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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子弹横飞水稻田(1)

林译苇找到了小说中的图像,找到了小说中的人物,找到了小说中的气味,找到了小说中的声音。在她的意识里,历史是有形的,历史与现在休戚相关,不可分割。这种关系通过一些平凡的场景展现出来——一个人在风中行走,一群人围坐在桌边喝酒,他们的形态也许有些差异,但他们的生活本质从来没有改变过。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那些沿着一条道路回家的人,都是永恒的身影。

人需要历史,社会更需要历史。林译苇想。历史是社会的根基。但历史也是人放置回忆的地方。回忆可以从一个人传达到另一个人的意识里面。这个世界有许多奇怪的通道。

林译苇沿着车来人往的街道走到棬子坳汽车站,叶飘已经在那里了。他的一只肩头微微耸着,挂着一个相机包,两手各拿着一瓶矿泉水。他看见林译苇了,向前迎了两步,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当他们坐上汽车的时候,林译苇从拎包里把徕卡相机取出来,递给叶飘。汽车驶到城外,视野里全是农田和农舍。她的眼前一片浓郁的绿色。在几十年前,田野的色彩也是这样鲜艳,在一百多年前,凡·高的油画就证明了这一点。还有莫奈、毕沙罗、西斯莱的作品,画面充满阳光,城市和田野色彩缤纷。那个时候的田野,也许比现在还要鲜艳。林译苇想,只不过在一个人的记忆里,最先褪去的,就是色彩。一张照片就是一个人记忆的载体,因为它是具体的物质,在时光里会变得模糊,变得脆弱,记忆也是这样。但记忆所承载的事物本身是鲜活的有力度的。这就要看回忆者怎样对待记忆本身了。

汽车开始颠簸起来。这一段公路正在改造,路面被挖得凹陷下去,过往车辆的车轮卷起的尘土久久不散。林译苇看见一个人在路边行走。他走在一条古老的石板路上,这条石板路有一段与公路平行,前面就拐上一座小山坡。那个人正沿着石板路向山坡走去,汽车向前行驶,那个人快要消失在林译苇的视野里了。这时,她的身子一下挺直了——那个人背着一个油画箱。

那个背油画箱的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脚上是一双布鞋。在这个时代,还有谁穿一身中山装在野外行走?林译苇扭过头,这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尘埃里。那是历史的尘埃。历史藏在尘埃里,历史里的人,也藏在尘埃里。林译苇想,叶一峰、田单岭就是尘埃里显形的人。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下雨天特别有灵感,那是因为,下雨的时候,雨水把空中飘浮的尘埃击落,显出了它的形状。尘埃只有落下来,覆盖在某种物质上面,才能显出它的形状。就像一段逝去的往事,只有由一支笔形成文字,或做成雕塑,画成素描、油画、国画,才能显形。叶一峰和田单岭就是在自己笔下显形的人物。

叶一峰行走在一条乡间路上。这条路,是石板路,雨天没有泥泞,晴天没有尘土,所以,他的身影不会马上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在汽车上,在船上,凡是在移动的物体上,林译苇的思绪就活跃起来。她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路边那个背油画箱的人让林译苇想起了叶一峰。那是一条通向历史深处的道路。林译苇想。道路在大地上纵横交错,在某一个交会的地方,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那一年暑假,叶一峰回家乡。

但他没有背油画箱。那时,他还没有画油画,他还沉浸在雕塑的世界里。汽车只到青石关,他还要在石板铺成的驿道上徒步上百公里,在中途的小镇上夜宿,才能到达家乡桑园镇。如果有钱,可以乘坐滑竿。但叶一峰没有乘坐滑竿的钱。他背着一个帆布画夹,还背着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一条毛巾,一把牙刷,一块洋碱,两件换洗衣服,还有那部徕卡照相机,它是口袋里最重的物件,也是最重要的物件。相机里装了一个柯达胶卷。这个胶卷,是在贵都城里买的。

有一次,叶一峰和同学乘坐学校食堂买菜的马车进城。马车在贵都城的街道上行驶,经过一家店铺时,一块黄色招牌在叶一峰的眼前晃了一下,上面的字让他跳下马车。

他站在店铺的门口,阅读招牌上的文字——

贵都西华街,美光照相馆,柯达万利软片,柯达全色微粒软片。

招牌上还画着几个黄色的纸盒。这里面就是胶卷了。叶一峰想。他看见过陶雅从相机里取出胶卷冲洗,陶雅还教过他怎样上胶卷。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胶卷的包装盒。

店铺里的柜台是玻璃做的,里面摞放着黄色的柯达胶卷。一个梳分头的青年坐在柜台后面看一本书。

“买胶卷。”叶一峰说,“柯达胶卷。”

“你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专卖柯达胶卷。”梳分头的青年说,“你要120,还是135?”

叶一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用的是徕卡相机。”他从布口袋里取出沉重的相机,放在柜台上,“不知是120,还是135的?”

梳分头的青年肃然起敬。他放下手中的书,两手捧起徕卡相机。

“哈,还是新的。”他说,“我估计,整个贵都城,有这种相机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这是135相机,用135胶卷,你买几个胶卷?”

“就一个。”叶一峰说。

“八角钱。”青年说,“这本书也是八角钱。假若你有雅兴一起买,敝店只收你一块五角钱。假若你添一块钱,还可以买一套冲洗药品,敝店还送你五张七英寸相纸。”

两块五角钱,相当于学校一个月的伙食费。叶一峰想,这次大不了不买衣服。叶一峰想。他掏出三元国币,这是昨天才收到的。父亲寄钱给他买衣服,还在信里说,贵都城很大,买衣服比家乡的小镇更方便。叶一峰用这笔钱买下一个胶卷,一套冲洗药品,一本书。书的名字叫《柯达摄影术》,这本书是精装本,封面上写着:日常摄影之必备参考书。柯达公司·上海。

青年又递给他三个纸袋:“这个纸袋是显影液,这个纸袋是定影液,这个纸袋是相纸。你会冲洗照片吧?”

“试过一次。”叶一峰说。

“一次是不够的。如果你想提升自己的水平,《柯达摄影术》可以帮助你。”青年又递给叶一峰一个空纸袋,“这是敝店的照片包装袋。如果你自己不想冲印照片,可以交给敝店做。欢迎光临。”

这是一个黄色的纸袋,上面印着几行文字:

请由此中选取较好之底片将由敝处放大。照片一经放大,优点毕露,观感一新,可以悬诸家中作为美术陈设,可以赠送亲友作为特殊礼物。请即购备柯达软片,以便随时摄得佳照。

造型艺术的另一个天地从此向叶一峰展开。林译苇想。雕塑是立体造型艺术,摄影和绘画是平面造型艺术,从雕塑到摄影和绘画的过程,是叶一峰的艺术道路从立体到平面的过程。这与他的生活经历恰好相反。当他生活很单纯的时候,造型艺术以立体的形式在他的眼前出现。当他的生活变得很复杂的时候,造型艺术以平面的形式在他眼前展开。立体的造型艺术像一座山,矗立在叶一峰的面前,让他抬头仰望。而平面的造型艺术像流水,在大地上漫延,把他的命运带到四面八方。对叶一峰而言,雕塑这座山峰虽然很高,但具有方向性,那就是向上,向着天空,向着一个终极目标,他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地方走。而摄影和绘画又像大地流淌的水,方向性时刻在改变,让他感到茫然。他的命运的形状与他从事的造型艺术有微妙的相通之处,但在那个时候,叶一峰并没有考虑命运的事情。林译苇想。

回家的途中,叶一峰有许多写生的时间。当他走累了的时候,就坐在路边,打开帆布画夹,铺上一张纸,用铅笔画速写。他画下了一个背篓的老农民,还画了几个青年女子的身影,她们在路上行走。人体解剖课已经上完了,他一闭上眼睛,人体的骨骼就会在黑暗中浮现出来,每一块骨头都清晰可辨。在上人体写生课的时候,叶一峰画过裸体老头,裸体妇人,当然,那是一个老女人。现在,叶一峰已经对人体的构造了如指掌,了解他们的骨骼,了解他们的肌肉。但他面对一个在生活中活动的女人时,会产生一种陌生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不会重复。与教室里的裸体模特不一样,生活中的女人充满活力,与她身边的房舍、土地和小孩相联系,就会产生新的景象,充满温馨的生活味道。虽然她们都穿着各种衣服,但叶一峰能够清晰地辨识出她们身体的肌肤形状。他在纸上用铅笔画出她们的动态,她们与环境的关系,房舍,土地,庄稼,牛羊,小孩儿,还有天空的云彩。

在最值得留下影像的地方,叶一峰会取出照相机,把要拍摄的对象框进淡灰色的取景框,对准焦距,摁下快门。自从把柯达胶卷装在相机里后,他已经拍摄了三张。一张是站在贵都城外的山顶上拍摄的贵都美术专科学校的全景,一张是刚下汽车步行的时候,他对着石板铺成的驿道拍摄的,还有一张是他在一个小镇边拍摄的。那个小镇的名字叫青冈镇。青冈镇坐落在平原和大山的交界处。石板驿道穿进小镇,在街道拐弯处消失。叶一峰知道,它还会出现,只要跟随它走,它就把自己带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在小路拐弯的地方,你会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

林译苇再次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读到过的一句话。而这句话马上就要在叶一峰身上应验了。

青冈镇有一段街道的上空被天棚封住了,这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街道两边的屋檐向中间延伸,形成天棚,为赶场的村民遮风挡雨。叶一峰站在青冈镇的场口,从布口袋里取出照相机,对准这段街道拍摄了一张照片。这台奇异的小机器吸引了路人的眼光。在他们的心目中,叶一峰一下子就成了奇异的人。但叶一峰并没有在意。他沿着石板驿道走进青冈镇。这里离他的家乡小镇还有八十里,他必须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青冈镇上有好几家客栈。去年叶一峰到贵都美术专科学校报名时,住在木板桥客栈里。这个客栈坐落在青冈镇的青溪河畔,与一座古老的木板桥相邻。上次,叶一峰住在二楼,推开木板窗,青溪河的流水声就涌入房间。他在这个房间里睡得很香。现在,他找到木板桥客栈。客栈外面的石板阶沿上,一个头上包着头帕、腰扎围裙、肩搭干净毛巾的“幺师”正满脸笑容地吆喝:

“客呀客,天黑落店歇。坐轿的客,骑马的客,滑竿客,担子客,盐客,包袱客,杂货客,七十二行,八十八样,走南闯北,去东到西的过路客,天色已不早,请进小店歇。房间又干净,墙壁又雪白,臭虫虼蚤都没得。”

幺师看见叶一峰走过来,便快步上前,取下肩上毛巾,殷勤地掸去叶一峰身上的灰尘,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我要住去年的房间。”叶一峰进门后,一边上楼一边说。

“你去年住的哪一间房?”幺师跟在叶一峰身后问。

叶一峰走上二楼,指着一扇门:“就是这间。”

“客官,你是一个鸿运高照的人。”幺师说,“这个房间正好空着,专门等客官来。你稍等片刻,我来开门。”

幺师从腰带上解下一大串铜钥匙,挑选了一把,打开门上的铜锁。他推开门,一阵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叶一峰又听见了青溪河的潺潺流水声,但情况有点不对。

窗户开着,叶一峰走到窗边。他看见了那条河流。在河边,有一棵树。这是一棵死去的麻柳树,树身约一人合抱,几根粗大的树枝从树身两米高的地方长出来,向四面八方伸展,在河流的背景下,构成优美的图案。叶一峰一下明白了,几个月前,他在贵都河边写生时,发现一棵眼熟的树。原来,它就是这棵树。去年,他去贵都美术专科学校报名时,住在这间客房里,看见了这棵枯树。后来,他在贵都河边写生时,再次看见了这棵树。当然,它们肯定不是同一棵树,但都是麻柳树,它们长得惊人的相似,而且,它们都死亡了。

叶一峰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他呆呆地在窗前站立了很久。不可避免地,他想起了陶雅。

当他离开学校回家的途中,陶雅的身影经常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明白,那是幻觉。前面走着一个青年女子,只要身材与陶雅相仿,叶一峰往往会把她想象成陶雅。他从来没有见过陶雅的裸体,但是,凭着他学到的人体结构知识,即使在衣物的包裹下,叶一峰也了解陶雅的身材特征。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腰部的形状,乳房的形状,臀部的形状,大腿的形状。至于她的颈部、手臂、小腿,他更了解。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近距离看到过。陶雅的身材不高,但很匀称、很灵活。有时,叶一峰会想象把陶雅抱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叶一峰从来没有抱过女人,他在教室里对着裸体女人写生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对方是陶雅,会是怎样的感觉。无论如何,近距离观察一个裸体女人与把一个鲜活的,会呼吸,会挖苦人的,体温没有被空气带走的女人抱在怀里,完全是两种感觉。也许,陶雅正是感觉到了我的龌龊想法,才对我不客气。叶一峰想。

叶一峰取出照相机,站在窗前,对准那棵干枯的麻柳树拍摄了一张照片。那天晚上,他失眠了。晚饭后,他躺在床上,看着黑暗怎样侵入房间,又怎样从房间褪去。

早上,叶一峰起床漱洗后,吃了一个客栈做的锅盔,又买了两个锅盔放进布口袋里当干粮。他出了小镇,继续沿着石板路向前走。这时,他心中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他一时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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