睛,两人呵呵的笑了。

又待了一会儿,李奶奶看着天不早了,带着李乐回家做饭去了。

晚上喝的还是玉米糊糊,不过里面放了红薯干,熬了一个来小时,红薯干都熬软了,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配着玉米糊糊喝,甜甜香香的,李奶奶炒了个小白菜,热了几个馒头,晚饭就好了。李爸李妈从地里也回来了,洗了手,一家人坐在一起把饭吃了,干了一天活,人也累了,吃了饭,大家说了会儿话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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