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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和解

自这一番夜里相见后,海棠与应启昭自是和解,与往日多了几分密切与包容。

第二日应启昭入了皇宫,班师回朝之后,他携手入宫,只皇上处处提携与他,袭了老将军的爵位,且各各封了他一品大元帅。

应启昭趁机提出辞官之事,自是要在应老将军的墓前守碑三年,以告慰老将军在天之灵。

皇上自是万分感叹,诚然这件事怪不了皇上,可出了这等事,自是万分自责不已。

皇上心中有愧,便连连答应了。

应启昭不惊不喜,只微微三呼三声万岁后离开了皇宫。

立于城墙外,海棠骑着一匹高大的雪马,头上围着蘸红的丝巾,迎风而立。

远远的看着应启昭出了皇宫,海棠一踩马缰,迎了上去。

两人相视而立,百般言语,化作一腔沉默,谁都不曾多言一句,只相互对立,过了半晌,海棠才悠悠的。

“你当真还在怪着我父亲?”

应启昭目光深沉,一缕细发自他的额间吹落,他身着一袭青衫,甚是庄重,入了皇宫,自是百般正式。

只是他面容清瘦,那日在黑夜里,未曾瞧得清楚,如今这青天白日,却越发觉得瘦了几圈。

海棠有些心疼,这不是应着应老将军的事,她与应启昭自是不会落得这般境地,世事无常人生多变。

秋风扫落叶,带走的是岁月,带不走的是悲痛,应启昭辞官守老将军的墓三年,这整整三年,应启昭自是礼节守孝,不待外客。

瞧着海棠忧伤的面容,一缕风轻轻地吹过,吹起海棠的长发,她的身形有些单薄,裂口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其抹惆怅,瞧不出来的情绪,掩在她细细的,涂着丹蔻红的指甲里,紧紧的扣着马背。

“你这守孝三年,连我也不见了?”

应启昭走上前去,靠近海棠的马背,轻轻的抚摸着马的鬓毛,马儿因着应启昭的抚摸,格外的温顺着。

马儿只低下头去嘶鸣了几声,突然仰起头去,朝着天又默默的喊了几声后,方才跺了跺脚。

烟囱黑幕清远,几许青烟顺着城墙蜿蜒而上,已是落暮时分了。

“我自是并非这种意思,你自是知晓,跟着我爷爷突然离世,我自是万般感伤,只恐是吃不得,喝不得的……”

应启昭瞧着海棠,又想起了爷爷,自是心里多了几分难受。

瞧着应启昭是闪躲的目光,海棠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应启昭因应老将军的事,与自己产生了隔阂,这等事,自己自非一个傻子,又岂非不知。

只是,这种事也怪不得父亲,皆因着那李副将从中挑拨离间,怂恿父亲说的那些话,才造就今日这般局面,千错万错,总是要找个公道来才是。

想过前尘往事,那时,便是因这应启昭的事情,使自己郁郁不得终,而应启昭惨死,自己终也不甘而亡。

前世今生,像两面镜子,照在早已结疤的胸口上,那里纷纷扰扰的,都是自己舍不开的心结和忘不掉的过往,只是重活这一世,万般也由不得这等遗憾在错过了。

自己对于感情这事,甚是百般纠结,得不到的自是百般好,合着自己得到的,终究是万分珍惜罢了。

自己决不能像前世那般,生生的错过了应启昭,决计不能,不能任由前世的错误,在今生继续蔓延下去。

想到这里,海棠只是站在那里,迎着夕阳而立,清风吹起她的白裙子,她一张苍白的脸色格外多了几分清丽。

她眉头紧紧皱着,瞧着远去的太阳,手指紧紧攥着马缰,面色说不出来的忧伤,瞧着应启昭。

“这份公道,我替你去讨回来,必然要给老将军一个说法,我不会让老将军这般离去……”

海棠说完,扬起马鞭,朝着马被抽了一下,蹬了蹬马缰,准备扬长而去。

应启昭一把扯住马缰,收住了马绳,这才看了海棠一眼:“你这是何苦,何必无缘无故给自己找事做,你且在府里好生呆着,什么事都不要过问,你一个女儿家。”

“你也知我是一个女儿家,偏生这等子气,要与我置气吗,你爷爷的事,我自是百般不知晓,无论是知晓呢,那日,堪堪冲上金銮殿,我也要说上一说。”

应启昭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越加沉着,他盯着海棠一眨不眨。

他有些像马眼的睫毛,微微的眨着,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闷气。

“自我爷爷出了事情之后,我每日见见你,便如同见着我爷爷一般,我却心生觉得好像觉得堵得慌。”

海棠更加恼怒,狠狠的一抽马鞭,再也不管不顾的扬长而去。

瞧着海棠远去的背影,驰骋在远处,与那夕阳融合了一处,形成一个半小的斑点,消失在天的尽头,只是夜色大幕很快落了下来。

海棠狂奔着快马,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再也不受控制。

她将马儿停在一处大树下,依靠着马背,哽咽出声。

万般委屈与无奈落在海棠的心头,向那滂沱而下的大雨,在她心里砸下一个一个的坑,却处处发疼,处处窒息。

难道真的因着应老将军的事,这应启昭与自己疏远吗?

可是这姓老将军乃是忠良,哪怕不是为了应启昭,且因着老将军与父亲也多半有牵连,这事总是要查出个端倪,才可与他们有个交代,否则总不能任由这件事情便成了千古谜案,永远无发出头的那日。

海棠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瞧这月朗星稀淡淡,只这夜色里多加了几分清冷。

裤子鞋子走过来,人人手里拿着长长的毛毡子。

裤子随手搭在海棠的肩膀上,只瞧着海棠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便多了几分心疼,这小姐日日如此消瘦,郁郁寡欢,莫不是因着应启昭之事?

裤子鞋子对视了一眼,裤子略略有些愤愤不平:“小姐,那应公子他自是不晓得侯爷的为人,却不晓得你的么。你与他从来未曾有过二心,他难道不知?”

鞋子看了裤子一眼,大有嫌她事大不嫌多的意味。

“小姐,且不要再闷闷不乐了,只是在硬工资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堪堪可说的,用公子的为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一向甚是知晓,向来是忠良之后,做人也是寡淡。

从来不曾招惹是非与别人结下怨子,只是小姐,凡事都须得说开了,才能心里明镜似的透亮,否则只雾蒙蒙的,永远瞧不清楚真真假假……”

海棠轻声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鞋子,她先把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的盖着鞋子的手背上。

“我与他说开了,却又能怎样,他也不过是闷闷不乐罢了,我自是百般委屈,诚然这件事与我无关,若真的计较起来,与我父亲有关,便自是与我也有关了……”

海棠说到这里,自是又暗暗的叹了口气。

只是不能任由这件事情,如此糊里糊涂下去。

海棠这一日女扮男装错了行,从侧门而出,没有引起那些家丁奴婢的注意,把裤子鞋子也扔在一边,未曾带着她们俩,只一个人出去,动静不大。

郡主那,处处担心海棠,瞧着海棠日渐消瘦的身形,心里自是知晓与应启昭有关,可是却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这女儿家的心事,自是这为娘的百般说不得的,这海棠也是有主见的,有什么事情自己早已有了几分主意在心头,别人说的向来不肯听的。

海棠只觉得很奇怪,如若是在往日,钻了这狗洞,必然有奴婢眼头尖着很,立时便要伸出一只手,把她另一条腿狠狠的拉扯出来,可如今这般顺利的,倒不多见。

海棠也不多想,拍了拍手掌,瞧着越发圆润的狗洞,只是心头猜想着,不哓得多爬几次,这狗洞便由得自己自由出入了。

她信步走向街头,瞧着街头四处热闹的人群,心生几分感伤。

曾几何时自己与应启昭便与这热闹的集市当中,嬉笑打闹,从街的东头穿行到街的西头,一路打打闹闹不停歇的是那小簪子,小首饰落在手心里,手背处,便多了几分风情。

只这里,摆设未变,摊主未变,变了的却是人心。

越想越觉得难受,海棠转头就走。

一路快步疾行,走出了几里路,这才发现将军府便在前头。

海棠叹了口气,只想着要不要进去拜访,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心灰意冷,罢了罢了。

何必再去招惹他的不开心呢?

海棠悄无声息的在将军府门前徘徊了两遍,还未拿定主意,便听到府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海棠吓了一跳,仔细听着,却像是应启昭府里的一些奴才的声音。

海棠心念未定,转身离开。

海棠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府,她垂着头回了房间,推开门,这才发现郡主早已候在房中。

海棠微微有些惊讶,瞧着郡主一副甚为忧心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娘。”

郡主面含担忧,沉默的瞧了一眼海棠,只伸出手去招呼海棠过来。

海棠默默的走向郡主面前,随即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砌了一杯茶,缓缓的递给了郡主,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瞧着郡主拿着碎花小手绢,轻轻擦拭着因喝了茶水,而有些水渍的嘴唇。

海棠只悠悠的,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郡主瞧了海棠半晌,瞧着她神色有些忧伤,眉宇之间皱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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