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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续篇】古太妃心计

“娘娘有此心意,是臣妾和宜贵人的福气,臣妾定好生安胎,来日顺利产子后,也好帮娘娘分忧。”弥月笑盈盈回答,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袁沐琴,只逼得她的目光忍不住移开。

此时听荷回来,却带来消息:“武太妃娘娘的软轿进园子了,眼看就要到了。”

弥月应声离座,袁沐琴也起身,弥月让道请她先行,两人一前一后迎到绛雪轩门外,果然见武太妃正下轿,袁沐琴上前搀了一手,太妃笑道:“知道你也在,一起来凑个热闹,不然人来人往,怕叶宝林嫌麻烦。”

弥月福身要行礼,已被小满嬷嬷搀扶,笑道:“叶宝林气色可见好,可见龙胎稳固,您可要好生保养,主子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小皇孙呢。”

武太妃笑:“你这话说得,哀家不是还有承诺么?”又问叶弥月,“精神可大好了?”

可不等弥月回答,袁沐琴却请辞:“内务府说了今日呈送宁小姐嫁妆的礼单,臣妾要回咸福宫去看,太妃娘娘别介怀,下一回臣妾定好生陪您和叶宝林说话。”

“贤妃素来辛苦,哀家怎会介怀,只是也保重身体,别太劳累。”武太妃客气地说一句,目送袁氏离开后,才挽着弥月进屋,上上下下地细看弥月,“果然保养得好,也没见这颠簸一路地回宫来脸上有疲倦,只是好好的,怎么又回来了?是为了素然?”

弥月扶武太妃坐下,自己也坐到一旁,颔首应答:“臣妾若不回来,风言风语的不知又要如何传说,对皇上不好,对素然也不好,她是无辜的,不该担这一份责任。本来防不住宁云宣惹麻烦,如今她也要走了,臣妾想着回来才能平息风波,只要心情豁达一样能好好安胎,唯可怜母亲又要孤身一人,心里彼此惦记。”

武太妃道:“不如让哀家安排,叫你母亲迁回叶家原先的宅子,你父亲也早晚要回来,让你母亲打点起来也好。”

弥月不置可否,太妃又笑:“放心吧,举手之劳。”

“多谢娘娘。”弥月感激不尽。

武太妃却示意小满嬷嬷将闲杂人等带离,听荷也一并跟着出去,弥月知道是有私密的话要说,但听太妃问:“素然的事,你怎么看?”

“都已经这样了,追究只会让皇上和素然难堪,皇上尚可,但素然只怕这一辈子都有心结,臣妾不想再计较了。”弥月淡然一笑,“臣妾愿意相信素然不是故意的。”

武太妃颔首:“难为你如此豁达,而素然也诚不欺你,这件事她的确是无意的。”

“娘娘知道?”弥月微微蹙眉。

武太妃又稍稍压低了声音,“哀家虽没有十足的证据,可察言观色又零星知道些许事,恐怕这一次皇帝和素然都不是故意的,而贤妃也的确是无心之失,若那一日她不曾去看承诺,不得不侍寝的也许就是她。”

弥月迷茫,摇头:“臣妾不明白。”

“原是古太妃的心意,想要皇上能多多宠幸贤妃,好让她再受孕产子,承诺毕竟不是亲生子,她若能有一子亲生,将来封后便多一分胜算,你明白吗?”武太妃言罢轻轻一叹,“古太妃她似乎派人在咸福宫做了什么,能引得皇帝宠幸贤妃,偏这几日贤妃月信在身自身克制着,弄巧成拙,竟教素然担下了。”

弥月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是袁沐琴的心计,此刻听说这样的事,竟不知该不该信,自然武太妃不会欺骗她,但这真的能代表贤妃无辜,兴许她是知道古太妃的心意,兴许顺水推舟呢?

武太妃竟似看清弥月心思,笑问:“你是不是觉得贤妃知情,故意顺水推舟?”

弥月不敢应,只垂下眼帘。

武太妃笑:“哀家劝你信这一次,一来心情豁达,二来你越大度,那不管别人是否真的做了什么,都会从心里敬畏你。”

弥月沉思少顷,用力地点头:“臣妾明白了。”

“好孩子,真真一点即透。”武太妃又笑,“还有一句,别怪古太妃,她偏袒贤妃并非是容不得你,她有她的担忧,深宫数十载还有什么是她没经历过的。”

弥月点头,却也道:“太妃娘娘无心之失,却不知要给素然怎样的人生,如果她能安于做一个妃嫔在宫内度过一生也罢,臣妾就怕她或有一天就会因为什么事而迷失,如果走错了道又不肯回头……”她苦涩地一笑,“臣妾只是想象一下,也会觉得心痛。而真的无欲无求度过一生,又该多寂寞难熬?”

“人各有命,若她真有一日误入歧途,也不是你的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太仁善。”武太妃耐心劝导,“并非哀家要为谁开脱,但素然这件事,搁宫里实在是很平常。”她忽然笑,“想不想听个故事?”

弥月不解,但还是表示愿意,武太妃忆往昔,眸中的目光也变得柔和,是说起早年先帝带着诚徽皇后出巡,曾有一次是以容皇后近身侍女的身份陪在先帝身边,之后归来,那个被代替了的侍女便因为在外头“侍寝”而有了名分,如今虽由泓曦登基元年就开恩将她送回家乡养老,但她的遭遇和素然不乏相似之处,都是被“牺牲”,而素然之于叶弥月,和那位宫女之于容皇后,本也是一样的。

“所以呢?”弥月呢喃着问,自己却也在努力搜索答案,怔怔地问武太妃,“所以臣妾也该稀松平常地看待这件事?”

“你现在不正这么做么?”

弥月却摇头:“臣妾……是希望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你回来,也有这里头的缘故?”武太妃却是欣然,才刚说到原因,果然不是全部,更笑问弥月,“你是不是因为起先觉得贤妃故意安排素然遭遇这样的事,所以才要回来与她正面相对?”

弥月默默不语,而沉默显然就是肯定。

“你会要争什么吗?”

弥月却抬起头,目色坚毅,“臣妾不会争任何东西,可但凡皇上给臣妾的,臣妾决不许别人染指。一味地隐忍退让的确可以守住底线,可有一日真的到了底线退无可退,又该怎么办?这一次的事臣妾相信您的解释,绝不会再追究,可下一次……”弥月顿了顿,“绝不能再有下一次。”

武太妃静静地看着她,两相沉默许久,才开口:“方才见贤妃脸色不太好,也不知你们说了什么,哀家也劝你一句,世上未必能再有容皇后和梁皇贵妃,可若能和睦,那才是皇上和你们每个人自己的福气。”

弥月应:“臣妾谨记您的话。”

“总觉得……”武太妃还是笑道,“总觉得你这次回来有些许变化,也不知在外头经历了什么,眼下先好生安胎吧,这是你如今头一件大事和责任。”

绛雪轩里的话题,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武太妃未免过于沉重,到底坐不多久便离开了,年轻人的事她似乎已经开始不明白了,至少现在觉得叶弥月和当初自己年轻时身边任何一个人,包括姐姐都不一样。她唯一明白的是,叶弥月绝非池中物。

宫外头,因弥月突然回宫,含润也不得不回王府,一大清早被皇帝派人送回来,可除了姑母外,男人们都上朝去了,淑慎不问便知侄女的心思,在她手心里写:“建毅还没有官职,但你皇叔特许他随从学习,等散了朝你就能见到了。”

含润柔柔地腻着姑母,赧然半天不“说话”,终是看着时辰差不多父亲们该回来时,才写下字来问姑母:“姑姑喜欢含润吗?”

淑慎嗔笑,在她手心写下:“若不喜欢呢?”

含润却是当真了,又反问姑母:“为什么不喜欢?”顿了顿再写下:“因为含润聋哑?”

本是玩笑,完全没想到孩子会当真,又提起她身上最大的缺陷,淑慎一时心疼得不行,搂紧了侄女,郑重地在她手心写下:“含润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姑母怎会不喜欢?”

含润静静地看着她,眼眶渐渐湿润,窝在淑慎怀里不再动弹,淑慎轻抚她的背脊,可怜这个孩子生母早逝,自身又听不见说不出,也不知是谁造孽,竟应验在这个孩子身上。若儿子愿意和含润一生一世,她自然欢喜安心,可若儿子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不然最终酿成两个孩子一生的悲剧,谁来担当?

但这样,便不知含润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的一生能否真正的幸福,若说宏晔的牵挂,其母古太妃终究是这样了,唯有含润是难放下的,再有……再有那谁也不能提的事,也只有他自己藏在心里了。

“可怜的孩子,你若能好,你父亲该更多几分安慰。”淑慎轻声对含润说,可这孩子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淑慎又是一阵心疼。

等不多久,不见宏晔他们归来,却是从宫里传来武太妃的话,说是想着人重新整修收拾叶家旧宅,好让叶母能先住回去,也算让叶弥月安心,问淑慎可否帮忙在宫外留心,她寡居之人终究不好随意出入宫闱。

淑慎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久不在京城,有些事办起来未免生疏,便请了王府管家来问话,而说起叶家,管家竟是知道一些,更说道:“也是最近叶宝林在宫里受宠,叶家的事儿又叫人翻出来说,原是叶宝林的兄长在叶家破败前曾订了一门亲,说是订了亲的那个姑娘至今未嫁,只是奴才道听途说的几句话,却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不知长公主要不要奴才去打听清楚。”

“若是真未嫁,必然是嫌弃她曾经订了这门亲,拖了这些年,想必是更难嫁了。”淑慎念及叶家丧子断了香火,不由得动了心,吩咐管家,“去细细地打听来,若那家孩子真的还未许配人,你去找来我有话说。再者叶家不会只有叶宝林一家人,当初也非株连九族,你去打听可有堂房的还在,若有齐全,兴许过继子弟来,叶家的香火还能传承。”

管家连连答应,麻利地为淑慎去办事,含润见他们风风火火的,在一旁却什么也不知道,正想问,父亲恰此时散朝归来了,建毅自然也跟着,含润好些日子没见他,此刻相见却又含羞,躲在父亲身边扭捏起来。

还是邹建毅大方,向母亲行了礼,便问宏晔可否让他带含润出去走走,含润见父亲在手中写下的字,羞得满面通红,可不等回答就被父亲推出来,自然也听不见父亲对建毅说:“往后不必再问我,你带着含润,舅舅很放心。”

打发了两个孩子,宏晔才问:“才刚见管家出去,说是为你办事,什么要紧的事?”

淑慎才将太妃的心意说了,宏晔虽无异议,却道:“一点一点地抬举她的出身,待有一日为叶家翻案,她曾经在浣衣局为奴的事也不能再作数。”

淑慎笑:“等一切都妥当了,孩子也该生了,若是皇子……”姐弟俩对视一眼,同声道,“便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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