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将这个贱女人卖到勾栏院去!快!”鹰钩鼻厉声喊道,整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他上前掐住孟琉璃的下巴,又给了五六个巴掌,咬牙切齿,“贱女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将你卖到沙县最肮脏、最不堪的勾栏院,让你一辈子都伺候那些乞丐!”
几个粗犷的男人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站在一旁听从鹰钩鼻的吩咐。
而孟琉璃冷笑,即便如此她依旧不屈服,她瞪着鹰钩鼻,眼中带着挑衅,“老东西,这又如何?你现在都比不上城外那些满身泥垢的乞丐,你就是一个废人!”
这一脚,她是花了十成十的力气,以后他想要行人道,恐怕是不行了!
“贱女人!”又是一巴掌,孟琉璃被打的脑袋偏移,脸上尽是巴掌印,但她很开心很兴奋,这个男人恼羞成怒了。不!他不是男人!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将这个贱女人卖到勾栏院?快!”鹰钩鼻歇斯底里,他瞪着血红色的眸子,舔了舔嘴唇,盯着孟琉璃,“钦差大人就做好被三教九流的男人们折磨吧!哈哈哈!”
那几个粗犷的男人拽着孟琉璃的手臂,就像拖拽着麻袋一样,将孟琉璃拎出来房间。
他们将她带到了一个昏暗的胡同,胡同又细又窄,一进去就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哟!这是贵客啊!是什么风把您几位又吹来了?”
孟琉璃眯着眼睛,脸上的肿胀让她睁开眼睛都十分困难。她清晰地闻到说话者身上带着浓重的狐臭味,以至于用再多的香料都掩盖不住。
“这是我们爷送来卖掉的,据说跟上一个女人是同一个地方的。”粗犷的男人,连说话都是瓮声瓮气,带着本地方言的味道。
“是吗?那让我瞧瞧!上次那个可真是个绝色啊,只不过那倔牛的性格,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还吓坏了我好多客人!”女人的声音带着抱怨,手上褪了色的丝巾在脸上晃着,随处挥洒的香粉落在孟琉璃的口鼻上,让她忍不住咳嗽。
“不过,不知道这次爷送来的是何等货色?如果跟那个女人一样美艳,我也不介意好好调教一下!”说话者的声音随即又欢喜了,她走到提着孟琉璃的粗犷男人的身边,抬起她的头,嫌弃的说道,“哎呀!这小脸儿打成这样,怎么还能接客?不留下来坑我钱就不错了!走开走开!老娘不接这门生意!”
当女人刚要走,手臂就被另一个壮汉拉着,壮汉狎玩着女人的手臂,笑道:“王大娘子,上次你可是见识过我兄弟等人在床榻之事上的厉害,还想不想再要一次?”
被叫做王大娘子的女人停顿一下,立刻谄笑的勾着壮汉满是肌肉的手臂,身体依偎在他的身上,“几位大爷要是想来,妹妹我自然是欢迎极了。只是这女人……还真是一个赔钱货啊!”
王大娘子露出为难,手指头在壮汉的身上慢慢游荡,意味十分明显。
“果真是我的心肝儿。”壮汉****,一把捏住王大娘子的手,放在嘴里搅拌了几下,随即正色道,“我们爷说了,这个女人用来接待乞丐等下作人,王大娘子不必觉得她是赔钱玩意儿!”
“啊!”王大娘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随即眉开眼笑,“原来你们爷是这样的意思啊!那感情好,只是这钱……”
“钱的事情好商量,王大娘子开心就好!”壮汉哪里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戏子无情biao子无义,这个女人是实打实的翻脸无情。
“是是是!有了大爷们这句话,妹妹我做什么都愿意!”王大娘子笑得皱纹都露出来了,她睨了孟琉璃一眼,朝屋子里面大喊,“来人,将新来的送到暴室。”
里面走进来的男人接过壮汉手中的孟琉璃,“妈妈,暴室已经满了,是送到上次那个女人同一个屋子吗?”
上次那个女人?是哪一个?
一路被提着过来的孟琉璃昏昏沉沉,失血加上长时间的拖拽,让她的精神非常不济,哪怕动一动手指都非常吃力。
只是现在,她强迫自己清醒,她要知道这个他们之前送过来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绿绣!
很快,她就被这个男人丢到暴室。
暴室果真如其名,里面摆着许许多多的刑具。只是跟一般的行刑房不一样,这个暴室里面的刑具都是针对女性的。
接铜阳、霹雳车、骑木驴……不胜枚举。
而暴室的地上,赫然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孟琉璃最不想看到的人,她就是绿绣!
绿绣的衣衫孟琉璃化成灰都认得,一晚上时间,她被打得体无完肤,蜷缩在角落里就像一只被人遗弃伤害的猫。
“绣儿?绣儿!”孟琉璃张着干涸的嘴唇,朝那女人低声喊道。
她慢慢匍匐,想到绿绣的身边。
墙角的人儿听到孟琉璃的声音,猛地抬头,那眼神带着惊恐、哀伤、欣喜、愤怒,五味杂陈的绿绣挪到孟琉璃的身边,她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摸上孟琉璃肿胀的脸庞,最终转化为心疼,紧抱着孟琉璃,“是谁?是谁伤了姑娘!”
“我没事儿!我就是被打了几下,不碍事儿。”她没有告诉绿绣,她被拖拽得浑身都疼,恨不得现在就哭出来。
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关心她的人会担心。
“没想到你们认识?真是巧了!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姐妹情深,识相得赶紧接客!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这时,门被推开,昏暗的屋子里传来了狐臭和香粉的味道。孟琉璃知道,那个王大娘子来了。
看到王大娘子,绿绣的身体明显一颤,但她的手依旧抱着孟琉璃,只是手劲儿明显比之前大。
孟琉璃知道,绿绣身上的伤,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看着王大娘子慢慢地靠近,绿绣警惕的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可以乱来!”
“好好好!我不乱来,只要你好好听话,好好接客,我就不会乱来的!”王大娘子戏谑的看着绿绣,仿佛就是和蔼的老奶奶看着调皮的孙儿,只是没过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就敛去,整张脸冰冷无比,“但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这个好姐妹,也尝一尝你所受过的滋味!按照她的身体,估计活不过几个刑具吧!”
威胁!这是威胁!绿绣心中恨极了,恨不得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女人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