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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屋梁上的弹孔(8)

叶飘很久没有在“棕色阴影”咖啡屋里闲坐了。几个月前,他认识徐婕之初,就到这里来过。上楼时,徐婕的手第一次搭在叶飘的手臂上。那动作非常自然,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现在,他们再次走上这个楼梯,徐婕的手再次搭在叶飘的手臂上,叶飘却有一丝陌生感。他们已经有过亲密的肉体接触,但叶飘对这样的亲昵行为感到轻微的紧张。

今天,徐婕没有出车。早上,她给叶飘打电话,约他到“棕色阴影”咖啡屋喝咖啡。他们第一次坐在这里,是春天,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他们看着街道上的树木、行人和车辆,犹如观看一部无声电影。现在,树木正在掉叶子,偶尔,一片黄褐色的法国梧桐叶会飞快地从玻璃窗前滑过。

在认识林译苇之前,叶飘经常到咖啡屋喝咖啡。在咖啡屋里喝咖啡,能够感觉到一种情调。这种情调与年龄有关,与当时的心境有关。

在学会喝咖啡以前,叶飘喜欢喝茶。曾经有一段时间,叶飘迷恋乡村茶馆。他经常和“老黑白”摄影团体的胶片相机发烧友乘坐公交车到城郊的乡镇拍摄乡村风情。在二十一世纪,楠江城郊的乡镇还遗存着许多老式建筑——盖着青瓦的木头串架房,也遗留着一些老式茶馆。上百年来,这些茶馆都没有变样,一切都是陈旧的——房屋,炉灶,茶壶,茶碗,还有气味,光线。在蓝溪镇一个老茶馆里,叶飘看见了墙上一副老对联。对联已经被尘埃蒙了一层,但字迹还清楚:

南面百屋足矣 北窗一枕悠然

这个茶馆是一幢串架房的二楼,楼梯楼板都是木头做成的,踩在上面,能够感觉到古老的弹性。叶飘在这个茶馆遇见一个中年农民,这个农民让叶飘喜爱上了咖啡。

那一天,叶飘和“老黑白”团体的张天翊、刘晟、许子涵乘车到蓝溪镇,拍摄了矗立在镇口的一座清代砖砌字库塔,来到这个茶馆歇息。他们坐在这个茶馆靠窗的座位上喝茶。他们把摄影包堆放在一张竹椅子上,手里捧着边沿缺了口的老茶碗,用碗盖撇去漂浮在滚烫水面上的茶叶碎片。一个中年农民走到桌边。他很瘦,下巴留着稀疏的胡须,头发乱蓬蓬的,穿一件皱巴巴的灰色西装,脚趿一双塑料凉鞋。他从另一张茶桌边拖过一张竹椅,坐在他们身边,把一个蛇皮塑料袋放在桌上。

“你们是记者哇?”那个农民说。

“你为什么说我们是记者?”刘晟问他。

“我看见你们在照字库塔。”那个农民说,“上次也有人来照了这座塔,后来我在《四川日报》上看见他照的照片了。”

“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张天翊指着叶飘说,“他是记者,你有啥子新闻,就给他讲。”

“我叫周松柏。”那个农民对叶飘说,“我是一个奇人,你可以采访我。我身上有很多新闻。”

“哦?新闻。”叶飘说,“你有啥子新闻呢?老板,给这位哥佬倌来一碗茶。”

“你太客气了。”周松柏说,“谢谢你的茶,我要给你讲我的新闻。我是一个奇人。”

“刚才你已经说了。”叶飘说,“你怎样一个奇法?”

“我是数学天才。”周松柏说,“我从小就钻研数学,在小学和中学,数学成绩都是全校最好的。高考的时候,我的数学是一百分,语文、外语的分数太差,我才没有考上大学。但我对数学研究得很深入。费马大定理,我也证明出来了。前些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英国数学家安德鲁·怀尔斯说他证明了费马大定理,在我看来,那是假的。你们看,这是我的证明。”

周松柏解开他的蛇皮塑料袋,拿出厚厚一沓布满油渍的稿笺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

“你不要给我们看。”叶飘摆了摆手,“你说的费马大定理,我们一点不懂。”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农民,就没得资格钻研数学。”周松柏的眼睛盯着叶飘。叶飘发现,他的眼睛是黄褐色的,像透过阳光的琥珀,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我们没有半点这种意思。”叶飘说,“你说的费马大定理,我们没有听说过。”

“数学是没有国界的。我是一个农民,也可以研究数学,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周松柏说,“我的天命就是要在这辈子干一件大事。我给你们透露一件事情,你们就晓得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奇人。你们刚才去照了那座字库塔的照片,你们猜,那座字库塔的高度是好多,直径又是好多?”

叶飘和张天翊、刘晟、许子涵相互对望一眼。

“我们不晓得。”他们几乎同时回答。

“我下细测量过。字库塔高5.6152米,底座周长3.5米。用高乘以周长,得数是19.6532。这个数字是啥子意思,你们晓不晓得?”

“不晓得。”叶飘说。

“那是我的生日啊!”周松柏说,“我是一九六五年三月二号出生的,我的家就在字库塔旁边。字库塔也叫‘惜字宫’、‘焚字炉’,它是古人专门用来焚烧字纸的建筑。这座字库塔是清代乾隆十八年建造的,你们说,两百多年前的人,为啥子晓得我的生日呢?他们为啥子晓得我要在这一天出生呢?为啥子他们要为两百多年后的一个数学天才建造这座字库塔呢?”

周松柏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痛苦的神情。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很多年了。叶飘、张天翊、刘晟、许子涵屏住呼吸,彼此看了一眼,不知怎样回答。

“所以,我证明费马大定理的废稿笺,一张都没有乱丢,全部送到字库塔里烧掉了。我要对得起为我建造字库塔的先人。”周松柏说,“也靠字库塔的保佑,我终于证明了费马大定理。”

“你把你的这个……这个数学研究成果,给专家看了没有?”叶飘问。

“我专门去找了楠江师范学院数学系的教授,他们看不懂。”周松柏说。

“那,我们更看不懂。”叶飘说,“这个新闻我没有办法写。写了,读者也看不懂。”

周松柏叹了一口气。他把稿笺放进蛇皮塑料袋,又从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褐色的植物种子。

“这个,应该是新闻了。”周松柏说。

“这是啥东西呢?”叶飘问。

“小粒咖啡,云南的品种。”周松柏说,“我在自己的责任地里种的。我还种了白兰瓜、啤酒花,只有小粒咖啡长得最好。我们这一带的土壤和气候并不适宜种植咖啡,我把它种成功了。”

时隔两年,叶飘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情景。周松柏用茶馆老板炒菜的铁锅在火炉上炒咖啡,然后用茶馆老板磨花椒的研磨机把炒焦的咖啡豆磨碎,在茶碗里冲泡咖啡给大家喝。没有方糖,就用冰糖代替。叶飘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香味的咖啡,醇香浓郁,带一点果酸味,最后到来的味道是花椒的麻味。

为了比较周松柏的咖啡与其他咖啡的味道,叶飘后来到城里几家咖啡屋品尝过咖啡,“棕色阴影”是他最中意的一间咖啡屋。这里有落地大玻璃窗,可以看见楼下街道的景观。市井的声音飘不进叶飘的咖啡杯,市井的气味却能畅通无阻,与咖啡的香味一起,给他的生活增添一份滋味。

叶飘伸直两条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从回忆里收回来,飘在徐婕脸上。徐婕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直盯着他。

“你走神了。”徐婕说,“你在想哪一个女人呢?”

“没有想女人,在想一个男人。”叶飘说。

“你不要吓我。”徐婕说,“用这样的神情去想一个男人,比想一个女人更让我吃醋。”

“我真正接触咖啡,是因为一个农民。”叶飘说,“刚才我想到了他。他对数学着迷,也许走火入魔了,也许到达了一个其他人达不到的高度,所以这个世界不理解他。他还在自己的责任地里种咖啡,想不到吧?”

“我们第一次在你的屋子里煮咖啡时,你好像提起过他。”徐婕说。

“对。你还给我讲过一个女人和一个抢匪私奔的故事。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奇怪。”叶飘说,“你对乡镇,应该不陌生吧?”

“我去过一些乡镇。”徐婕说,“有的时候,有乘客要去那里。我是出租汽车司机。”

徐婕今天穿一身淡紫色连衣裙,领口装饰着卷涡状的立体花边,袖口也是卷涡状的立体花边。她在喝咖啡的时候,两只眼睛透过咖啡杯的边沿看着叶飘。她的眼睛画了淡淡的棕色眼影,她的身上透出淡淡的奇异香味。叶飘当初遇见她,就是这样。当时她还光着脚,那双性感的小脚灵活地踩踏离合器和刹车、油门。叶飘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徐婕的脚。今天她穿了一双罗马式牛皮凉鞋,细细的绊带缠在她的脚踝上,散发出性感的气息。

“我们很久没有坐在这里喝咖啡了。”叶飘说,“一坐在这里,我就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不会忘记。”徐婕说。

“我很高兴认识你。”叶飘说。

“真的?”徐婕的头微微歪斜着,眼睛里露出调皮的神情,“我不信。可能你更高兴认识别的女人。”

“你老是说这种话。”叶飘说。

“女人有时候比较傻。”徐婕说。

“男人也是。”叶飘说。

他们对视了一眼,徐婕突然感到有点紧张。她放下咖啡杯,从拎包里摸出一盒玉溪牌香烟。她抽出两支烟点燃,递了一支给叶飘。

“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一个女人,但她是我的朋友。”叶飘说,“有一天,她晚上下班回家,被人刺了一刀,”

“她现在怎样?”徐婕问。

“她住了医院,已经出院了。”叶飘说。“没有后遗症。她还对我说,她在病床上写小说,进展很顺利。她是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她在写一部长篇小说。”

“一个有文化的女人。”徐婕说,“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她的味道怎么样?”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叶飘说。

“不是女朋友,也可以晓得她的味道。”徐婕说。

“我不晓得她的味道。”叶飘说。

“我晓得她的味道。”徐婕说,“我经常闻她的味道。你想不到吧?”

叶飘把两只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徐婕眯缝着眼睛,鼻子调皮地皱起,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

“她是什么味道?”叶飘问。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徐婕拉开拎包拉链,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物件。那是一把瑞士军刀。她一一扳开军刀上面的工具,“这是剪刀,我经常用来剪指甲。用剪刀剪指甲,剪左手很方便,剪右手就不方便了。没有人帮我剪右手,我就自己剪,我曾经被剪伤过手指,现在不再剪伤了,但上面还留着我血液的气味。这是开瓶器,有一次,我打开一瓶啤酒时,用手去掰瓶盖,被划伤了手。这个开瓶器上,也有我的血。你看,这是军刀的刀片,我只用过一次,那上面也有血,但不是我的血。你猜,是哪个人的血?”

叶飘盯着徐婕手中的红色军刀。在两寸长的细窄刀片上,沾着一丝褐色的痕迹,从银光闪闪的刀尖一直延伸到刀锋的中部。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是你干的。”叶飘说,“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问题还用问?”

“我早就想问你了。”

“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是的。”

“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血,味道都不一样。”徐婕说,“我经常闻上面的气味。我闻到我的血液的气味,还闻到那个女人的气味。我很满足,我很解恨。你想闻一下吗?你肯定分辨不出,哪一种是我的血,哪一种是她的血。闻的时候,你要闭上眼睛。”

徐婕把瑞士军刀递到叶飘鼻子下面。叶飘僵直地坐着,两手食指扣得紧紧的。

“你最好把这个东西快点拿开。”叶飘说。

徐婕把瑞士军刀上的剪刀、开瓶器和刀片一一折叠收拢,放进拎包。

“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徐婕说。

“我不想看。”叶飘说。

“你真的不想看?”徐婕说,“这次不看,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哟。”

叶飘闭上眼睛。徐婕从拎包里取出一个吊在丝线带上的红色小物件,举到叶飘的眼前。

“睁开眼睛吧。”徐婕说。

叶飘睁开眼睛。一个红晶晶的玛瑙小观音雕像在眼前晃来晃去。

“又是哪个人的血?”

“这上面没有血,只有故事。”徐婕说,“这个故事,我曾经讲给你听过。你刚才提到乡镇一个农民数学天才的事情,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与乡镇有关的故事?那个手机被抢劫的女人,最后和抢劫她的人一起私奔,在乡镇东躲西藏了十几天。他给她买了一个红色玛瑙坠子,他们还合伙敲诈她的丈夫。”

叶飘全身的血液涌上脸,以至于他的双手因缺血而发麻。

“我记得这个故事。”叶飘说,“我还以为是你编造的。”

“我不会编故事。”徐婕说,“我不像你那个有文化的女朋友,我只讲真实的事情。”

“今天你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看一把沾血的刀,看这个存在于一个离奇故事中的玛瑙坠子?”叶飘说,“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

“有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选择今天给我讲这些事情?”

“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了。”徐婕说,“他下山(出狱)了。”

“他找你了。”

“嗯。”

“你怎么想?”

“你关心我怎么想?”徐婕说,“我很高兴你这样问我。我想,我不会再见他了。我给他说了这个意思。我还向他表示了感谢。”

“感谢他?”叶飘问。

“感谢他。”徐婕说,“我们是同谋,他把整个事情扛了下来。算得上一个男子汉。”

“你是一个巫婆。”叶飘说。

“巫婆现在爱上你了。”徐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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