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门口的时候,我惊掉了,一个乞丐睡在我家门口,小桃想要去问他需要些什么,我拉着小桃赶紧进去,把门关上了之后,我和小桃说,“我们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能随便施舍给别人东西,他要是坏人,将我们又拐到乞丐窝了怎么办,你想想上次是不是我们帮坏人一个忙,差点被卖到了青楼里面。”
小桃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下,最后也答道,“小姐,你说的对,现在世道真的很乱,我们力量微小,只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我们去做鱼,淘米,洗菜。”
“好的。”
“小桃呀,小姐和你说,随便到那里,一定要让别人取得你的信任之后,你缺保无误之后,再暂且相信他,我们并不是运气那么好的人家,一哭就有大家的帮忙,我们一哭是没人理会的,所以万事都必须小心谨慎,无论我们的表面上看起来多么平顺,我们都得小心谨慎,这样才可以确保无忧啊。”我一边洗集市上别人帮我们杀好的鱼,对着正在烧火的小桃说。
小桃点了点头,她说,“是的,小姐,在我们力量不足以强大的时候,少和别人搭腔,作为女子很容易被地痞流氓欺负的。”
我有些酸楚道,“辛苦你和我在一起了,我一没有本事,又不懂得如何应付坏人,也不知道能安然到什么时候,我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姐。”
小桃说,“哪有的事,小姐,别这样想,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我抹干了眼泪,答应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了,我笑着对小桃说,“过了今晚,我们就去找份差事做,无论好坏,只要有钱进来,我们的生活都可以自己经营,不用靠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是,小姐!”小桃回答一句,是!我心里面就好像被塞进了蜜糖一般。
五王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六王爷也是,我虽然还留有着司徒遗孤的名号,可实际上,不过是徒有虚名,我知道,那些曾经的名号,都属于过去,再怎么贬低自己,再怎么受外界影响,再怎么好,那都属于过去了。
我苦笑着和小桃说,“这生活中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我们双手触摸到的才是真的,眼中看见的可能是假的,耳朵听到的也可能是假的,无论什么,只有双手触摸到的才是真的。”
小桃加了一把柴火进灶,抬起头一脸天真的问我道,“为什么呢?小姐?我不明白我们眼睛看到的为什么是假的,耳朵听到的为什么又不是真的呢?”
我好羡慕她这样纯真无邪的个性,可惜我再也回不到过往,我笑着说,“小桃,你相信小姐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吗?”
她笑了道,“相信,小姐说什么,我都相信,小姐就算夸自己是天上落入凡尘的仙女,小桃也必然是相信的!”
我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道,“就你呀,小嘴跟抹了蜜糖一样,爱贫嘴。”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眼睛看到面前的物体,其实是光折射出来的,别看他们出现在我们眼前,但那是宇宙三亿万年前的光,所以我们看到的物体有可能是不存在的,是三亿万光年前的影像。”
小桃长大了嘴巴,嘴巴凹成了一个字型,“小姐的意思是我们看见的东西是三亿万光年前的影子!如果眼睛会欺骗人,那耳朵呢?”
我笑着说,“耳朵也是会欺骗人的东西,也许听见的东西未必那么真实。所以,如果在黑夜中前行,请记得用自己的心去打探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光明。”
我把鱼儿下锅,另一个蒸笼,我拿来蒸米饭,人活着要求的是不用靠任何人,靠自己才是最厉害的。
“小姐,要不你尝试着把一切都往简单出发,不要想的那么复杂,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必要将一切想的那么累,我看着小姐,我都能想到,如果小姐从这些打击里站起来,是不是一切都会过的更加洒脱一些。”
我笑着问小桃,“看着你这么小,受得苦和伤害那么多,还这样安慰我,真的好棒。”
小桃说,“我受得不过都是压抑之苦,小姐的人生则面临了起起落落,我们不过都是受过苦难的人,彼此懂得,小姐不要介意啊,这些话,也是小桃对自己说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阴霾何时从我的头顶散去,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慢慢站起来的。
鱼就这样被我煮烂煮透了,鱼腥味早就被我去掉了,我将香菜放到锅里煮煮,再捞起来,再将香料和香油倒进碗里,将鱼捞出来腾到碗里,撒掉盐,调点儿味精,再将锅里的汤倒点儿出来,浇在鱼碗中。
鱼上面冒出热腾腾的气,我呼了口气,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外面,心里感叹到,秋天到了,叶子也化作尘土了。
小桃开心的去揭开锅盖,被烫到了,我笑她说,“小心呐,嘿嘿。”
“嘿嘿,知道啦,小姐。”
她拧着耳朵,红扑扑的脸蛋看我,那霎时让我觉得很好看。
若是小桃打扮起来,也许不必其他人家的姑娘好看吧,我心想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小姑娘朴素就是自然,自然便是美,她怎么样都很好看,所以我觉得还是希望她保留自己那份朴素的好。
将军府的客厅太远了,我们就在厨房搭了个台子,那便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厨房外面有块地,我笑着对小桃说,“有什么种子是秋天播种,春天收获的呀?”
小桃就捂着嘴笑,“小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种子,顺应天命不好吗?非要逆生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秋天播种,春天收获的蔬菜,瓜果呢?”
我抿唇细想,突然笑了,“有啊,毛竹不就是吗?”
“竹子?”小桃摇了摇头,吃了一口鱼肉,突然笑道,“不可能,竹子怎么可能拿来吃,不可能,不可能。”
我道,“我们播种新芽吧,把我们院子里全部种上竹子,以后我们庭院深深,有竹子保护着,就安心了。”
小桃点了点头,笑道,“好呀,好呀!小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姐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笑了笑看着小桃,心想道,若不是她出生在平地上,她应该会被人呵护在手心里,而不是经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依然无人怜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