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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篇小说(13)

“孩子,别闹,你刚做完大手术,身子虚,钱不要紧的,都在妈这儿,”老太太拍拍自己怀里的包,又戒备地抬眼瞅瞅王村,王村忙别过脸去,假装聋子瞎子,“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强,你要有什么差错,妈可怎么活下去……”老太太哽咽了。

“妈,我就值那一点点钱?不行,你打电话给胖子,叫他马上来,叫他来照顾我!”9号不为所动,坚持着,“即使要了断,我也要当面跟他算算帐!”

“孩子,咱先不折腾,静着些,等咱养好了,什么都好说,妈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老太太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知道的,打查出你生病,这一个多月来,妈就像散了架,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骨头一根一根像要断掉了,五脏六腑跟长满了青苔一样,血管里不晓得还有没有血液在流——妈老了,没办法照顾你了,就让这姑娘照顾你,好不好?”

“把包里的手机给我,我打给胖子……”9号吃力地抬起没有输液的右手,软软地伸向老太太,老太太慌地抱着她的两只包,往后退,好象9号就要抢走包里的手机。王村看清楚了,老太太的两只包,小的那只是LV。王村原本不认得这牌子,莲姐倒是典型的“名牌控”,无聊的时候就站在走廊里研究过往女患者、女探视者们的衣服与手袋,王村蒙她启迪,却是既不用功又无天分的笨蛋学生,除了LV的醒目符号,她简直没有掌握别的任何知识。

“不要跟妈耍脾气了,好不好?”老太太眼泪汪汪,她变得神经质起来,她的譬喻夸张而诗意,“孩子,你听听,妈的心脏都快碎掉了,妈的胸腔成一堆烂谷草了,妈的肺马上就成一面破鼓了,求求你不要再刺激它们……”

“叫胖子来,我不要她……”9号固执得可怕,她喘着气,困倦已极地闭上眼睛,可是那只伸向老太太的手,仍旧执拗地悬在半空中,她的大部分身子都埋在雪白的床褥中,像埋在深深的泥土里,因此那只孤独的手臂犹如骤然从泥土里冒出来。

“老太太,您看,您女儿要是不满意,要不我就先走了?”王村出面打圆场,这场奇异的母女争执,她无心涉足。

“对不住了,姑娘。”老太太的眼睛里糊着泪水和眼屎,她恳求王村留下手机号码,便于联系。病房里没有纸,王村把一串号码写在她殷殷勤勤递过来的手掌上,在那纹路纵横的掌心里。

莲姐坐在加床旁的折叠椅上,手里居然捧着一本书(额滴神!),喃喃有声,墙上贴着临时的病患编号,写着:加3。王村轻轻哼一声,莲姐抬起头,看到她,对双目微闭的加3号说了句什么,起身跟过来。她们拐进电梯间里。黄了。王村说。那你再等等?莲姐说。不等了,我回去一趟,看看儿子。王村说。也好。莲姐说。

“读故事书呢?”王村好奇地问,她把所有的书都称作故事书,包括数学物理化学,世界上一切的书,都被她叫做故事书。

“是个大学老师,说是不读书睡不着觉的,”莲姐努努嘴,压低嗓门,“什么故事呀?乱七八糟的!”她扬扬手里的那本书,王村一字一顿地认字,“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

“外国人写的,外国人可流氓了,”莲姐隐晦地说着,翻开一页,指着上头的两个字,王村仔细看看,是阳——具,王村茫然地笑笑,莲姐把书合起来,说,“不懂吧?这就是男人的那家伙,写在书里,还下力气研究呢。”莲姐嘎嘎嘎地大笑,笑得跟鸭子一般无忌。莲姐有张清清秀秀的脸,笑声却是粗放式的,纵情而生动。

“她听这个?”王村指指加3。

“听!不过,好多字我都还给老师去了,它们认得我,我可是不认得它们了,”莲姐老实说,“只好随口念念罢了,给她当催眠曲吧,做了手术,还失眠,怪可怜的。”王村嘘出一口气,对于莲姐满腹墨水的肃然起敬立马烟消云散。

离开医院前,王村混进大病房洗了个澡。这是她们惯用的把戏,她们不会在东家的病房里洗澡,那样多多少少会给东家不良的印象,毕竟是工作时段,做私事怎么可以呢?洗澡就去那几个六人间,人多眼杂,往厕所一钻,关起门来哗啦哗啦地冲洗一遍,三五分钟而已,一般不会引人注目,即使有人问起,打个岔,说是过道加床的亲属,人家就不会追究了。况且六人间里住的病人通常在医院里没有过硬的关系,凡事都闹不大的。

王村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出门就被素婶拉住。素婶黑着一张脸,沉声说,何九那臭婆娘,该教训教训了!王村问,还有谁?素婶说,我把她们都叫上了。王村明白,她们只是指莲姐,以及其他几个要好的姐妹。

她们在通往手术室的楼梯间等着,这条步行楼梯狭窄、隐蔽,经过的人稀少。王村从莲姐那里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素婶的东家28号将在翌日出院,她得到善良的东家谅解,可以提前谋一份新差事,一边照顾新的病人,一边照顾日益恢复起来的28号。素婶的新目标是33号。早在33号入院的时候,素婶就获得了33号及其家人的认同,谈妥了术后护理。33号是难度系数较小的手术,没有进ICU,手术完,麻药过了,直接推回病房。病房是双人间,正在同病房看护34号的何九捷足先登,花言巧语地说服了33号的家人,以同室便于护理为由,抢走了素婶的生意。

是该教训了。王村说。领她来这间医院当护工的,正是素婶。素婶的婆家与王村的婆家相隔不过几公里,素婶在这间医院已经做了十几年年了。没人撑腰,王村是没法潜入这个圈子的。尽管护工不受医院管理,没有职业门槛,没有明文法规,但四周却有一道看不见的人际樊篱,这道藩篱,阻止了陌生人的贸然入职,因此在这间医院里,护工的数量基本保持供需平衡,淡季不会闲着,旺季时会有同时看顾两三个病人的好运气。而在这道樊篱里面,又分作若干透明无形的小区域,比如素婶,莲姐和王村还有别的几个,就是同一区域里的,彼此照拂着。

何九被素婶叫了出来,先还磨磨蹭蹭的,出了走廊,就由不得她了,素婶手下发力,暗中使着劲,把她拖到楼梯口。

“你们想干嘛?我有病人,没空跟你们聊天!”眼见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何九虚张声势地咋呼一声,扭头想溜。

“站住!”素婶厉声喝叫,她抓住何九的衣领,“谁跟你聊天,你这个婊子!”她的动手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几个人一拥而上,肥胖的何九顿时像一堆面粉,被揉成一团。

“姐姐姐姐,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何九对形势有清醒的判断,她软了声气,低三下四地哀求着,“姐姐们,我家里四个老人都有病,我老公出车祸,瘫了,就靠我一个人赚钱,儿子过完年就三十岁了,还没讨上媳妇,眼见着成老光棍了……”

“怎么成四个老人了?上次你回老家,不是办你婆婆的丧事?!你这个撒谎精!”素婶毫不手软地把她掰倒,朝着她的臀部狠命击打,一边打一边呵斥,“就你穷,就你苦,就你能盯钱,跟苍蝇盯屎似的!谁家金山银山的会跑到这儿来受罪?我最见不得你这种女人,满嘴谎话!你喜欢赚钱是不是?那你就一天二十四小时赚钱好了,我让你不用站、不用睡,你就时时刻刻赚钱好了!”十几只拳头立即照准何九撅起的臀部,掐的掐,捏的捏,捶的捶,何久放弃了告饶,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沉闷而憋屈的呼痛声。从头至尾,她没有叫救命。

王村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在眼花缭乱的拳脚中她甚至没来得及亲自出手,整个过程,她的行动都慢了半拍,她不断地想参与进去,她必须用拳头表达忠心与立场,却不断地被阻挡在后,慌乱中她只看到素婶宽硕的脊背,素婶是个身胚壮实的女人。然后,暴力就结束了。毕竟是医院,素婶她们有所顾忌。

“滚!”素婶厌恶地朝何九踢一脚,何九一跟斗趴倒在地,她哼唧着,爬了起来,哧牙裂嘴地揉着屁股,一歪一瘸地朝前走,嘴里还不忘记念叨着:“谢谢姐姐们手下留情……”几个人哄地一下笑了,素婶在笑声中洋洋得意地拍了拍手。可以想象,何九的臀部绝对成了一片深红青紫的沼泽地,没有外伤,不会致命,但这几天有她的苦头吃了。

王村把随身携带的被褥和简单的行李寄存在同乡那里,同乡是门诊室的清扫工,在杂物间里有一席之地,王村和素婶的小件物品都搁在那里。王村搭公交车回租住房,十三站地,一路摇晃下来,她觉出了饿。午餐时没续上生意,她就没在医院吃饭,医院的饭菜,那个贵啊。下了车,她在小卖部里买了一把面条。租住房在城乡结合部,是一片已经征用的待拆迁民房,尚未拆除,墙壁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拆”字,用白色圆圈圈起来。她们租了一套三的房子,房租很便宜,没写上生意的时候就暂住在此。每个房间布置成学生宿舍的样式,上下铺,每个铺位摊下来的租金就更低廉了,仍旧不划算,空置率太高了,却又不能在空窗期一毛不拔地睡大街吧,索性两三个人共租一个铺位,毕竟一起“失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房间里乱糟糟的,电线横空乱接,一只跛脚的破沙发堆满锅碗瓢盆,横亘在房门口,像一条尽忠职守的看门犬。王村一脚踩在一堆破损的蚊香残片上,她低头拣起来,一根一根地拾掇整理,这玩意儿到了夏天,得派大用场呢。她环视一下垃圾山似的屋子,打消了清扫的念头,她一分钟都不想耽搁。面条还在锅里翻滚,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往碗里倒了酱油、辣椒油,唏里呼噜地吃完一海碗面条,把揣在内衣口袋里的钱仔仔细细数一遍,没错,4200块,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工钱都在这儿呢。带回去,交给婆婆,为儿子猪猪攒起来。猪猪扁扁的面孔、宽宽的眉心,眼神里的清澈与深刻的无知,让王村的心温柔牵动,她恨不得马上把他搂进怀里,没命地吻他。

从这里搭公交去长途客运站,再搭半个钟头一班的客车到县城,从县城转车到小镇,再乘摩的到家,耗时约四个小时,车费一共62元,王村把零钱放在提包里,出发。刚走到小区外的公交车站,一辆出租车在她跟前刹住,从车上慌慌张张跳下一个女人,王村定睛一看,居然是是素婶。

“出什么事了,素婶?”王村大惊,无端端打车,可不是她们这帮人的消费风格,并且素婶一贯是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那种厉害角色,王村从没见过她如此的面色惨淡,神色惊慌。素婶一把将她拉到一旁,哑着嗓子说,“出人命了。”

“何九?她死了?”王村倒吸一口冷气,天,打屁股能打死人的?

“不是何九。”素婶四面望一下,仿佛有人跟踪追击似的,她紧拉着王村,喘着粗气,口腔里一股难闻的气味,浓重得像村后水沟里淹死的小牲畜散发出的腥臊,王村差不多是被她搂在了怀里,闪避不得,只能听她磕磕巴巴、颠三倒四地陈述着。她的语序明显发生了混乱,王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明白,死的不是何九,但何九那臭婊子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就为了揍她,素婶离开了28号的病房,短短二十来分钟,等她回转,28号已经从病房所在的11层窗口飞身跃下。这是素婶护工生涯中最严重的事故,在医院目睹死亡,原本是家常便饭,可是经由她的疏忽(目前她自己是这样认定的)造成的死亡,那就两样了。素婶所做的,是逃离现场。

“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她家的人找来,我不得上断头台啊?”素婶朝自己的脖子哗啦一下,王村本能地拉住她的手,好象她的手掌就是一把锋利的刀,能把脑袋砍下来,“我得避避风头,砍头不要紧,万一让咱赔个几万几十万的,那比要咱的命还——要命!”

素婶回出租房潜伏起来了,王村闷闷地往朝车站走。一帮女人里,素婶一直扮演着精神领袖的角色,她强大、乐观、仗义执言,除掉同乡,别的女人都以为她过着正常健康的生活,在她的背后,有一个正常健康的家。

王村出嫁以后,被老公领回婆家,在村子里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素婶的老公。王村和老公挤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颠簸到村口。村口有几株瘦弱的树,两三只瘦弱的土狗,一个瘦弱的男人。男人戴顶又大又旧的草帽,光着上身,一条布裤,裤腿在地面拖曳,裤腰很低,险的走光。王村难为情地别过脸去。

草帽男一见摩托车,立马兴奋地摘了头顶的草帽,使劲挥舞,嘴里大吼一声:“我毒死你!”王村吓一跳,骑手是个十七八岁的青腚嫩崽,年轻气盛,一楞,本能地回嘴:我毒死你!草帽男乐了,喜滋滋地跳来跳去,像只疯狂的蚱蜢,他大喊大叫:我毒死你!我毒死你!我毒死你!嫩崽气得头发倒立,随手拣了石块,就要砸他。王村的老公救场了,他拦了一下,制止了一场可以预见的血案。一个高个子、宽肩膀的女人赶到了,拉了草帽男就走,嫩崽在背后悻悻骂了一句神经病,草帽男裂开嘴笑,一溜黑牙。宽肩膀女人回过头,幽幽地说,他可不就是神经病?嫩崽傻眼了。

这个女人,就是素婶。草帽男,是她的丈夫,一个疯子。王村在婆家小住的日子里,还见过他几次,有一回,他不知从哪里拣来一根沾土的骨头,跟烟斗似的斜叼着,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大的拖鞋,油腻着一头白而长的乱发,两条裤腿一边高一边低,蹲在菜花盛开的沟坎边,对着过往的行人乐此不疲地喊:我毒死你!我毒死你!我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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