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凑上亲了他一口,两手还抱着她的腰,仰头求宠似的看向他,“是不是啊,陆总?”
他长久被风霜浸过的心仿佛有一股热流注入过,把坚硬的东西化开了,里面滚烫又柔软。
他说,“我只有你,以后也会只有一个你。”
他又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她,勒着她的骨头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她还是没抗议,头埋在他肩头笑。
陆九龄,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陆九龄的喜怒哀乐全部系在她的身上了,她不仅知道,而且还拿捏的死死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一辈子被她拿捏着。
甘棠大大方方带他去公司餐厅吃饭,出席活动晚宴有时候也会和他一起,她的那些朋友问起,她会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
私下仍有人会非议,说什么的都有。
“甘棠真是没心没肺,还能害死自己亲妈的人的儿子在一起。”
“女人嘛,一旦被喜欢上男人了,智商都为零,甘大小姐也不例外。”
“她要找什么男人没有,找自己的继兄,季思坤若是泉下有知,眼睛只怕都闭不上。”
余天也为这事特意打电话问过田莉,“甘棠是疯了吗,那是害死她亲妈的人的儿子。”
也许是受了田莉的影响,也许是因为太过思念季思坤,余天慢慢对甘棠也多多少少生出些许爱护之心。
坐在沙发那头的姜素沉默不语,眼睛却噙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当然说陆九龄的也有,什么这一家人真是奇怪,乱七八糟的关系,不知道监狱里的陆琦会怎么想诸如此类。
陆九龄也听过,他这人素来待人冷心冷肠的无所谓,但他怕外人说多了,甘棠会放在心上,和他生分。
就连池宽和郭乐都劝甘棠低调点,说外面说的多难听啊。
但显然大家都忘了甘大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低调什么,难道找个男朋友还得偷偷摸摸?”
用她怼她酒肉朋友的话说,“什么是道理,老子喜欢他就是道理!你们说什么都是放屁,难不成你们还能替我活?”
简单又粗暴,怼的一堆背后嚼舌头根子的哑口无言。
当然也有乐见其成的,最高兴的当然是甘思明,他把陆九龄当成了儿子,甚至养着他的时候便有了将来要让他做女婿的私心,即便后来陆琦的事,也没有影响他对陆九龄的感情,现在他和甘棠在一起了,对他来说简直是人生的大圆满。
他的这一辈子过的不幸福,但他特别希望甘棠和陆九龄能幸福。
当然同样高兴的还有韩家一家人,他们觉得有陆九龄这个中间人,甘氏父女的感情怎么也会好好点。
甘棠现在虽然住在家里,但他们父女处的像同事,开口闭口聊的都是公司。因为甘棠和甘思明仍旧不亲近,之所以只聊工作,那是因为无话可聊,处着尴尬,陆九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感情是靠培养,甘思明没有培养过,现在开始太晚了。
父女俩时常有矛盾,甘棠留学海外,经营理念受顾昭影响颇多,而顾昭的经营理念也是西式化的,这和甘思明贴合中国国情和从父辈那里传承下来的经营理念差异太多,以前甘棠只是挂个甘氏董事,如今她是不仅甘氏的董事,还是最大的股东,已经开始参与甘氏的决策,一旦两人意见不一致,甘棠仍旧有把甘思明气的跳脚的本事。
父女俩性格几乎是一样的倔,谁也不让步,所以中间的甘思云也好韩粟也好便常常左右为难。
当然了,现在甘棠不会跟甘思明说些难听的话,可是不管甘思明怎么骂她混帐,她就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松口,但最后总要有一个妥协的,因为再怎么样父女俩也不会把分岐闹到公司的会议上去,在这种特殊时期,父女俩在家里怎么吵翻天可以,在公司父女俩必须步调一致,这算是他们唯一的默契。
这天他们又因为工作的事在饭桌上闹了个不愉快,还是在高林的一个投资项目上起了分岐,甘棠刚接手没多久,甘思明自然还是会要把着关,两人意见有分岐,若是甘氏总部,自然是甘思明拍板,但是高林的事,甘棠有时候完全不理会甘思明的意见 ,私下就会把合同签了。
她十分的信任杰明的投资眼光,但甘思明对这个老外却颇多微词,觉得甘棠阅历浅,看人未必准,再说那个老外对他女儿有意思他又不是看不出来,所以他心里自然而然就对这老外抱有敌意。
甘棠不这么想,她既然花了高薪从国外把杰明挖来,自然是相信他能帮甘氏渡过难关,职场不分男女,她只看对方的价值。
所以当天甘思明知道甘棠签了合同以后气的拍了桌子,骂了一通,最后以一句,“混帐东西,翅膀硬了是吧!”
他对甘棠从没耐心,甘思明也反醒过,但脾气上来又照旧。
甘棠也生气,一言不发的放下筷子转身上楼了。
韩烟这个脑子进水的姑娘劝道,“她都把合同签了,你生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放宽心。”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甘思明气的脸都白了,甘思云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
忙道,“哥,不是我说你,甘棠几年不回家,你天天想,现在好不容易搬回来了,你总和她发脾气,要是她气急了搬出去了你就后悔吧。”
甘思明气哼一声,“她爱走就让她走。”
甘思云无语,心道你就嘴硬吧。
陆九龄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和甘棠在一起的事甘家的人只是听外面的人说才知道,算起来也快半月了,陆九龄这是第一次上家来。
甘家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和好后的这一个月,陆九龄不知道送甘棠回来多少趟了,只是没进家门而已。
甘思云见了陆九龄松一口气,悄声道,“瞧瞧又吵上了,你给劝劝。”
陆九龄瞧着甘思明阴沉着脸,桌上还有一小碗没怎么动过的饭,有些头疼。
他劝了几句甘思明,又说,“我去叫甘棠下来,她那么瘦,总不吃饭怎么行。”