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蹙眉看着他。
“对了,她诈死,又是被我亲手打落悬崖的,一定很恨我,当然会不要这东西了,一定是这样的!”似乎在给自己解释着,又似乎在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的解释,而在回避某种事实。
白墨衣抱着白无伤不着痕迹地往边上移了移,思量着脱身之计,这变态的家伙把她带到这里,不会是想着再一次逼她跳崖吧?上次大难不死,连她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次她可不敢肯定自己还会有那么大的运气,而且,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万丈深崖下可是一条湍流滚滚的大河,不说这高度,这是这冰天雪地的天气,掉进河里没摔死也冻死了,水素心,你当年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在这里死遁,生还的机率为零!你当年是准备十足,知道自己跳了不死,可是现在轮到我了,靠,只有死路一条!
“娘!”白无伤轻轻了叫了一声白墨衣,小脸有着惊吓过后不属于他该有的冷静。
“无伤怕不怕?”张望着四周,暗里隐了不少人,气息隐沉,全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别说她逃开了黑衣人,就连离开周围这些暗手的机会都渺茫的很。
白墨衣放弃了离开的想法,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同样不出声,似是陷入回忆里的黑衣人,让时间一点一滴地从身边擦过,慢慢地也让生命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流逝。
抬头望了望天,东方的边际泛出一条白光,天空还是雾茫茫一片,山顶的清晨真的很冷,很孤单。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依偎,孤伶而单薄,站在这荒芜的山林之中,显得份外的萧落的孤伤,像是被遗世一般让人心生怜惜,在他们身上,却又散着倔强孤傲,面对危险,从容以对。
三个人,两个世界,静静地回想,静静地等待,却是同样的孤独。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片片如羽,洁白晶莹,三个人的身上,不多时都积了厚厚一层,眉毛和头发上都挂上了无数洁白的飞羽。
“娘,你冷吗?”白无伤拉着白墨衣的手在嘴边吹着气,生怕自已娘亲冻着似的。
“娘不冷,谢谢无伤!”将儿子的衣领又拉了拉,白墨衣有些皱眉地看着白无伤冻得通红的小脸,心中很是心疼,他还小,就算比同龄的孩子知道用内力暖身,可是在这雪地里呆久了,还是有些吃不消。
纤白的手掌传出绵绵的内力,暖暖的气息很快驱走了白无伤身上的寒气,嘴唇也不似之前苍白,小脸上有着幸福温暖的笑意,拉着白墨衣道:“娘,无伤不冷了,娘自己也暖和暖和!”用力抱紧她,想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其实娘身上也一直好冷好冷的,娘穿的比他少多了。
似乎今年的雪特别多,山上的雪也特别大,厚雪很快将他们的双脚掩埋,风也越来越凌冽起来。
许久,黑衣人转眼望着她们,眼神慢慢回焦,里面的失望不难让人看出,像是期待许久的人没有如约出现一般,在他心时在,更多的可能是绝望吧!
“既然她不肯来,那你们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义了,别怪老夫狠心,当看你娘能从这万丈高崖绝地重生,今天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也会走跟她一模一样的路!”看到那么想像的一张脸,便不由地想到当年的水素心,这只会让他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只有她死,她也只能死!
“无伤,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白墨衣温柔地看着怀里的白无伤,笑着问道,一点不把眼前的事看在眼里,似乎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个游戏一般。
“娘?”白无伤瞪着她,不解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游戏叫蹦极,就是从极高的地方跳下去,人就像小鸟一样自由地飞着,可以做任何姿势,只要你放松心情,就能体现飞翔的快乐。”白墨衣慢慢说道:“无伤怕不怕?”
“娘会陪着无伤是不是?”
“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白墨衣肯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这一眼中记住他一世。
“那无伤不怕,娘去哪无伤去哪?”
就些服输不是她的性格,轻轻推开白无伤,白墨衣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下天色,微一抿唇,清伶的声音冷冷的道:“既然想要我死,为什么当初要救我?”若不是他的出现,不会有今日的她,不,也许今日她的境地会有所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若没有他,她会选择别一种生活,也许她会于深宫之中与那些人斗得你死我活,但是终归是摆脱不了棋子的命动罢了。
“哈哈,老夫救你是因为她,杀你也是因为她!”黑衣人毫不掩饰地看着她,那冰寒刺骨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毫不利用价值的死人一般。
白墨衣不语,其实她根本就不该问的。
软剑脱袖而出,寒光乍起,闪起剑花无数,似是冷梅盛放,白色素影一闪而促,凌厉无情地击向黑衣人,一柄冷剑黑衣人全身死穴罩住,滴水不漏。
黑衣人身影未见半丝移动,却在白墨衣攻来之时疾地向后退去,眼睛一直盯着她,一直一直地那么看着她,掩下黑巾下的唇角冷冷勾起。
倏地伸出两根手根疾快如电,在这眼花缭乱的剑影之中准确无比地夹住白墨衣手里的寒剑,使她半分动弹不得。
“莫说你现在身中蛊毒,就算你没中毒之时也不是老夫的对手,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轻轻一弹指,白墨衣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不由心中一紧,抽回手,又是一招必杀之技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