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回到了东璃的城门口,有城外的兵拦住我,他们对我说,“司徒郡主,请下马。”
我坐在马上冷冷地看着马下那个叫我下马的士兵,我将马鞭拿出来放好,问道,“为什么?”
“司徒郡主,我家王爷要见你。”一个麻子满脸,胡踏胡渣的男人双手抱拳对我说。
我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笑着道,“你家王爷是谁?”
“我家王爷尊名为司马凤茯,郡主可以知道。”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道,“此刻你们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斯再次躬身对我拒了一躬,他说,“王爷说,当年撇开郡主娶了杨姝,是他不对,今日想念郡主了,想求郡主原谅,邀请郡主往东门夏阁楼一聚。”
我冷笑了一声道,“告诉你们王爷,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斯还有话要讲,我已经扬鞭驾马走了。
司马凤茯,这个男人更可气,表面老实,实际上是个斯文败类,和别的女人如胶似漆,当着我的面又和我最好的妹妹好上了,真是讽刺,连他们婚礼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只是坦坦荡荡离开,去了草原。
当时我怎么死乞白赖挽留他,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他指着我和我说,“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是你先说要回家的,还敢回来求我。”
“那我们的承诺呢?”我哭着问他,哭诉着说,“你说好要给我一个家的,你忘记了吗?”
他哭着脸就把我当成麻烦一样,“你知道你们司徒家是罪人,我已经帮你那么多,扯平了,跟你在一块我这么倒霉还被母后骂了,还有,是你自己先要离开的,都是你害的,还敢回来。”
我哭了,我说,“那你和那个丫鬟打情骂俏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明白我的心里在滴血吗?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支了一口,然后对我说,“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我只是逗她玩儿的,不是真心对她的,我对你最好了,别那么小气了,这样我就容不下你了。”
我拉着他的手撕心裂肺地问他:“你和她那是逗着玩儿,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你当我傻吗?我在乎啊,我告诉你,我在乎啊,所以才这样的。”
那时候的司马凤茯将我的手松下了,他有些无奈地跟我说,“你再这样,我们真的没法在一起,还会因为同样的事情导致我们分离的。”
他就这样走了,那夜,月关微凉,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就这样呼喊他,我问他,“你到底爱过我吗?司马凤茯。”
他停顿了一下,他说,“哎呀,烁儿,这个时候我们不易讲这些,我们还有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华。”他和我扯动扯西,回避了我这个问题,我的心里已经彻底将他拉黑,他吝啬得一句话爱也说不出来,他对我不是爱,更多的是同情吗?哦,好像也不是,不过是一场交易,他需要女人的温存,我要父亲被皇帝释放。
于是我冷笑着说,“那你送我回家,司马凤茯,你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他说好,“我给你准备马车,但是你记得你走了别回来找我了。”
我极速地骑着马,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的眼上落下了几滴泪。
我想起了那辆马车将我带走,可是我回家的路上,却驾车的马车夫是个坏人,他又将我推下了悬崖。
谁知道我命大,悬崖下面是个水潭,我被水冲到了岸上,经历了荆棘,穿过了泥沼,我终于回家,可是我想不通,如果就这样被五王爷的车夫推下马,我就会难过,他真的不在乎我吗?还是觉得睡我比较便宜呢?
我被司马凤茯拒绝的那个夜晚,我是有多失魂落魄,是有多么憔悴,我反复的来去睡不着,因为我从悬崖下回到五王府,吃力地打着门,却无人问,我问管家,“我说开门呐,我回来了,叫司马凤茯出来见我。”
管家不要我进去,我擅自闯进去了。
“哎呀,王爷,你什么时候娶奴家啊。”
“快了,姝儿,等那个贱女人彻底被我气走了嘛。”
“哎呀,王爷,你怎么能叫姐姐贱女人呢?那可是我姐姐,哎呀,王爷,可不许你叫奴家姐姐贱女人。”
“知道了,姝儿,乖啦,你最可爱了,本王爷什么都听你的。”
“哎呀,讨厌拉,王爷,嘿嘿。”
来到王爷的居所的屋子,我听见了这样的声音,推开门,我见到穿上光着膀子的男女,我的眼睛红了。
也是那一天鼻酸了又酸,心碎了一次又一次,从那天起,好像我的心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我要走,王爷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烁儿,不要走。”
我冷笑着对他说,“呵,不要走,你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还叫人陷害我,赶我走,赶尽杀绝,答应的事情从未做到过,如此无情无义,是啊,是我太蠢,我想我该放下了,因为我真的没有必要再有留下的可能。”
眼中中加杂着绝望的泪水,我想起来那个只见过一眼便念念不忘的冷艳的东璃国第一王爷司马凤晨也一样这样拒绝了我。
难道我司徒烁儿真的如此差劲,就应当被人抛弃,被人谩骂,终生不得爱吗?我不相信,我也不甘心,也好不服气,我受了那么多苦和伤害,付出了太多,也忍让了不少,承受了许多,竟然换来的是一张张冷漠的嘴脸。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怜惜任何一个人,此生不再爱任何一个人,不会为任何一个付出,孤独,大概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依靠谁,不需要依存谁,不再招惹谁,谁也不该招惹我,无人打扰,其实岁月静好,这才是属于我内心真正的安心和踏实吧。
我驾着马,想着往日种种不堪往事,大概冷冷的走着,爱过,心痛过,是不堪的往事吧,是它,让我再也学不会如何虚伪地去依存任何一个人,仰仗任何一个人,粘着贴着任何一个人,这样弱小的人大多都比较可怜,活着总是遇不到对自己好的人,还要被人骂是负累,是拖累,是那种被人憎恨并且嘲笑是祸害并且该死的女人。
我再不想再做那样的女人,纵使那个脆弱的被人谩骂欺负的小女孩儿有情有义总是在成全那些坏人,可这样只为别人而活的恶心的小女孩儿的尸体早在许许多多年前从我的记忆里粉碎掉了,因为她被这个世界上的恶人的鄙夷地眼神和恶毒的扭曲事实的言语给好端端地杀死了。
月色倾斜在我达达的马蹄声上,显得凄清寂寥。
子夜,冷月透过窗帘照进来,照在我的身上,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又暗暗叹息了几声。
回想过来,这样的岁月蹉跎,大概这样的心痛对于我来说,大都算不曾真正爱过吧。
是往事不堪回首让我再学不会依存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