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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儿子(1)

现在,每到逢场期,田莲花都要下山,去红土镇赶场。

每次来到红土镇,她都要去儿子田单岭的杂货铺里看一看。她第一次来到这个杂货铺,是儿子领她来的。那一天,儿子用开店赚的钱给她做了一件丝绸衣服,她扇了儿子一个耳光。她以为这钱是偷来的。从来没有挨过她耳光的儿子在流泪之后对她说,这钱是他赚来的,他已经在红土镇上做起了生意,从东家手里买下了红土镇的粪站,还开了一家杂货铺。那一天,儿子把她带到杂货铺,那是镇东头的一间屋子。她看见铺子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正在打算盘的老头子。他像是城里人,穿一件长衫,头上戴一顶黑色的呢子礼帽。儿子对她说,这是刘若木老大爷,是粪站和杂货铺的股东。

田莲花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股东是啥东西。那个刘老头子从柜台后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把手伸到她的背后,她吓了一跳。刘老头子把她背着的背篼取下来,放在柜台上,请她进屋坐。她迟疑地迈进那间屋子,屋子里货柜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旧瓷碗,铜香炉,狐狸皮,洋碱,盐巴,胶鞋,还有几匹洋布。这个情景让她感到不自在。儿子是一下力人,他到山下的红土镇当长工,拉着粪车在街上走,当他过一段时间回家时,会给她带一包红糖,有时是两个肉包子。田莲花觉得,这才是她的儿子。现在,儿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他不再拉粪车,成了一个东家,坐在店子里卖东西,还给她带回一件丝绸衣裳。她不习惯。那件衣裳太轻太软。

那一天,儿子和那个刘老头子陪她在镇上一家酒馆里吃饭。在饭桌上,她很少说话。她总是很少说话。她一说话,那浓重的北方口音总会引来旁人惊讶的眼光。桌上的菜很多,多得让她心痛。她想起在家里给儿子煮野兔肉的情景。那是儿子从野外弄回来的。她还把煮兔肉的汤给儿子煮洋芋,汤里放了盐,儿子喝汤时,额头上会出汗。现在,儿子在桌子上给她摆了这么多菜,有白斩鸡,咸烧白,回锅肉,干烧鱼。他先给自己碗里夹菜,然后和刘老头子碰杯,动作非常自然,额头没有出汗。现在她才明白,儿子一直都很能干,而且,他变了。他正在离开自己。

从那以后,儿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带给她的东西越来越多,有衣服,布鞋,棉被,搪瓷盆,还有白糖,大米和腊肉。田莲花经常坐在屋外的那块石头上,看着山下的红土镇。当年,她跟着丈夫田大方第一次回到这里,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看着山下的红土镇,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一条河流在红土镇外面闪亮,后来她知道了,那是楠江。

慢慢地,田莲花到红土镇赶场,也到儿子的杂货铺里坐一坐了。儿子总是很忙,他要守着粪站的人把粪肥挑上船,还要到城里进货,有时还要和刘老头子在那间屋子里算账。儿子不识字,刘老头子拨弄着算盘珠子,用毛笔在本子上写字,儿子就在一边看着。田莲花几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每看到一次,她就感到儿子远离了自己一步。

有一次,田莲花到红土镇,没有看到儿子。那个刘老头子坐在店铺里。他热情地把田莲花迎进屋里,对她说,田单岭到远方做大生意去了,做完生意就回来看望她。田莲花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楚的滋味。儿子出远门,也不对自己说一声。她转身就走,回到山上自己的家。

到了下一个场期,田莲花来到儿子的店铺。那个刘老头子不在,一个小伙子坐在柜台后面守店子。他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个包袱,交给她。他对她说,这是田老板托人带回来,专门带给她的。

这个包袱不大,沉甸甸的,用一块旧的土蓝布包着。田莲花回到山上的家,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解开包袱的结,里面是一层泥土色的卡其布。在卡其布里面,还有一层红丝绸。她解开丝绸,一堆金手镯、金项链和玉石手镯叮叮当当地散开。

田莲花吓了一跳。这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她的手从来没有摸过金子。她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河边帮别人洗衣服,她把洗好的衣服送到大户人家时,总是低着头。大户人家的女人收了衣服,伸手递给她铜钱。她们的手腕上,往往滑动着一个金手镯,或是一个玉镯子。现在,面对一堆有钱人家才有的金子,她不知道怎么办。在她的意识里,金子一直都是别人的东西。这堆金子是儿子带给她的,但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感觉,也不知道把它们放在哪里。她的屋子太破烂,太黑暗,墙角那个粗糙的木柜放了几斤大米,还有两块埋在糠里的腊肉,那是家里最贵重的东西,留着过年吃的。柜子里还放着丈夫田大方卖艺时用过的大刀、双节棍和铜锣,她给儿子买的木头和竹子做成的蝴蝶也放在那里。田莲花把金子包起来,放在大刀旁边,又取出来。她觉得放在这里不合适,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合适。她把这包金子塞到灶房旁边一个土洞里。这是儿子几年前掏耗子洞时挖出的一个窟窿。她用脚踢了一些泥土掩住洞口,抓了一把柴草盖在上面。

田莲花继续下山赶场。每次到儿子的店子里,都没有看见儿子。那个店子还在做生意,由两个伙计照管着。有时,刘老头子也在店子里,他经常从城里到红土镇收账,看管红土镇的粪肥生意。田莲花只想看到儿子,但每次儿子都不在店子里,也不在粪站码头。有一次,刘老头子给了她一张照片。那是儿子的照片,巴掌大小,上面是儿子的头像。他瘦了一些,脸上长出了淡淡的胡须。儿子的眼睛盯着她,脸上好像在慢慢展开笑容。田莲花的手微微发抖,她捧着照片回家,把照片嵌在一面玻璃镜子的后面。

有一天,田莲花在山上砍柴时,被一根带刺的藤条划伤了脸。回家后,她拿出小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口,吓了一跳。她的头上长出了许多白发,一下老了好多。她翻过镜子,儿子在镜子背面看着她,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当她下一次下山到红土镇时,儿子的杂货店关门了。那一天,街上有很多人,他们手里拿着小旗子,边走边摇晃,还大声叫喊。他们在庆祝乡村农民协会成立。田莲花知道,单岭堡也成立了乡村农民协会。有一天,有人来敲她的门,叫她到单岭堡的张家大院开会。当时,单岭堡的许多人都聚集在张家院子的院坝里。这些四川人讲话太快,田莲花大部分都没有听懂。其中有两个穿黄军装的人,他们是主持会议的人,他们用北方口音讲话,她完全听得懂。她从他们的讲话中知道,国民党政权垮台了,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他们带领大家在会上喊口号,“砸碎旧乡保制度!”“一切权力归农会!”他们还讨论怎样让地主减租退押。这北方口音让田莲花想到了过去不愉快的日子。她悄悄走出这个热闹的院子回家。现在,她又在红土镇看到这些兴高采烈的人们。她避开他们,来到儿子的店子。

店子的木板门紧闭。田莲花凑近门板,从缝隙向里面张望。里面一片漆黑,她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有人在她身后说话。

田莲花转过身,看见几个人站在街道上。他们手里拿着小旗子,盯着她。他们的胳膊上戴着红色的袖章,上面写了几个黄色的字。

“你在看啥子呢?”一个梳着分头,穿着皮鞋的人问。

田莲花不作声。

“我们朱主席在问你呢,你咋个不开腔呢?”另一个人说,“这个店子是黑店,是土匪头子田单岭开的,是一个销赃的店子。我们农民协会已经把它查封了。”

田莲花听不太懂他们说些啥。但她听清楚了“土匪”“田单岭”几个字。她下意识地按了按手中的小包袱,迈下街沿,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目送着她离开。

“朱老八,我感觉她像一个人。”朱世昌说。

“像哪个?”朱老八问。

“像田单岭。”朱世昌说,“田单岭像她。”

两个人一齐注视田莲花的背影。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她一直走到单岭堡,回到家里,关上门。她扑在床上,眼泪这才流出来。

在这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屋子里,田莲花哭了一个下午。她的头很晕。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小圆镜。她看着镜子背面儿子的照片。他现在盯着她,一丝微笑慢慢浮现在眼角。田莲花一直看着儿子。玻璃窗外的天慢慢黑了下来,但她还是能够在黑暗中看见儿子的脸,他像黑暗中的月亮。她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后来睡着了。

田莲花梦见了自己的儿子。在梦见儿子之前,她梦见了一条路。这条路就是她家门外那条路。她沿着这条路走到红土镇,从码头旁边拐上一条石板路。她走上这条石板路。石板路爬上一座山坡,又折向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座石桥,桥头有一家茅草屋,屋外拴着几匹驮着煤炭的马。它们摇着尾巴,把嘴巴伸进套在颈子下面的饲料袋里吃草料。在茅草屋宽宽的屋檐下,摆放了两张小方桌,几个缠着白头帕的人围坐在方桌边,手里端着饭碗,正在用筷子往嘴里刨碗里的帽儿头(在碗里盛得冒尖的白米饭),头上冒出热腾腾的汗气。一个穿围裙的妇女走出来,红通通的双手在围裙上擦着,对她说:“大娘,歇歇脚,吃碗帽儿头再走嘛,五分钱一碗,咸菜不要钱。”

田莲花不搭腔,低着头赶紧走过去。她走上山坡,感到脚下有点痛。她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抬起脚。鞋底磨出了一个小洞,她抽出脚,发现脚掌上有一个水泡。还没有走多远,脚上就起了水泡。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想找一根针穿在头发上,刺破水泡的皮,把里面的水引出来。她在身上左找右找,没有找到针。她从身边一棵酸枣树上掰下一根刺,轻轻扎进水泡。一阵刺痛从脚掌上传来,田莲花痛醒了。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她闭上眼睛,又睡过去,继续做梦。她梦见自己还是在那条石板路上走。她走到一条河边,走过一座浮桥,来到一座城市。她从来没有到过这座城市。城市的街面很宽,却没有一个人。两边的屋子的门开着,里面也不见一个人。田莲花顺着冷清的街道向前走,她走到一个广场上。她看见儿子了。他穿一身黄军装,手里拿着一支步枪,正在广场上走来走去。他一转身,也看见她了,便向她走来,越得走近,脸上就越笑。这时,一声枪响传来。田莲花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再次醒了过来,天亮了。

田莲花发现,捏在手中的小圆镜滚落到地上摔裂了。她把镜子揣在怀里,把一个瓦罐里的麦粉全部倒在瓦盆里,和上红糖水,揉成面团,在案板上擀成一个又一个面饼。她烧了一锅水,把面饼塞进灶膛里的柴灰里。她把锅里的热水舀进一个木桶里,掺上冷水,洗了一把澡,灶膛里的面饼也烤熟了。她用火钳把结了硬壳的面饼夹出来,拍掉上面的柴灰,装进一个布袋,从针线奁里找出一根针,别在衣襟上。然后,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木头和竹子做成的蝴蝶。

这只蝴蝶是几年前她给儿子在红土镇买的。蝴蝶的翅膀是薄薄的竹片,尾巴拖着一根长长的细木棍,肚子下面有两只木头做的小轮子。如果捏着木棍在地上推,蝴蝶就会使劲扇翅膀。当年,她给儿子买下这只蝴蝶,儿子一次也没有在地上推过。他说他已经是大人了,不耍这种东西。田莲花把这只蝴蝶放在柜子里,一直没有拿出来过。她拿着这只蝴蝶站着发愣。儿子小的时候,她经常捏着儿子的两只小手,玩一种古老的游戏——她把他的两个食指尖碰在一起,又突然分开,嘴里念道:“虫虫——飞!虫虫——飞!”儿子总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但她却感到心酸。当时,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儿子长大了,会像一只虫子变成蝴蝶,飞走,离开她。现在,儿子真的像一只蝴蝶飞走了,停留在梦中的一座城市里。

田莲花把一件换洗衣服和装烤麦饼的布袋打进一个包袱里,用家里的旧铜锁锁上门。她用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在有裂纹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也白了一大半。她把镜子揣在衣兜里,上路了。她走过院子,沿着小路向山下的红土镇走去。

她在白天走的路,与梦中走的路是一样的。她走到红土镇的码头,看见了那条石板路。平时她赶场时,没有注意到这条路。她走上这条石板路。石板路爬上一座山坡,又折向一条小溪,和她在梦中走过的路一样。小溪上的石桥头,真的有一家茅草屋,屋外拴着几匹驮着煤炭的马。它们摇着尾巴,把嘴巴伸进套在颈子下面的饲料袋里吃草料。在茅草屋宽宽的屋檐下,摆放了两张小方桌,几个缠着白头帕的人围坐在一张方桌边,用筷子往嘴里刨手中碗里的帽儿头,头上冒出热腾腾的汗气。一个穿围裙的妇女走出来,红通通的双手在围裙上擦着,对她说,“大娘,歇歇脚,吃碗帽儿头再走嘛,五分钱一碗,咸菜不要钱。”

田莲花感到饿了。她迟疑了一下,摸了摸衣兜。里面的小布袋里有两块七角钱。她坐在一张方桌边,要了一碗帽儿头。穿围裙的妇女把饭端给她,还端来一碟咸酸萝卜,一碗白开水。田莲花就酸萝卜吃完了饭,喝了那碗开水。她摸出小布袋付钱的时候,手指触到了衣兜里的小圆镜。她发现,镜面碎裂得更厉害。在这面布满蜘蛛网一样裂纹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头发也全白了。她翻过镜子,儿子的脸有了变化,变得模糊了,好像正向一团雾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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