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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描绘阴影的艺术(1)

上课的第一天是写生。

林译苇在纸上写道。

林译苇想象着几十年前的一堂写生课。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贵都美术专科学校里的一间教室。教室的式样很古旧,雕花的窗户,雕花的门。室内的地面用整齐的青石板铺成。光线从窗户透射进来,映照着教室里二十多个学生。

叶一峰把画板放在膝盖上,手中捏着一根炭条。在他前面约三米远的地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罩着一块蓝灰色的布,上面摆放着一个深色的陶罐,一个白色的瓷碗,一个玻璃瓶。他回头看了一眼,同学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待着老师到来。当他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感觉到一个人的目光在注视自己。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瞥,看见一个女同学坐在他身后的第三排座位上。她正是操场上穿白球鞋的少女。这时,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并且正用嘴唇做出口形,对他无声地说话。他看不明白,不知道她对他说什么。他只分辨得出,她说的是三个字。

叶一峰转过脸。老师进教室了。是陶蕴玄老师。他穿着深蓝色的呢子中山装,脚上穿一双圆口布鞋。他背着手,绕着教室里走了一圈。

“我们今天开始上第一课。”他说,“这一节课,我不打算讲什么。你们直接做作业,静物写生。我要看一看你们的风格。我给你们三个小时,你们把它们画在自己的纸上。开始吧,不许说话。”

画画的笔是细细的炭条。叶一峰在纸上迅速地勾勒出陶罐的轮廓。他描得很精细。他画完了陶罐,又画瓷碗。然后,他又画了玻璃瓶。炭条才磨秃了一小截,他就完成了作业。

一道阴影投射到画板上。叶一峰抬起头,看见陶蕴玄站在身后。

“哦,这就是你的风格。”陶蕴玄说。

叶一峰点点头。

陶蕴玄从衣兜里摸出一只棕金色的海泡石烟斗。他往烟斗里填烟丝,用火柴点燃,美美地抽了一口烟。一股灰白色烟雾从他的鼻腔里喷出来。

“小伙子,对造型艺术的基本法则,你还懂得不多。”陶蕴玄说,“你只看见了线条,还没有看见光线。线条只是物体轮廓概念化的表达。实际上,轮廓是物体的体积的边缘,它是不存在的,是假设的,因而,线条也是不存在的,是假设的。而光线是存在的,是真实的。你看见了假设,却没有看见真实。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对真实视而不见。你明白吗?”

叶一峰迟疑地点点头。

“这不要紧。”陶蕴玄说,“你能够坐在这里写生,就是为了学习。承认自己不懂,是好事情,说明你有学习的决心。你看。”

陶蕴玄从叶一峰手里拿过炭条,用拇指和中指、食指横捏着。

“炭条要这样拿。”陶蕴玄说,“在作画的时候,要用腕力运动,不要依靠手指的力量。这样,一根炭条才能够在纸上不费力地到达最远的地方。明白了?”

叶一峰点点头。

“还有,更重要的是,你要明白素描的概念。什么是素描呢?简单地说,它是用单色塑造物体的艺术形式。我们画素描,实际上是在画光线。我们画光线,实际上是在描绘阴影。素描就是描绘阴影的艺术。你明白吗?”

叶一峰没有点头。他的眼睛盯着陶蕴玄老师的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明白。”陶蕴玄说,“这不要紧,我会在以后的素描课里讲这个问题。你看,这个陶罐,它有亮、灰、暗三个部分,那都是因为有了光线。没有光线,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有了光线,有些人也看不见应该看见的东西。比如你,一只陶罐摆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见它真正的形体,只看见了它的概念。也就是说,你没有看见光线,只看见了线条。刚才我已经讲了,线条只是我们概念中的东西,你把它画在纸上,还认为自己画得很好。是不是这样?”

“是。”叶一峰说。

“你用线条表示你看见的东西,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看见物象,只看见了经验,而且这是别人的经验。中国画就是这样表达的,它是一种传统的经验,缺少自己的观察。但我们现在学习的是另一种绘画方法。要掌握这种绘画方法,首先要学会正确的观察方法。你坐在这里的全部理由,就是为了学习怎样正确观察物象、怎样正确表达物象。你要记住,线条是一种危险的物质。它像一根黑暗中的线,可能把你带到地狱,也可能把你带到天堂。这要看怎样使用它。那些不会观察的人,往往会被一根线条带到地狱。”

叶一峰感觉到画板上的阴影越来越浓。他抬头一看,同学们都围在他的身边。

“你看你的作业,它只有空洞的线条。它表达的只是别人的经验,没有你自己的东西。光线就在那里,你却视而不见。你看,那个陶罐,它的左侧面临光源,光线把这部分照亮了,在你的画纸上,它应该是白色的。这里,陶罐的中间部分,没有光线直接照射它,它就应该是深色的,在画纸上,它就是深灰色的。这边,陶罐的右边,桌面的反光映射着这一部分,它应该比陶罐的中间部分更亮一点,是浅灰色的。还有一点,亮部和暗部的交接处是明暗交接线,这里是画面色调最深的地方。”

陶蕴玄挥动炭条,在纸上迅速排出了陶罐的素描大关系。一个立体的陶罐出现在纸上。

“明白了?”他问叶一峰,“你要记住,素描的任务就是表现物象的块面和体积。在这里,线条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人们假定的东西。当然,以后你懂得了块面和体积,能够正确地表达它们,线条又会回到你的心中,回到你的手里。那时,它就不再是危险的,而是自由的,因为,它成了你自己的个性的产物了,它会把你带到天堂。那个时候,虚构就变成了真实,你也就真正懂得素描了。”

叶一峰一个劲地点头。

“继续画。”陶蕴玄对着大家挥了一下手中的烟斗。

对照着陶蕴玄老师画的陶罐,叶一峰重新画瓷碗。他的炭条迟疑地在纸上游移,久久下不了笔。最后,他狠心地在瓷碗的一个地方涂抹了几下,这个地方,正是陶蕴玄老师说的明暗交界线。

“你终于敢落笔了。”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叶一峰扭过头,是她。

“你其实不笨。”她说,“你听懂了的。这是明暗交界线,是整个画面最暗的地方。还应该大胆一点。你看我的。”

她夺过叶一峰手中的炭条,在纸上飞快地涂抹。很快,一个明暗关系明确的瓷碗跃然纸上。这时,下课铃响了。

“怎么样,烤红苕?”她说。

“你说什么?”叶一峰不明白她的话。

“我叫你‘烤红苕’,你没有听清楚吗?”

“什么意思呢?”叶一峰还是不明白。

“你真笨。”她说,“我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就是‘烤红苕’。”

“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呢?”叶一峰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愉快。

“我喜欢,怎么样?”

叶一峰一下就明白了。刚才,她在后面的座位上对他用口型说话,说的就是“烤红苕”。

“我不喜欢。”叶一峰说。

“我喜欢。”她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叶一峰问。

“陶雅。”

“陶老师是她爸爸。”一个同学插话。

“怪不得,你这么凶。”叶一峰说。

“不关我爸爸的事。”陶雅说,“我就是我。你过去没有学过素描吗?”

“没有。”

“我看你的雕塑作品还有些功力。”陶雅说,“你是怎么做的?”

“做什么?”叶一峰问。

“雕塑啊。”陶雅说,“你真笨。”

“我家在一个小镇上。”叶一峰说。

“我看得出来。”陶雅说。

“小镇的旁边有一座庙子,里面有许多菩萨。”叶一峰说,“离庙子不远的地方,有人在烧陶缸。他们把泥巴从山坡上挖回来,放到池子里,浇上水,然后把水牛牵到池子里踩。牛蹄子把泥巴踩融。他们就用这样的泥巴做陶缸。我家经常买他们的陶缸。”

“你家买陶缸来做什么呢?”

“我家开了一个酱园,需要很多陶缸。豆油和醋都需要在陶缸里发酵。”

“哦。”陶雅说,“陶缸和菩萨有什么关系呢?”

“是这样。”叶一峰说,“我经常到陶器工场去玩。那种做陶缸的泥巴很软,可以在手里捏成任何形状。我就用这样的泥巴捏菩萨的头像。这很容易。他们都说,我捏得很像。”

“像烤红苕。”陶雅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叶一峰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陶雅说,“但我喜欢。”

叶一峰不吭声了。

“你说下去啊。”陶雅说。

“我不想说了。”叶一峰说。

“但我想听。”陶雅说。

叶一峰有点生气了。他盯着陶雅的眼睛。陶雅的眼睛里含着一丝笑意。她是双眼皮,瞳仁是深褐色的。他从来没有与一个女子在这么近的距离对视过。她的眼睛真漂亮。他的心里有点慌乱。

“你不说了吗?”陶雅说,“其实,我说烤红苕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还记得前两天的事吗?我在操场上看到你的雕塑作品,那些菩萨头像,第一感觉像烤红苕。仔细一看,这些菩萨头像雕塑得真好,造型很准确,充满了灵气。这是天生的。你明白吗?”

“他们都说我捏的菩萨很像。”

“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你要自信。你有天分。明白吗?”陶雅说,“但你不懂素描。你应该接受正规的绘画基础训练。你要在正确的艺术道路上行走,才能到达别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你多大了?”叶一峰问。

“十七岁。”陶雅说。

“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你懂得那么多。”叶一峰说,“我十八岁。”

“在美术方面,我比你更懂得多。至少现在是这样。”陶雅说,“几年前,你还在对着菩萨像捏泥巴时,我就在画室对着陶罐和玻璃瓶画素描了。我们起点不一样。但你会比我走得更远。我爸爸是雕塑家,你爸爸是酱园老板,但你比我更有天分。这有点奇怪,是不是,烤红苕?”

叶一峰发现,现在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出太阳了,淡淡的黄色光线从窗户射进来,把地面晒成了几块亮晃晃的斑块。同学们的画架安静地站立着,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馒头味。同学们用馒头替代橡皮,擦掉纸上画错的木炭条痕迹。馒头碎屑掉在地板上,散发出粮食的香味。

叶一峰转过脸,陶雅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他突然感到有点不自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田单岭从树林里背了一捆柴回家。

林译苇想,田单岭应该用一条草绳捆住树枝,把它背回家。

他背着一大捆从树林里找到的桢楠、青冈和黄楝树枯枝,手里提着一只野兔。野兔是昨天布下的陷阱套住的。他沿着幽暗的林间小道往坡上走。昨天夜里降了霜,在草叶间,凝结着细小的水晶般的冰晶。地面冻硬了,他的布鞋底踩在小路上有点打滑。

林译苇想象着田单岭在树林里行走的情景。她仿佛闻到了从树林里散发出来的腐殖土气味,听见了田单岭的双脚踩踏地面的细微声响。有了这个形象,她就可以把自己融入陌生的时间和空间。她的思绪随着田单岭的脚步走出树林,来到单岭堡。

在这里,路已经很熟悉了。林译苇认出了那条通向田单岭家的小路,路面有一些陷在泥土里的石块,下雨的时候,就不容易滑脚。

林译苇还能认出来,田单岭的家坐落在村里的最高处,它是一幢泥土垒成的房子,茅草盖顶,但窗户却镶嵌着雕花玻璃,图案是日本樱花。

现在,田单岭看见家里的窗户亮起了灯光。橘黄的油灯光亮从玻璃窗户里映射出来。他看见有两个人影映照在窗户上。其中一个影子晃了一下,消失了,剩下的影子没有动。他认出来,是母亲。

田单岭感到奇怪。父亲前几天与祝师叔一同下山走了。父亲临走时对自己说,他要带祝师叔到很远的地方去跑江湖。他会挣钱回家,给他买花玻璃纸裹着的夹心洋糖。过去,父亲一走就是一个月,现在才几天,他就回来了?

田单岭把柴火放在屋檐下面,推开门走进屋,看见祝师叔站在堂屋里发愣。田单岭感觉到,祝师叔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但是,他想不起是啥东西。

祝师叔向前走了一步,身子突然歪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他用手捂了一下胸口,咳嗽了一下,咳出一口带血的痰。他的手在墙边摸索了几下,摸到了一张木凳。他慢慢坐到凳子上。

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把田单岭搂在怀里。她的胳膊在轻微颤抖。田单岭知道,母亲在克制自己的哭泣。

“你爸爸死了。”祝师叔说。

田单岭不知不觉地摇头。母亲抱着他的头。

“是真的,儿子。”母亲带着哭腔说。

“我们遇见了他们。”祝师叔说。

“他们是谁?”田单岭问。

“你们不认得,只有你爸爸和我认得。”祝师叔说,“我们在好多年前就结了梁子。这次他们人多。我们这边,只有我和你爸爸两个人。”

母亲紧紧抱住田单岭,没有再说话。天黑了。

“我们要关门了。”母亲说。

祝师叔仰着脸,看着母亲。田单岭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哀求的神情。母亲转过脸,不理睬他。

祝师叔慢慢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门外的黑暗之中。母亲关上门,用一根粗木棍死死抵住。

从里屋透出的油灯光线射在他们身上。母亲把脸埋在田单岭的头上轻轻地哭出了声。过了一会儿,她擦干了眼泪。

“我们吃饭,儿子。”母亲说,“今天晚上,你陪妈妈睡。”

晚饭是白水煮洋芋,母亲从坛子里舀出半碗豆瓣酱,让儿子蘸着吃。田单岭瞟了一眼墙角的野兔,他想叫母亲把兔子炖了,但母亲的眼神发直,死死盯着窗户。

“妈,你也吃吧。”田单岭说。

母亲轻轻摇摇头。

“妈不饿,儿子。”

田单岭听见屋外起风了。风掠过墙角,发出轻微的尖啸。他想到了祝师叔。现在不知他走到哪里了。外面很冷,天很黑,下山的路很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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