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是你哭了!”
“再说我不理你了!”说不了就玩威胁,百试百灵,某人马上乖乖闭嘴,不过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他。
白无伤气鼓鼓地坐在一旁,满脸懊恼,被他的眼光盯得浑身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精了?
红菱见他们两人关系融洽,不由笑了,只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谁在哄谁啊?怎么感觉角色有点对调了?不过,小少爷扭起来还真的很可爱,如果小姐见到他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也会很高兴吧?
此时的白墨衣因中途的短暂落单,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只不过出现的为时过早的人。
一顶白色的软轿慢慢落在白墨衣面前,四名清秀俊俏的侍女身姿轻盈地站在轿身旁边,雪白的轻纱下,若隐若现地透着一个身材纤细,娇小玲珑的女子,正姿态慵懒地躺在里面,一股幽香扑面,女子肤若凝霜,身着一袭淡黄色纱裙,娇俏里透着活泼,一张精致的脸如青笔墨画一般完美,明眸青睐在迎上对面的清冷淡雅的人时,透着一丝凌厉和隐隐的嫉妒。
缓缓地翻了个身,修长的脚移到另一支腿上,一支手托着青丝垂下的臻首,嫣红的唇轻轻启口,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隐隐的高傲和不屑,秋波移转间,流泻出一股无形的杀气,“你就是白墨衣?尘哥哥心心念念想娶的人?也是伤了我尘哥哥的人!”
倾城绝色的脸上清冷如冰,平淡的眼光自星眸中透出,眉稍处带起点点讥诮,眸光流转中淡淡地打量着来人,心中却在一瞬明白,看来有人比她更心急,盘在袖里的剑瞬间落在掌心,清伶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杀和轻蔑,如夹着冰雪的寒风一般平地而起,刮进众人耳中,带起一股剌骨般的冷意,“既然来杀我,何必那么多费话,动手吧,省得浪费时间!”
她早知道有一日会和这位落羽尘名誉上的未婚妻对上,没想到终是一个小丫头,沉不住气,来的时间有点早了。
青纱帐里射出一道凌厉的暗劲,直指白墨衣眉心处,伴着这弹指的动作,声音里的娇软不再,只剩凌厉,“你是该死,我可以允许你呆在尘哥哥身边,可是你却不该伤他!”
素色的衣裙摆动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白墨衣微微一偏头,错步移开这一击,有来有往,向来是她所奉承的,纤手一抬,从指尖中飞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无声无息地朝软轿中射去,清伶的声音寒意加深,含着讽刺的冷笑如沉钟忽坠,回响在耳边,荡出层层回声,一种无形的压力溢出扑面,碧波寒潭的眸子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哼,真是可笑,你凭什么?”知道她对她没好意,她更不屑却曲意讨好这些人,既然是带着杀意来的,那她更不会给她占去半点便宜。
这句话说到了阮清音的痛处,是的,她凭什么?无非凭得是家族的指婚,可是落羽尘根本不爱她,从小到大,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可是这些她都明白,但是由别人口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这个人还是白墨衣,落羽尘声言必娶的女人。斜躺着的身躯忽地坐下,带着一抹愤恨,声音有些尖锐,道:“还愣着干嘛?我倒想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这么狂傲?”
话音一落,身边的四名侍女齐齐拨剑而上,团团将白墨衣围住,剑招凌厉,出手快捷狠辣,配合的天衣无缝,看得出是训练有素。
白墨衣话语里虽然带着傲气和蔑视,但是对敌时,无论对手是强是弱,她都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刀剑无眼,一瞬间的疏乎可能换来的就是血的代价,前世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失败,今世也一样,凝神迎剑,在接了一招后,心神不由高高敛起,这区区几个侍婢,武功竟然如些高,招式诡异,应和着无极两仪变化之妙,心中不觉得有些讶然,看来这落云山庄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脚踏凌波,巧移身姿,灵活应对,侍机而动,樱色的唇紧紧抿着,手里的软剑在强大的内力下绷出着剌目的寒光,随着她每一次的挥动,舞出朵朵催魂夺命的剑花,似是雪雨寒天里,冷梅迎风绽放,带着她独有的清凉之气,渐渐地在原子形成一道无形的旋风,缓缓将五人围在其中,落叶飞花中,沙石迷眼。
四名侍女慢慢地感觉到压力大增,每和中间的白墨衣对上一剑,就觉得整条手臂都是麻的,虎口颤抖的连握剑都是吃力的,心里不觉大骇,这是什么武功,怎会如些诡异?想她们四人一出,少有敌手,除了两位庄主和家中的长老,她们也根本没这么无端地恐惧过,对,就是恐惧,因为越打,就越心寒,对方好像不是在要她们的命,现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而动,她好像更在意的是想看全自己的招式。
这样一想,四侍女心中更惊,想收手,一是主子没有命令,二是,此时主动权不在她们手上,想停也停不下来,眼光瞥到白墨衣眼中讥笑的眼光,不觉脸上一红,有丝难堪涌上。
轿中的阮清音因为沙尘阻碍,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时间一长,心中有些不安,因为这么怪的情况,连她都从未见过,随出口冷道:“不计后果,给我杀了她!”本来她只是奈不住心里的好奇,只是来见见这个名动天下的白墨衣,却不想,果如传言一般,倾城倾国,淡然清华,身上流露着一种无形的气势,高贵优雅中透着威严,只是一眼,她便知自己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