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手下留情!”同样妖媚的声音带着急切,风动桃花香,落雨离人泪,匆匆忙忙赶来的楚君离一手握上了宫绝殇的凤血剑,停在了离楚君莫脖子只有两寸之处。
凤血锐利,削铁如泥,很快,血自楚君离好像的手中滑落,和地上楚君莫的血染在了一处。
“我能和他说两句吗?”沉痛的目光望着楚君莫,妖媚的脸上悲沉怆然,缓缓道:“三哥,她是无辜的!”
“四弟,你不该回来!”楚君莫没有睁眼,他知道是楚君离来了,但是他却不想看他的目光,曾几何时,四弟对她的感情早已入心?他一向洒脱,逍遥江湖,真不该回来!
短短的一句话拒绝了楚君离的再问,冷硬的唇紧抿着,并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如今,他只求速死!
楚君离慢慢松开口,往日妖孽媚艳的桃花脸痛苦无奈,不羁发丝滑在胸前,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白墨衣,对落羽尘点点头道:“我去皇宫找人!”
秋风动,微雨扬,红衣翩飞,桃花情殇。
宫绝殇收回剑,挑着眉不屑地对楚君莫道;“好,本太子就看在四王爷的面上,再留你活几个时辰!”如果他带不来人,那就别怪他无情,如果他带来了人,他还是一样无情,谁让这该死的楚君莫犯了他的底线呢!
忽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先后赶来,白的是云知,停在了落羽尘身边,黑衣的是天下第一楼的人,站到了流风三人身前。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无伤少爷被人劫走了!”
“什么?”宫绝殇立刻瞪着落羽尘道:“你不是说想从这里把人带走不可能吗?”原来是说大话啊!
楚君莫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抹吃惊,同时睁开眼睛望着来人,冷眉深皱!皇兄不可能多此一举,难道还有另一股力量?
“可知是何人干的?”
“活口全无,全是一剑封喉!”云知回道。
“那红菱红绡呢?”毕竟同门一场,流雨急忙讯问。
“不见人影!”
“这下麻烦了,不是你,不是你,也不是你,更不是我,那会是谁?”宫绝殇手指着楚君莫,移到玉无痕那里,又指着落羽尘,最后指着自己,却不是很担忧地道。
劫持的人没有当场杀了无伤和那两个小丫头,不管是友是故,至少他们性命现在无忧,定是有所求!
“把这里清理干净,那些人一个不留!”落羽尘眼望着寺外,指得自然是楚君莫后来的三千秘卫,冷冷道,“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无伤少爷的下落!”
“是,属下遵命!”云知领命而去。
流风三人商量了一下,剩下流雨一人在此守候,流风和流月协助落云山庄的人一同对敌,能和皇家秘卫对上,这机会可不多,尤其是一次性出动了大半数量,肥肉啊!练手的绝好靶子!
落羽尘心情很沉重,是谁竟然在三方人马下劫走了白无伤?抬眼看着那个沉睡的人儿,心口一阵钝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她身边,眼光落在她和玉无痕交握的手上,心中的痛意漫延,从心底涌向四肢,琉璃般的瞳眸里只有苍白的苦色,疲倦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地紧挨着她倒下,握着她的手却一紧再紧,他怕他一闭眼,她就永远地离他而去!
他怕他睁开眼时,就再也看不到她含嗔带怒的目光,羞意红润如海棠盛艳的脸。
衣衣,快点醒来!你一直睡着,你可知道看不到你的眼,听不到你清冷的话语,我的心一直都是空空的,我都不知道该干嘛?天地苍茫,我要到哪里追寻你的脚步?
衣衣,无伤不见了,你快醒来,醒来后我们一起去找他!
以后,我陪着你,千山暮雪,海角天涯,踏游红尘,过你想过的日子!
你醒来吧!醒来了,我就牵着你的手,再也不分开,风雨同路!
如玉的眼角有着一滴可疑的晶莹,深情地吻着她纤细无骨沁心冰凉的手,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茫茫人海,他碰到了她,为他的生命带来了一片生机,他不想,不想他刚刚看到春天,便迎来漫天寒霜。
如果,如果你十二个时辰不醒,我将追随你而去!碧落黄泉,我陪你!
天地间一片苍茫,浓浓的雾障围困在她四周,白墨衣皱着眉有此茫然无措地走着,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灰白的世界里没有阳光,没有风,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苍茫,却又不影响视力,低头往身上看了下,黑衣黑裤很是眼熟,蓦地怔住,这不是她临死前穿着的衣服吗?
伸手摸了摸脸,这脸?是她原来那张,头发?卷的。把手伸到眼前,有茧?是她经常拿手术刀和枪的手,心里一阵狂喜,这么说,她又变回白原来的自己了?
停下没有目的脚步,刚刚涌起的喜悦慢慢自脸上退去,她记得她在撑了一天一夜后,受不住那钻心剌骨的痛昏了过去,难道这就是弘法大师说的机缘?她可以回去看天天了?
四处张望着,脚步越走越快,慢慢地狂奔起来,她要回去,回去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路呢?往哪边走?哪里才是她回家的路?
白墨衣,不,此时应该称她为白语清,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的雾色渐渐退去,前面似乎有光传来,心喜涌上,白语清加快了步伐,快速地往那抹光奔去。
当完全看清周围的环境时,白墨衣停下脚,喘着气,习惯性地在额头抹了一下,干干的,跑了这么久,连一丝汗都没有,不觉怔住,随后自嘲地挑唇笑了下,她忘了,她现在是抹幽魂,鬼是没有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