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启昭身着黑衣,身后跟着邵阳明,一行领了几百精兵,他们连夜出发,骑着快马,身后拉着板车。
大胖厨子激动的一脸兴奋,他跟着前去,手中拿着大勺,这每天给这些众多士兵做大饭,总是挥舞来挥舞去的,极为威风。
如今断了粮草,却再也威风不起来,听说去偷粮草,这大厨是激动的一脸胖肉胡乱的抽着。
巴不得立时便飞到戎狄军营,把这些粮草一勺一勺的挖出来,放进锅里,给这些士兵做出一锅一锅的香喷喷的米饭和馒头。
很快到了戎狄军营,应启昭轻轻地挥了挥手,这些人安静了下来,他们放缓了步子,由应启昭和邵阳明冲上前去。
两个人由之前邵阳明和海棠探寻着的一张图纸从一个拐角处拐了进去,这里有两名士兵把守。
其他之处都放了双哨。
邵阳明咳嗽一声,两名士兵往这边看过来,应启昭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快速出手,两枚飞镖直中士兵的咽喉深处,立时毙命。
应启昭挥了挥手,其他人脸色大喜,涌了上来。
到了粮草所在,这时,只见一名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走过来,浑身胖肉,整个人几乎横着走。
他到了跟前,这才看清楚应启昭,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却笑了。
“这半夜三更的……”
说着,男人打了一个饱嗝,喷了一嘴的酒气。
“干什么吃馒头,还是想吃米饭,我告诉你们,我们现在粮草也不多了,省着点吃吧,瞧瞧你胖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胖胖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横七竖八的蹲了下来,手中别致的酒壶又拿起来,朝着嘴里控了几下,滴出一两滴酒后,这才查吧嘴,把酒壶随手一扔,顺势躺倒在地。
已然醉过去了……
粮草一袋一袋的被搬出去,放上了板车。
从戎狄处出来,粮草足足运了七八车,仓库里一丝没有,空空的仓库刮着一阵冷风,呼啸着关上了门。
有两名士兵在身后用扫帚扫着痕迹,把这些走过的痕迹,包括板车拉过去压过的痕迹扫平了。
直到天亮,这才回了军中大帐。
胖大厨精神抖擞,挥起大勺,把这些粮草一袋袋的放进了锅里,做了一锅锅,香喷喷的米饭和馒头。
士兵闻着酒香,闻着肉香,闻着饭菜香,精神抖擞的过来排着队吃饭。
戎狄军中大乱,早已慌了手脚。
敦林尔用一柄长鞭,狠狠的将睡在地上的胖大厨抽醒了。
胖大厨眯着小细眼睛,就觉得浑身抽着似的疼,他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这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当朝的元帅!
胖大厨只吓得浑身打着哆嗦,他赶紧跪在地上,不连断的磕着头,一边咳着,一边大呼自己该死,说了几声之后,敦林尔这才冷笑一声,蹲下去看着他。
“军中是何等重地,你竟然连夜饮酒,这粮草被搬了一空,你就睡在这边上,你来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大厨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浑身打着哆嗦,吓得尿滚屁流。
真是该死,没想到自己喝了酒,竟然撞上了这尊大神,这粮草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脑海里一片混沌,乱得像一锅粥,搅不开了。
他浑身抖的更加厉害了,知道自己喝酒被元帅撞见了,已然是死罪,是万万逃脱不得了。
可是这粮草被偷了,和自己没有半分干系,他瞪着一双细小的眼睛,仔细看了看,一阵风吹过,把粮草的仓库吹得更加坦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恍惚的记得起来,昨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在这里,他一碰脑袋,喝了一声。
“元帅,都是属下该死,昨天晚上的确是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在这里站着,或当时真是喝醉了酒,罪该万死,看的不清不楚的,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是想吃馒头吗?他也没回应,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敦林尔气得该死,一脚踹过去,踢中的那人的眉心。
“你的确该死,昨天晚上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家人,在你死了之后没有半分的体恤金,你的身体会被我送给中原。”
大厨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上来,两个士兵把大厨架了出去,大厨这才想起自己要死了,杀猪一般的狂叫着,可是也没有半分的用处,他被拉了出去,一刀落下血溅四处,尸首两处。
屋庆尔站在旁边,早已气得不成声了。
“大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回朝廷,大王是万分不会饶恕我们的,前朝还不是个例子?”
敦林尔轻轻的扶着自己的胡须,满脸络腮胡子,长长了,却更加显得凶狠。
“这粮草是被中原偷去了,哼,真是小人的手段,不过这也暴露了他们的短板,估计他们断了粮草,这倒是一件大好事。”
“早在一星期之前,他们派出去的人被我在半路劫杀了,幸好有人通报。
不过,现在我们只差一张图纸,他们军中所布的阵仗,到现在我都想不出头绪,叫他们一一破解了。
万分近不得前身,只要找到这张图纸,我们才有把握打赢这场战!”
敦林尔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一身团花长衫,腰间别着一根腰带。
他头顶大角的帽子,乌压压的压着他满头的卷发。
“那边怎样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信息吗?催一催,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得换人了。”
屋庆尔走上前来,轻声道:“那个男人很没用,现在还没把那张图纸倒出来。”
“给他最后一个期限,不过这张图纸还没有拿出来的话,换人杀了他,留着没用,还不如不留!”
月色西沉,带着乌鸦的黑气,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侯爷府里万籁俱静,早上的太阳总是懒洋洋的,舍不得探出半个脑袋又缩回去,天色阴沉了起来。
有几个丫鬟挑着灯走过来,步履匆匆,他们慌张极了,手中挑着灯,明明艳艳的闪着,人人手中端着一盆水,身后跟着一众奴才。
“快快快……夫人要生了还不快点。”
前头一个身着绿衫的丫鬟满脸焦急,他手中挑着灯,晃晃荡荡的直奔郡主的房间而去,到了郡主房间及不远处,便传来郡主一声紧接一声的痛苦的喊叫声。
绿儿将脑袋趴在门缝里,仔细的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缩回来,手足无措。
侯爷从远处赶过来。
“夫人现在怎样?生了没有。”
“侯爷,夫人到现在都没动静,一直难产。”
侯爷脸色大变,他推开门转身进去,产婆迎了上来,一脸焦急之色。
“侯爷,夫人难产,这孩子是实在舍不得出来呀,这着急一时半刻的也没用,可是苦了这妇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只恐一个不好……只恐……”
侯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生个孩子而已……”
“可是侯爷这夫人是一边流血一边难产啊,只恐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夫人也会大出血而亡啊……”
侯爷身子一个颤栗身子不支,差点倒在地上,他扶着额头,身后抵着桌子。
他再也不顾及什么,猛烈的冲了上去,扑在郡主的床前,郡主脸色苍白,已然晕死过去,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衬着她雪白的肌肤,越发得汗涔涔的。
郡主脸色有些铁青,侯爷心疼万分,他紧紧的握着郡主的手,把脑袋搁在郡主的手背上,又抬起头,泪水滚落而下!
“你可要好好的,替本侯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是曾经和我说过吗,要再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们就儿女成双了。”
侯爷说着说着,转回身去,大声的喊叫着。
“快快派人进宫,把最好的他也请过来,亲自为夫人接送孩子。”
奴婢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慌张的跑开了。
在另一头花园的西侧的最边角的一个房子里,二夫人慌里慌张的在房子里来回走动着,手中拿着青花卷子,在额头不断的擦着。
身旁的丫鬟翠花在旁边一边端着茶杯,一边吹着热气,看着二夫人这个样子:“二夫人莫要着急,这大夫人一时半会也生不出孩子来!”
二夫人转回身去,看了丫鬟一眼:“你知道什么,我不是在担心那个女人,她就算是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生下的孩儿,单单的图着我难看吗。”
翠花一脸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
二夫人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转回身去,瞪了翠花一眼。
“你出去吧,暂时不需要你伺候,如果需要我会叫你还有,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替我在外面守着,待会儿李大人过来了,什么都不要说,听到没有。”
翠花虽然心有疑惑,但仍旧是嘴里答应了,转身把茶杯放下,离开了。
翠花刚刚离开房间,走了不远,迎头撞着李云月。
李云月面色有些慌张,看着翠花:“你家夫人呢。”
“我家夫人在房间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