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绣……你去哪里!”蕖菱看着跑开的绿绣,面上一紧,连忙丢下喋喋不休的陆清明,朝绿绣离开的方向追去。
别看绿绣这个小妮子身材娇柔,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蕖菱竟然把人追丢了!
她有些沮丧,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想着还是先回去跟姑娘说一下吧。
路上,她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陆清明,“蕖菱,绿绣去哪里了?”
蕖菱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就离开。
陆清明碰了一鼻子灰,脸上讪然,心中低叹一句:他这是得罪谁了呀,搁哪儿哪儿不太平。
“什么?你说绿绣又一次听到狼格的事情了?”孟琉璃从榻上起身,手上的书也重重的摆放在桌子上,“这个狼格真是不安分,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给绿绣找堵。”
“陆清明也是不知道,才会捅出这样的篓子。”蕖菱道,即便之前他怪罪陆清明,可是一段路程下来,也想明白了,当初为了绿绣的面子,他们并没有让身为男人的陆清明知道这件事情,因此陆清明并不知道绿绣有过情伤。
“原来我们都忽略绿绣了,原以为看见她的笑脸,就是释怀,没想到她是将所有的心思全部埋藏在心中,不让别人看到。”孟琉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前世的绿绣并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想来是因为自己。
“是啊!姑娘,要不要咱们去寻找她啊!”蕖菱是着急的,她怕绿绣一不当心就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好,你赶紧去找人,特别是偏门那里。”孟琉璃吩咐,她想绿绣很可能去偏门了。
绿绣跑开后,在军营周边徘徊了几圈,然后走向偏门。她想去看看狼格。
偏门是军营里最萧瑟的地方,也是重兵把守的地方,里面关押的人不是敌国士兵就是与狼格一样的间谍,颓靡之色不言而喻。
这些人看到绿绣的声音,立刻大声喊着骂着,冲到牢门口歇斯底里。
绿绣脸色沉静,看守的人认识绿绣,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进行阻拦。反正牢房的木头窗子旁边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里面外面的一切他们都可以看见。
绿绣见守门的侍卫没有答理自己,停顿一会儿接着往前走,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是的,她在寻找狼格,她到现在还是不甘心,她不相信那种温柔的眼神会具有欺骗性,明明、明明是有感情的。
只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狼格的身影。
“姑娘是在寻找什么人吗?”看守的士兵走过来问绿绣,他们不会觉得绿绣是前来捣乱救人的敌国人,因为他们知道钦差大人身边就是有这样一个小丫鬟。
“我想知道随行官在哪里?”绿绣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颓废,左边第三个牢房里面蜷缩的人一怔,悄悄打量着外面精神不振的绿绣,然后稍微往后躲一些,将身体更加严实的缩在草垛的后面。
“哪个随行官?”士兵不解,来这里的人都是敌国的,自己国家军营里面的随行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许多士兵都知道萧衍等人找到了夜郎国的间谍,但是却不知道这个间谍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的职责就是看管这里的犯人,每一个犯人都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的。
“应该叫狼格吧。”绿绣沉思,这个名字还是她从一些士兵口中听说的。
“原来是他啊!姑娘请看从左往右第三个牢房,这个人我看的最顺眼了,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喊个不停。”士兵笑着说道,引她过去。
绿绣没有理会士兵,她看到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蜷缩在草垛后面,草垛将身体牢牢遮住,脏乱的头发落在那人的脸庞前面,看不出那人本来的模样。
但绿绣一下子就明了,那人就是狼格。
她走过去,站到牢门口,问道:“真没想到你现在变成这个模样了。”
语气中带着唏嘘,当年的风华少年郎,短短数月就与街边的乞丐无异。
“怎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狼格忍着心中的锥痛,冷声开口,他闭上眼睛不去看绿绣,他生怕自己一不当心看到绿绣那张脸流后悔说这些话。
只是哪怕他闭上眼睛,绿绣的样貌依旧出现在他的心上,她本以为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不见,可样貌却像陈醋一样越发酵越浓,哪怕手指一个小小的动作,他都记得很清楚,还越发清晰。
“听说你向陆清明打听我了。”绿绣声音依旧冷冷,听不出她曾经哭过,狼格没有转过身,没有看到绿绣红红的眼睛。
她原本想哭出来,但是见到真人后,她反倒没有哭的欲望了。为什么要哭?她难道长得不好看吗?还是说肖国的优秀男人不多,她找不到好男人了?
“是啊!”狼格喉咙干涩,他承认自己打听了绿绣,他也知道陆清明嘴巴大,但是没想到他的嘴巴那么大,还没有一个钟头,绿绣就找过来了。
这速度……有苦难言。
狼格内心是奔溃的,他完全没有准备好。
“你想知道我什么?我告诉你。”绿绣依靠在牢门的栏杆上,脸上带着淡淡的表情,跟着孟琉璃久了,她身上也有着慵懒和娇媚,气质竟与官家女子不差上下。
狼格悄悄转头,看到绿绣身姿娇柔的靠在栏杆上,神色冰冷,一时间看呆了,他从来没有看到绿绣这个模样。
在他的印象中,绿绣的美是小家碧玉的,行为举止都是可爱万分。而这个模样却偏向大家闺秀,但却没有大家闺秀的中规中矩,反而多了一丝放dang不羁和娇媚之态。
“我……”狼格有些狼狈的低下头,他是成年男人,对这种诱惑是抵挡不住的,更何况是成年男人。
“我……我怎么了?”绿绣笑,歪着头,眼神深邃的望向狼格,“你是想问我我想你了吗?”
狼格发现这件事情后绿绣就变得大胆了,甚至是有些露骨,他看着绿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难受,脸上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个女孩子嘛?”
“女孩子?”绿绣歪着脑袋,沉思,继而开口,“我是不是女孩子难道阿狼你不知道吗?”
狼格一怔,阿狼?这个小名自从除了这个事情他再也没有听过了,他听到最多的无非是那个谁,今日听到竟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