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落羽尘偿到了憋闷的感觉,几次三番地被她调戏,他是真的生气了,想到她最后的话,怒火又忽地散了,心里很是甜蜜,因为她说他是她的,这也算是某种暗示了,他乐意自己只属于她一人的!
云知一直守在门外,两人的话他不想听,也全听到了,看到自家主子精彩绝伦的脸,那笑差点没憋出内伤来,肩头不停地耸动着,主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整得这么无语。还被人叫“妞”,笑死他了,白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从今天起,他心里崇拜的人又多了一位!
“主……主子,要不要帮您更衣?”云知低着头走进来,眼光瞄了一下上半身光着的主子,想到白姑娘的话,他又忍不住想笑了。
“你很闲?”落羽尘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穿起了衣服,只是现在脸色一直很红,那女人竟然害他被手下笑,唉,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他认了!
不过,想到她那么冷清的性格也会这么顽劣的一面,而且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展现出来,他又觉得很开心,因为这独一无二的时候,只有他才拥有。
“不闲,不闲,属下很忙!”云知暗道糟了,撞枪口上了,自己真没眼色,怎么能在这时候进来呢?说着就往门外退去。
“离这里五百里,有座鬼谷,里面有只千年蟾蜍!”优雅地整理着衣服,淡然的声音直接把云知打落悬崖之下。
鬼谷?那里终年毒雾弥漫,别说人了,鸟都没有一只,有的,全是有毒的生物,主子这回罚得可重了,云知哭着脸,真想给自己一耳刮子,真笨,早知道在白姑娘来时就跑了,也不至于现在受罪了。
“主子,属下错了!”他不是不去,他怕这一来一回耽误太多时间,主子有伤在身,身边不能没人侍候。
“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属下不该笑主子!”云知头垂得更低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哪了!”落羽尘眼光寒凉地看着他一眼,脸色很沉,浑身散着清冽如雪的气息。
啊?云知皱眉,主子不是为这个跟他生气,那是为什么?脑子都纠成疙瘩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脸苦色。
“还不快去!”很冰的声音,这次是存心要罚他。
云知闷闷地往门外走去,努力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惹主子生气了?忽地脑中闪过一抹亮光,先把自己给骂了一顿,态度诚恳地认错道:“主子,属下知道哪错了!”
“嗯?”落羽尘淡淡一哼。
“属下不该在白姑娘来的时候还守在外面,应该躲得远远的,就算听到了主子们的话,也要忘记带耳朵!”云知说完,背上的冷汗打湿了衣服,心里不断自己骂自己,笨啊,你活该啊,自做自受,怪不得主子会骂你!
“千年蟾蜍,最迟后天,我要见到!”落羽尘的脸色好了点,身上的冷气忽地散去,算他悔悟的不晚,他可不想每次和那女人在一起时,都有人在听墙根。
“是!”云知应道,这罚是他应受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谁让自己没眼色,笨来着呢!
“是用来解毒的!”落羽尘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解释,不是惩罚,而是任务!
“属下明白!”云知说完立刻退了出去,心里有点暖,主子有时冷漠,却还是很体贴他们的,其实不管是惩罚还是任务,他都会完成的!白墨衣离开了,浅笑一起留在脸上,身影轻灵地穿棱在山野林间,如凌波仙子一般,踏风而行,身姿飘渺。
忽地,顿下身形,看着前方立着的人,全身透着哀伤,幽幽地看着她,身上散着颓废和凄凉,那熟悉的清澈明亮的眼眸如今落满伤痕,原本带着稚嫩白皙如玉的脸上有着一抹历经灾难后的成长和坚强,正用一种复杂的情感注视着她。
有种伤害造成了就是无法弥补的,哪怕是你是无心的,有些事还是发生了,有些人还是死了,痛苦的却是活着的人。
白墨衣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眼里有种心疼和难过,清伶的声音有丝迟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依然是一身粉衣,没有了以前的张扬明朗,经过时间和历经悲欢生死后的过程,在他身上沉淀了某种东西,褪祛了稚气,多了些男人的气息,眼神里有了种叫伤痛的物质,却不改他阳光般的风采,整个人更显得英俊高贵。
楚子逸看着她,自打他离开皇宫后,就一直在江湖上游荡,他很难接受,他尊敬的皇兄和爱戴的母后竟然是杀害前皇后和陷害大皇兄的凶手,他们为了皇位,置亲情于不顾,置手足于刀下,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眼里所有的美好一瞬间变得黑暗无比,大皇兄以前也很是疼爱他,他还记得那个如玉温柔的哥哥经常宠爱地纵容着他们这些兄弟,幼时,大皇兄在他眼里是那么完美,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最敬爱的人,可是他死了,永远地离开他了,听到这个消息,他足足难过了三个月闭门不出。
那时他太小,却也知道谋逆是何罪!可是他一直不相信,那个温声细语,平时连重话都没有一句的皇后娘娘还有性格温善良的大皇兄会谋反,他哭他闹,求父皇放过他们,可是他太小,没有人会听他的,也没有人理他,甚至他连大皇兄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不过,他却一直记得,温柔的皇后娘娘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临死前的眼神他现在还记得,只是那时太小,不懂,现在想起,是那种悲凄和绝望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有,有震惊,有失望,有伤心痛苦,却唯唯没有恨,没有别人口中的阴险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