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这墨石会给她帮助,因为在这个时空,有一个男子,对她,毫不保留的赞同和全身心的依赖,虽然现在他不知何方,但由他之手亲自系上的墨石,如同君在身旁!
扬起玉臂,袖纱滑下,露出一截藕白的肌肤,朝堂之上闪着每个人的眼!
手里的墨石在均匀的左右摇摆着!
“郑校卫,你可以看见这块石头吗?”
“当然!”
“这颗石头桊刻着你的罪行,一刻钟之后自会显现!”
“哇,这是什么?诡异之术?看来这回这小校蔚要栽了!”
底下一阵议论纷纷的嗡嗡声,夕冉依然只是举着手臂,那绳穿的墨石在轻轻晃动!
她闭着眼睛,任心思空明着,对面的呼吸不是太稳,有汗水蒸发的气味游离在空气中!手心里可是全然的汗,眼神中可是惊人的怖?
人最容易被信任的人催眠或者是在最疲劳的时候!
她不是他最信任的人,连认识都谈不上,那只有在他最疲倦的时候,而这个状态得依靠她去创造!
一刻钟的煎熬,一刻钟的天神交战,站在这几乎是通往了绞刑架或者亦或是青云梯的朝堂,他怎能不面临精神的崩溃!
她算的是这点,不知算不算得到!
吉白中天看着那个站在一缕阳光中的女子,不禁迷惑了,她果真说到做到!
“你叫什么名字?”
“郑德邦!”
“职位?”
“马前校蔚!”
“谁是幕后主使?”
“哇,听听看,真说了!”
官员们已经排成一个圈将夕冉他们围了起来!圣皇坐在上面,只是看着,却也不多说!众人更大胆了些!
听到这句话吉白萧林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内心在受煎熬,说,母后有何下场?不说,他……可是现在这个人即将吐露事实,他的手捏的骨节咯咯做响!
沉默,很长的时间,那个郑德邦什么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果然,夕冉暗叹,他虽然被催眠,但是心里却执著的隐藏秘密!
“那你看见漾王爷是孤军深入,以至被俘了?”
“我看见三皇子策马追敌方主帅而去!”
“你看见他被俘了?”
“没有!”呵,你终于说实话了!夕冉看一眼大家,有人恍悟的点点头!
“后来呢?”
“后来,后来……”
郑德邦烦乱的绞着双手,似乎在什么情景中挣扎着,夕冉知道关键到了,但是好象决计问不到!
“你推他落崖?”
夕冉只是大胆猜测,却没想到郑德邦不安的情绪更加剧烈,开始惶恐的后退,但是依然什么也没说!
他的沉默都是肯定的答案,他的沉默都是不想揭开的秘密!落崖是真!
眼前一黑,夕冉咚的一声瘫软在地!
“太医!快传太医!”
吉白中天扬声高喝,这个女子前一刻在与他单独对谈时还那么神采熠熠,这转眼工夫却……落崖,不会的,无漾不会落崖的!他不允许,不许!
啪的一声拍在龙椅上,吓得那去传太医的小公公更是紧了脚步!
三皇子沉默的上前扶起毫无意识的夕冉,没有来得及接住她,包括一向敏捷的他,因为太突然!他在惊讶着这个女子为什么带给他越来越多的惊奇和感叹!
看了一眼蓦然惊醒的郑德邦,又抬眼看了眼坐在那个龙椅,永远都那么飘渺的在远方笑的父皇,他突然迸发出一阵尖啸的大笑!震得所有的官员莫名的互相对望,震得那郑德邦狼狈的爬将起来,颤巍巍的看着众人的架势,知道情况似乎不妙!
“不用了,她需要的不是太医,没那么娇弱!”
那笑声中有一丝嘲笑,有一丝凄凉,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抱起夕冉,在众人的目光中出了正阳殿!
外边的阳光正好,悠悠的挂在半空中,怀中这个女子,柔软的如一掬水,又坚强的如一块钢!
心中某个角落动了一下,仿佛多年前的那棵心芽!
勤王殿内,一个男子紧闭双目躺着!苍白的脸颊看上去象一直张纸做的面具!
轻轻的几声微咳,刚踏进门那女子就紧上几步过来,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托起荷叶,将水一点点滴在他干裂的唇上!
这是上次她被绑来的地方,救了他之后就自然的带他来这里了!天知道为什么?
鬼又知道自己怎么就去救了他!
他本该是自己最恨的人不是?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他可怜呢!
他困不住自己的,她是逃了,可是却逃到战场上“碰巧”把他救回来!
她捶着自己的脑袋,一定是疯了!疯了!
“夕儿,夕儿!”
突然那男子几声呓语,惊的缨若一个趔趄!
突的,那双眼睛睁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时辰了?”
缨若被他问的有点晕头雾脑,干吗鬼门关上绕一圈问日子啊!
象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龙离疏怔怔的看着云缨若,“你能动了?”
那她为什么还在这儿?
“废话,我当然能动了!不然你以为是谁救你这条烂命!记着,你欠我的!”
啊,真是闷气,那有她这样的,被人侮辱,被人绑架,结果能逃了,却救了这始作俑者回来!他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
“我昏了几天?”
他尽量掩藏自己内心那汹涌的喜悦,眼下有更紧急更致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